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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会借口说烟花绚丽,而应允。

或许,陆崇也对她有所图,只是,会是什么?

想起他清冷俊逸的眉眼,云贞面颊微热,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

不多久,雨停了。

云贞与冯氏携手,走出竹林,她聊起近来所学所思,二人说说笑笑,跨上灵云寺的木桥。

桥对岸的阁楼之上。

陆旭无所事事地望着楼下。

他是随父亲一起来灵云寺住一天,躲清闲的。

自打分家之后,姜香玉心中一团怨气,总恨陆幽没本事,叫陆崇碾压了去。

陆幽烦不胜烦,带上陆旭,到灵云寺吃斋饭,清清心。

这段时日,陆旭话少了许多。

初出茅庐,他的棱角,被狠狠磨了一下,还是被自己向来敬重的小叔。

他靠在窗台,神思不宁,忽的,眼前闯入一道倩影。

少女一如他当初在水天阁初见那般,面容脖颈粉白,布裙荆钗,无甚雕饰,她唇畔微扬,笑容那般明亮,几步路身姿摇曳,端的是媚色动人。

一刹,陆旭心潮波涌,他目光紧紧跟着她,不由站起身。

他提着下摆,疾步走下楼。

只是,还没等他追上去,一个男人拦住他。

陆旭一愣:“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蒲齐道:“大公子,七爷不愿府中人打搅到她,请大公子留步。”

陆旭难以置信,俊眸微瞪:“你……小叔让你跟踪我?”

蒲齐:“不敢,在下只跟在姑娘周围。”

陆旭脸色难看,嘴角一抽:“哈,哈哈,很好。”

他竟不知,小叔这般端庄君子,也会暗中派人护着一个女子。

这是什么道理?云贞这种身世,又凭什么,成为他的长辈?

陆旭不明白。

待得晚间,他与陆幽回府,如今,二房与大房,不是同一道门进出,二房在另一面巷子,又开一道门。

父子俩走过后园,便发现,老侯爷和大爷雕刻的进学解石碑,被圈进大房的范围,墙已经砌到一半。

虽则这是早分好的,然看着这一幕,二人皆十分纳闷。

...

离开侯府二房,云贞只觉日子安逸,稀疏平常。

过了中秋,剩下的小几个月,如白驹过隙。

进入腊月,冯记炒货铺子,到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又多雇四人,这回,不止承平侯府,和往日的客人,还多了许多新客。

竟还有如镇国公府这般的贵客。

显然,旁人早就打听陆崇正妻的来头,算是另类的见面礼。

若是以前,云贞大抵会惶恐,怕是沾了陆崇的光,怕给他招惹麻烦,但如今,她只要事情能办好,就只有欢喜。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什么可耻。

她与陆蔻写书信,道了此间心情,得陆蔻一句:“合该如此,再给我来三斤炒货。”

腊月十七这一日,雨山找上槐树巷子。

彼时,云贞在院子里一边看书,一边堆雪人顽,见是雨山,她吹吹手指:“雨山,七爷是有什么事么?”

雨山笑嘻嘻地:“姑娘安好,确实有一件事。”

定亲后,陆崇谨遵礼仪,从未与云贞亲自碰过面,不过,像叫雨山过来递话,倒也寻常。

雨山说:“这是要过年了,七爷令我问问,姑娘有何愿望,只需把所思写上就行,七爷有求必应。”

云贞:“七爷当真这么说?”

雨山:“咳,意思差不多。”

但陆崇那人,绝不会如雨山这般直白,定是雨山的话,对半的对半。

她猜,他对雨山的吩咐,大抵是:“临近过年,你且去问问贞姑娘,有何所需。”

云贞只是随便揣测,却不知道,自己竟猜得八.九不离十。

雨山要是知道,大抵要吓一跳,以为云贞与陆崇先通过气。

自然,他是跳脱的性子,知晓七爷和云贞婚期既定,传话的时候,就夸张了些。

眼下,云贞还真好好想了想。

旁的她不缺,倒是这几日,街头巷尾都在传,属国送来一匹汗血宝马,圣人甚是欢喜。

隔壁的孩子在院子骑“马”,学马那咴咴叫声,她日日在家中,听得耳朵生茧了快。

想了想,云贞去屋内,写下一行字,叫雨山送去给陆崇。

隔日,雨山又来了,牵着一匹马。

云贞打开信,这是同一张纸,她昨天在上面,写:“无什么旁的所需,倒是想看看马儿英姿。”

陆崇的字,笔端游龙,分外俊秀,短短八字,写到:“它叫丹青,你见过它。”

云贞一愣,她看看雨山牵的马儿,又看看陆崇的回信。

丹青是一匹棕马,皮毛光亮,肌肉强健偾张,鬃毛黑而茂盛,额间一抹白,神气十足,威风凛凛。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见过它。

她记性可不差,进侯府后,除了拉车的马,从未见过旁的马,而陆崇自己的爱马,可不会拿去拉车。

但陆崇这么说,定有缘由,她不由问雨山:“雨山,我之前见过丹青吗?”

雨山:“应该是第一次吧。”

云贞:“……”

七爷肯定记错了,害她刚刚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真是的。

她脸颊微鼓,在纸上捣鼓片刻,将纸张塞到信封里,递给雨山。

夜里。

陆崇打开信封,修长的手指轻轻展开纸。

只看,他写的“你见过它”后面,多了一个笔锋略微圆润的字:否。

整句话变成疑问的“你见过它否?”

然后,那秀气的字,再在纸张下面做了回答:“否。”

一共就两个“否”字。

她定是心有疑虑,又有些无言,在写的时候,定是轻蹙眉头,嘀咕他记错了。

陆崇眉头舒展,忽的轻轻提起唇角。

...

隆平九年,三月二十二日。

早上,槐树巷子好好热闹一通。

因云贞和冯氏做事极为低调,街坊是知晓她今日出嫁,然而,直到此时,街坊才发现,来接亲的是承平侯府。

侯府,那种话本子才会写到的富贵人家。

这一下,周围人全都有点不信:“真的么,那娃子那么漂亮,不会叫人骗了吧?”

“是啊,她不是孤女么,怎么会嫁侯府?”

“太离奇了!”

众人有猜疑的,有担心的,也有看热闹的。

他们挤在巷子口,东张西望。

王婆子聪敏,她还搬张凳子,站上去,眯起眼睛,远远的,瞧见一高大男子,身着大红祥瑞纹喜服,坐在骏马上。

再近了点,只看他眉目幽远清冷,鼻梁高挺,面如冠玉,当真荦荦大端,仪态万方。

王婆子顿时觉出他面熟,随着迎亲队伍走近,她突的记起来,这不就是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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