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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
当初,她跪在淳于越门前整一夜,请淳于越“以大局为重,殿下身边可以没有集云,公主只身如何自保于深宫?一旦出事,必会牵连殿下,岂能赌气不允”,还是少年心性的淳于越气得囫囵抱着一捧集云的衣物细软,兜头扔在跪得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的集云身上,骂她“既想攀高枝儿,偏想去刀山火海里闯怕显不出本事,自可去便是,何必啰嗦,从此只当你死了就是,我眼里再没有你这个人。遂你心愿,还不快滚”。
······
唉——明明是忠仆义主,互相都为的是对方考量,偏偏却以决裂收场,王诚时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缘人物,很不与他相关的。只是旁观过,再想起来都不是滋味,何况集云这当事人呢?
想着,连忙慌不择路地换了个话题,道:“不说那个了。荣妃的事情,能说的我可都说了,你和殿下的事情又是怎么样,也该给我这旧同僚透个底吧?”
集云一抬眸正对上他一脸痞兮兮的笑,不由蹙眉,疑惑道:“我和殿下?如今还不就是为了荣妃的事情焦头烂额,旁的事情都靠后了,也没甚值得说的···所以说,说荣妃娘娘荒诞,偏偏却又有这样搅动的能力,焉知不是大智若愚耶?”
王诚撇撇嘴,笑道:“别的不知如何,集云姑姑打马虎眼的功夫实在是一流,你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说着,见集云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索性挑明了,道,“如今外头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说沐恩侯对你宠爱有加百依百顺,情根深种,就连荣妃在深宫之中也有所耳闻,把我叫过去询问了此事呢。”
这?!
集云乍闻这消息,惊得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尖着嗓子道:“什么?!?!”
王诚被她吓得一缩,眨巴眨巴眼睛,连忙赌咒发誓道:“别嚷别嚷,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秉,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摇头,没两下荣妃就烦了,让我退下没再提过。”
倒不是为这个······
谁管荣妃如何啊?
集云仍是一副神游天外惊魂未定的模样,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道:“王大人,这下真的该给你送面匾额以表谢意了······”
王诚一下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一副咽不下吐不出的表情,半含酸意地道:“没出息···就听个这个就美成这样?看来确有其事了?”
有没有的不是要紧,是集云思路彻底通畅,眼前的路忽然间格外清楚了起来,正如武陵人访桃花源,“初极狭,才通人”,寸步难行,但“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起来了。
并没有和王诚斗嘴,老神在在地笑了笑,道:“有没有的,不可说、不可说。”
一挑帘,将王诚让进了淳于越会客的外书房。
王诚无法儿,再多损她的话只好都咽了回去,弓腰进了屋子,上前行礼。
屋内——
淳于越眼儿也不抬,摆弄着茶具,压腕倾汤,动作很是赏心悦目,再加上相貌比谪仙,集云跟着王诚后脚进来,见此场景,呼吸都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
好半天,王诚只跪着,集云只杵着,等淳于越摆弄尽兴了才开口有了动静,先命王诚起身不必多礼,又向集云道:“两位有多少话要说?怎么短短一截路走了这么半天?”
——人家王诚才站起身,被这话吓得腿一软,差点儿又跪回去了。
集云相反,仿佛没听出淳于越话里的警告意味,恭敬回话道:“问了问王大人暑热食欲不振如何解,讨了份方子来。”
淳于越那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假咳了两声,挠挠脸蛋,讨价还价道:“倒也没有到需要用药的地步······”
集云敷衍地蹲了蹲膝盖,扭头就走,道:“一会儿就得,殿下先谈正事儿吧,集云去盯着药锅。”
简直是毫无恭敬之意···淳于越也不以为忤,只是烦躁地把茶拨扔到了茶盘上,透着点儿“无能狂怒”的意思。
王诚心想就这还“不可说”呢?就这两下子,不是什么都说了吗?
又分神暗暗祈祷集云好歹懂点儿药理——随口编造了个理由,混过去也就算了,怎么还真的要给殿下煎药?又不曾询问过他药方!别再把人吃出毛病来了······
虽然···就算真的吃出毛病来了,殿下估计也不怪罪的也就是了。
第15章 开局死牢15
集云当然没有王诚想的那么二······
真要给淳于越吃出什么毛病来了,别的不说,耽误的是她任务进展的时间,所以没有药方也无所谓,无非是陈皮山楂煮点儿汤水送进去,吃不好总也吃不坏罢了,反正淳于越也不懂。
倒是另一件事情,值得仔细思量、妥善筹划。
集云借着坐在廊下做针线晒太阳的功夫,想着自己的心事。
127虽然笨笨的,但一向也很肯凑热闹,急切地跳了出来,“是王诚的那些话里有什么门道吗?是什么是什么啊,要不要对答案?”
集云心里头已经大致有了主意,对答案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有点儿鸡肋了,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基本上搞明白了,而我不明白的那一部分,以【对答案】的机制,想必也是‘无法使用对答案功能’,对不出什么来的了···没事,如果是我猜的那样,自然很好,但就算不是我猜的那样,其实也没什么,也许反而更好——反正不管是或不是,我都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过了好半天,127才老老实实地承认,“什么跟什么啊,是是是不是不是···到底是不是?我被绕晕了,一个字都没听懂。”
集云笑一场,解释道,“说的什么不重要,只看我日后行事吧。”
说着端着针线箩站起身,抻了抻酸痛的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候在一旁的穗儿,掸掸裙子,就进了内室。
都过了一天了,淳于越一瞧见她进来了,脸还黑着,没什么好声气地道:“王诚的话你昨儿也听着了,依我,是不想搭理她的了,以后宫里来什么消息,你给挡回去就是了。”
集云应了一声,又宽慰道:“荣妃对殿下还是有几分忌惮和恭敬的,昨儿传王大人过府的事情若是传到了她耳朵里,但愿之后行事能多思量着些吧。”
淳于越只冷笑,“她哪里是恭敬忌惮······”
集云因懒得安慰他,便索性假作没听见,在屋子里头脚步轻巧地打转,添茶倒水,磨墨裁纸,闲暇时,就作出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可等淳于越一看向她,她却又忙收敛了。
如此过了不足两日,淳于越就受不了,升堂要审她。
他有问,集云倒没搪塞,只很是理所当然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