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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人刚刚是在哪里猫着的······

集云像是未察觉,鬼鬼祟祟地竖起了一只手指,眉眼弯弯向太后道:“嘘——不要吵哦,小眉这几天被肚子里的孩子闹得睡不好,好不容易歇下了。”

太后悚然变色,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忙不迭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向身后的高嘉珩道:“皇帝!郑氏这是···撞邪了吧??”

可谁知那郑氏一听这话,却又立刻变了神色,脸上也有了活气,将眉一挑,没事儿人一样笑盈盈地向孙太后道:“太后娘娘这说的是哪里话?子不语乱力怪神——妾记的,昔年良贵人受刑惨死,宫里有了些不经的传言,还是您下令打杀了带头传话的宫人又封了长寿宫才,遏止住了乱象,怎么如今却···想来是娘娘年纪越大,胆子却越小了,竟然开始信这些了?”

气得孙太后指着她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

孙氏本来就比她大了十多岁,又因多年无宠困守坤宁宫,自然比不得她这受雨露滋润的宠妃来的娇艳,看起来简直像是集云的长辈一样,这话正中肋巴骨,刺得她心口生疼,哪里听得了呢。

高嘉珩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横了集云一眼,向孙太后恭敬道:“母后,她这一向受了些许刺激,言行并不发于本心,还请您不要与她计较,儿臣代母妃向您赔罪。”

孙太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得向吞了个苍蝇一样,心想到底是生母更亲,她这个嫡母不尴不尬,说什么赔罪,明摆着是要把她架住,让自己不好再追究,

他是皇帝!都这么说了,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继续得理不饶人呢?便冷哼了一声,睨着高嘉珩道:“皇帝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哀家可不敢受这赔罪,郑氏既然害了疯病,那哀家自然是不会同一个疯子计较的。”

说着,因见集云挤兑起人来口齿伶俐刁钻依旧,哪里是疯了,分明是装疯卖傻故意作妖呢,也就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重华宫盘亘看笑话了,当即就摆驾回她的慈宁宫了。

高嘉珩这才从身后把集云扯出来,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也不知是在琢磨什么,集云闪着一双沉黑无神的大眼睛,也和他对视,并不躲闪。

趁着这会儿功夫,127悄悄潜出来问她,“集云,你说他相信你疯了吗?”

集云歪了歪脑袋,似乎是不解高嘉珩为什么只盯着自己,一边回答127,“你说话不用那么小声,他又听不见。相不相信不要紧,他反正也没法证明我并没有疯,这就行了。”

本以为高嘉珩探究了这么半天,也是要继续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如太医诊断的一般乍然受到巨大的刺激后心窍暂迷神思混乱,谁知他一开口,却是道:“为什么又不梳头发?”

集云身子一僵,似乎大梦初醒一般,也向自己身上看去,犹带疑惑地道:“为什么又不梳头发?”

竟像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方才神神叨叨闹了一通的人不是她一样,嘴里念叨着:“这是怎么回事呀······”

高嘉珩就无奈笑了笑,扶着集云的胳膊向妆台去,道:“想是晨起忘了,儿臣服侍您。”

可是集云糊涂的时候是真糊涂,孙皇后都被她唬住,这一“灵醒”,一下子就像是彻底灵醒过来了一样,说话做事都没有任何的异常,先是挥开了他的手,蹙眉道:“少做作了,我还没有七老八十呢,做什么这样做作地扶着我?”

又腿脚便利地自行坐在铜镜前,打发他道:“你政务繁忙,没的在我这里葳蕤,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要服侍梳头,也该服侍你的皇后杨氏去。腊梅在哪里?叫她进来服侍吧。”

高嘉珩没再坚持,只是状似随意地道:“叫丹桂进来服侍吧,丹桂——”

第47章 借腹21丹桂的这一句话,因怕“……

丹桂的这一句话,因怕“第三个人知道”,她说的声音自然不大,但听到人耳朵里却跟个旱天雷一样,险些要了马妈妈的老命,提起拳头来就要捶她。

腊梅、丹桂、画眉等,这都是同一拨提拔上来的,腊梅和丹桂更是在国公府里关系就近的小姐妹,因此丹桂见了马婆子还要叫一声干娘呢,眼见老妈妈急了眼,她也不知道惭愧,笑嘻嘻地躲了两下,央告道:“好妈妈,这话藏在我心里,我都快要憋屈死了!您老人家是最有成算的,只有说给您我才敢放心,又不是嫌命长?还能到处却嚷去吗?您就别挑我了。”

马婆子却并不再接话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地并肩走出去了一大截,眼瞅着丹桂就该止步,把马妈妈交给送她进来的小宦官手里了,她老人家才忽然又开了腔,又快又轻地道:“其实这样倒也好,留得一条命在,就比什么都强。留得一条命在,就总能再打算,总有一天要那畜生······”

说着,冲丹桂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慈祥道:“好了,姑娘就快回去服侍主子吧,有这位小公公送老身就成。”

小宦官连忙行了个礼,十分谄媚地向二人道:“姐姐办差辛苦,妈妈就交给奴才吧,保证稳稳当当送出宫去。”

丹桂见他殷勤备至,扶着马妈妈像扶着他自己的亲妈一样,心中未免也是一定,想着不管怎么说,重华宫还是不曾塌了台子的。

宫里人惯会踩高捧低见风使舵——就像当初高嘉珩用来堵玉檀的那句话一样,当时他说的是,“她是重华宫贵妃,若真是想要对你不利,稍稍透出点儿意思来,甚至都不用她亲自动手,自有底下人争着抢着为她效力”,而今这句话放在眼下也是一样的用。

圣上若真是对娘娘这个养母厌弃到底只剩仇恨,自己都不用做什么,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来,这宫里搓磨人的法子多了,娘娘的日子早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还好,娘娘还不至于走到了绝路,万种的布置,也都还有机会施展。

至于对马妈妈说的那话···倒有八分是丹桂在故意夸大其词、胡说八道了。

圣上虽然对娘娘时而有一些越界的肢体接触和暧昧举动,那也是因为娘娘瘾病犯起来的时候除了圣上没人制得住罢了。丹桂一开始觉得惊心,见得多了,看圣上到底还是守住了底线的,且神色往往是轻蔑又戏谑的,毫无旖旎意味,渐渐也就觉着不算什么了。

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若是真的有男女之间的想头的话,圣上又怎么会让娘娘染上长寿膏那种害人的东西呢?那东西用到最后,人就成了烂泥一摊,五脏六腑都烂透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在,娘娘除了在圣上面前,瘾头倒并不大,有时三五天也想不起来,圣上依赖性却又犯瘾。

总之,远不到她说的那个程度。

所以她这话啊,是故意说给马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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