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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对于心中积郁的萧逸容来说,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只有集云,才是最自在,就这么在和127的闲聊中打发度过了。
但在下车前,她也及时地调整了自己的神态,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才扶着从后头赶上来的静姝的手,下了车。
与她相反,她是装着有心事,萧逸容则是急忙藏起了心事···一见到她下车后,就在下马走到二门的片刻,就已恢复了平静,从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也瞧不出,仿佛竹林中他的失态只是集云的错觉,仿佛,他早已经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而一路上,集云一直自以为隐秘地偷偷瞧他的事情,他也似乎全无察觉。
两个人各自装相,都在忙着各自的表演,都忘了还有王尔这么一个人,睬都不睬······
等到她们结伴向家主王祎之问过安——集云自然也依照王恕的嘱托,对王尔丢了个大人的事情只字未提——三个人也就携手告退,打算各回各的院子了。
从主院出来后,三个人就已经是三个方向了,萧逸容冲两个女郎点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集云却在此时略有些急切地开了口,语气更是难得慌乱,有些语调不稳地匆匆唤道:“九郎!”
萧逸容依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神色如常全不见破绽,也不说话,只等着她的下文,不假辞色。
被他这样冷漠地对待,集云带了些恼意地咬了咬下唇,又不能就僵在这里了,和他比着沉默?只好又道:“我有一句话说,你且···止步。”
萧逸容便点了点头,背着手,又走回了她身边——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走回来,又未免走得步子大了些···两个人挨得略有些近了,集云慌忙退后了一步。
一旁,垂手侍立得静姝直翻了一千八百个白眼儿···错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对眼珠子乱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偏偏像是脚下生了根,不肯挪步的王尔道:“四娘子?四娘子也累了一天了,奴服侍您归府休息吧?”
王尔不甘愿地绞了绞手指,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留下来窃听两人谈话的借口,终于是撑起笑来,识趣儿地道:“不必劳烦了,你还是在这里服侍五妹妹吧,虽有婚约在身,但瓜田李下,不能不避嫌,你不在可不好——九郎、五妹妹,我就先回去了,还需向父亲母亲问安。”
对于她那长篇大论的意有所指,和最后的这句招呼,萧逸容倒是对她点了下头,以示回应,那王珂则是连头都不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完事儿了。
王尔脸色一青,但她今日由于自己的失误出了个洋相,正是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来做人的时候,因此虽则心有不满,却是什么也没敢说,将再大的不满都憋回了心里,匆匆告辞了。
静姝又瞪了白术一眼,带着发瓷的白术与其他人也避开了。一时间,此处就只剩下了萧逸容和集云两人,继续沉默相对。
集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像是——正因为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这一开口,就已经是难得的服软了,因此仍在犹豫···好半天都不开言。
她在那里低头不语,萧逸容也不催促她,也不急着回去念他那永远也念不完的书了,只陪着她站着,很有几分闲适地背着手,眼睛看在远处。
第99章 少年穷12集云并非没有手段——……
集云并非没有手段——阳谋阴谋、三十六计,只要她想,她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能让人被她整得生不如死,还连苦都叫不出,只能生受着。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忍让、留着王尔不懂,是因为她还算有些用处,且集云对于她的那个系统也不是全无忌惮,总要慎而有慎,谁知道对方有什么杀招和硬货攥在手里呢?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准备对王尔动手,赶尽杀绝的。
但要是明知她肚里的那点儿货和那歹毒的心思,却还留着王葭继续蹦跶,那集云也就太窝囊了···不如回家种红薯。
要对付面甜心苦、看似和顺本分的王葭,集云连一点儿力气也不用费,花点银子就是了。
在王家,除了容止院的那位缺德不带冒烟儿、整人的法子有整整一车的春姑,想要为五娘子效力,便是杀人放火也只需一声吩咐的下人,也仍不在少数,可以说是遍地都是。
比如,本是故去的女君谢氏的亲信的,使女谷雨一家。
这一次,谷雨和她的男人就是领了五娘子的命令,低调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建康,远赴他地,去和河间王司马洪最宠爱的如姬,谈一桩交易。
对于谷雨来说,这实在是一桩美差,让她既能梦寐以求地听从五娘子的吩咐、在五娘子面前卖一个好儿,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本身——还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这个如姬,论起貌美,不在以端丽著称的王妃王朝云之下,身段窈窕,擅长歌舞,其声如黄鹂鸟,舞比赵飞燕,而且听说内里性情轻浮张扬,对外,却也能做端庄温婉之状,才能够以贱籍出身而得特权免了汤药,有资格为河间王诞育子女。
尽管如此,却因为出身低贱,纵然得到了河间王十分的宠爱,纵然子女也是一个又一个地生,日子过得也是足够滋润了,却也还是挺不直腰杆,一辈子都被人拿出身说事,子女也受她牵连,将来注定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给王葭这个如同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她头顶上的王妃添一点儿堵,让她自顾不暇的话,岂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对如姬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纵使她是司马洪的宠姬,王珂能够给她的,也是她活一辈子都积攒不下的巨财,这年头、不对、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有银子在手才是真正的底气,男人的宠爱什么的,根本就靠不住,面对这样一笔飞来横财,傻子才不做。
事情果然也是进展得很顺利,且,王家畜养的快马,自然非同一般——两队人马虽然是同时出发,但谷雨等人还是比如姬一行足足早了半个月,就回到了建康,回来的时候捧着个不小的箱子去星阑院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倒真像是为集云去盘查谢夫人留下的铺子和产业的,这不回来后就向小娘子紧锣密鼓地汇报起来了吗?
——就连王祎之都没有起疑心,过几天见到了她还说起这事儿呢,夸她知道主动去处理这些事情,没有荒废母亲留给她的产业,可见不是个无心的,将来就算是出了门,他也可以放心了云云。
对于将来要发生的事情,谷雨和其背后的集云,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嫌疑。
而集云得了谷雨的禀报,知道事情已成,也就不再多花心思在王葭身上,而是继续去折腾萧逸容了······
又半月,河间王府那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