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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万物法则的东西。

语言和文字,本来就是被创造出来承载的,承载信息和情感,也可以承载信念和灵力,只有念诀的人自己信了,法才会生效,这就是它的力量。

而据梦中人所说,谢景澄灭世,也是通过语言和文字——通过他的名字。

所有看到和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受制于他。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在百年前就出过类似的一例。

邪道黄治,仗着修为在人界招摇撞骗,混成了国师以后,以口诀结言法,百姓被他蒙蔽不知内情,家家户户心甘情愿地念诵他提供的:“供者黄老道,儿郎夜不啼”,据说可以护佑幼童,止啼哭、治百病。

其实黄治却是通过在暗中炼化婴灵,成了一方邪魔。等到城中三岁以下的孩童一夜之间失去性命,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三山六派高手齐出,折损无数,才镇压黄治和千万邪婴灵······

而据梦中人所说,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征兆,谢景澄瞧着也是懒懒散散的不像是心怀恶志的样子,但他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甚至几与天齐···一旦他碧落黄泉再无敌手,机缘巧合之下练成邪术,一切就不一样了。

前面说问霄山宗都是剑修,这不太准确,其实问霄山宗还曾经有过一个器修,就是石酤。石酤本来是唯一有可能阻止谢景澄的的人,却因为他的缘故,飞升时出了差错,最终陨落。

按照梦中人的说法,“他本来建议师尊杀了我再抹去世上所有我的痕迹,然后将所有资源向石酤师叔倾斜,助他飞升,成为灵犀大陆第一个玄仙。只是师尊的性格和为人,想必你也知道一二,就算已经有明证证明我是什么灭世邪魔了,他也绝不会选择这一条路的,何况也只是三言两语。”

所以折中。谢景澄失去了他的名字,浑浑噩噩地躲进了竹楼,为了隔绝可能的相争,石酤反而被逐出了问霄山宗——出于保护。

梦中人的“预言”,却仍然在以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被应证着。先是谢景澄那近乎于不正常的进阶速度,甚至后来他发现,一旦他消耗灵力,天地间的灵力很快就会以更快的速度“灌”进他的体内,根本都不用他运转修炼,更有甚至,有时能够吸引旁人灵力外逸,然后被他吸纳······

讲到这里,这个故事实在是有些枯燥了···可是内行听门道,集云听的极是认真,还听出了许多也许奕铭培和谢景澄都没有留意到的细节。

而听到此处的时候,她由于太过入神,下意识地蹙眉道:“这听起来倒是和‘我’的情况有一些像······”

话是下意识说出口的,说完了以后却觉得不对劲儿了。

人家正说天赋呢,什么和她一样?

的确,宋集云的天赋是不只于眼下的这样的,现在的她被套这副“仙”的壳子里,能力也总是打了折扣的。可是,谢景澄不知道啊!听到这话不得笑死了?你吹什么吹呢?

集云刚有些脸热,慌忙地想找补两句,谢景澄就已经流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自然而然地道:“果然如此,我总觉得你的天赋应该并不只于此,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你体内的灵气总是混混沌沌的,却又格外浑厚,看来,你也有什么压抑自己的修为的法门了?”

怪不得,他老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老是说自己不想用灵力······

见她愣愣的不答话,谢景澄只以为是她有所保留,很理解地耸了耸肩,并没有再追问了,一言以蔽之,道:“总之,这就是我的秘密了。这次去寻找石酤师叔,是因为半个月前他曾传讯给我,言称自己不日就将飞升,可过了这么多天了,却是杳无音讯,我唯恐是师叔的飞升出了什么差错,只好来他的洞府附近找一找,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如此一来······集云正思忖间,谢景澄自己说完了了事,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夜深了,你快点儿休息吧,明日还需赶路,我只知道师叔洞府的大概方位,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

第79章 仙中魔20阴差阳错、机缘颠倒,……

阴差阳错、机缘颠倒,仙中魔、魔中仙,该从何说起呢?

——集云背手站在窗前,仿佛只是兀自在赏月···好半天,才叹息般地开了个头,“幼仪长老,你听说过天生魔胎吗?”

谢景澄虽不解其意,但仍是乖乖答道:“自然是听过的。据说,是因为魔道不兴,修魔的那边儿也不景气,旱的旱死,涝的又涝死——如今修道成仙这事儿那是人满为患的,搞得灵气稀薄,越发不够用,都得靠争靠抢,哪比得了上古之时人人都是玄仙金仙的好时候?大街上掉下来一块儿匾额,砸死十个人,少说九个是大乘境···现在却是越发式微了。可是魔气不一样,似乎总是很充盈的。充盈到一定程度了以后,就会诞生一个先天魔胎。”

集云点了点头,显然事肯定了他所说的内容,一点一点的,讲起了她、或者说原本的宋集云的故事······

因为暂时还不想提到夏逸寻,所以在她的讲述中,是遇到了一个曾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修士,这个仙魔颠倒的故事的始末,就是由那个人讲述,说者无意,听到了集云的耳朵里以后,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起来疑心。

最后通过好一通的查阅古籍、想了各种办法求证,终于确定了,自己竟然就是那故事中的“仙中魔”。

这次同意与谢景澄一同探访西南,一路同行——巧得很——也是为了见一见石酤长老,求借晞月鉴,最后再验证一下的。

顺便,天璇碧藕的用途也被她就口,过了明路了。

说得口干舌燥,她也学着谢景澄的做法,最后才揭晓道:“我就是那个仙中魔,谢幼仪——我是天生魔胎。”

可是谢景澄却并没有给出和她一样的反应。

他的第一个动作,是给那个集云碰了一口的小瓷盏里重新添上了热茶。

——在来之前,集云预想了他可能有的各种反应。

他可能会震惊之下一时接受不了、难以置信,可能会需要时间来消化、乃至逃离,他还可能会厌恶集云的身份,不耻与她为伍······

想得再悲观一点儿,他甚至可能当即就亮出杀招来,为修仙界除去一害(集云手心中早已偷偷地握紧了一个从奕淼的芥子戒中翻出来的上品逃匿符)。

而想得稍微乐观一点儿呢,他也有可能会看在集云也是倒霉催的被元赐和靖娉两个人坑了一把,平白无故陷入了今天这个尴尬而进退两难的境地,从而涨点儿怜惜值,实现零的突破······

然而,谢景澄的反应,却并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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