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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很快被折磨得满身是血,皮开肉绽,脸上,身上都找不出一块完好皮肉,几乎不成人形。
“饶命……好汉饶命啊……”
那个被监丞的烙铁烫伤的工匠恨声道:“现在叫饶命?晚了!”
陈老四也硬下心肠,折磨了他们数十年的监丞,终于恶有恶报,他胸中既畅快,又觉得一片悲凉,他们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也算为自己报了仇了!
“走!先把这鸟斯绑起来,咱们去找那个梁贪官,还有那个贵公子,把他们捉起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训牢,顺便将牢房中关押行刑的工人,一并释放出来。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监工,立刻敲晕,凭借着人多势众,竟然没有一个监工,能把消息传出去。
其他工匠和矿工看见这群人的身影,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为首的是陈老四,多年以来,他在匠人中带出了无数出师的学徒,人缘和声望都很高,其他工人们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对他们无不同情愤懑。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要反了!
有的年轻工人血气方刚,也曾受过监丞和梁督监的盘剥,头脑一热就加入了他们。
另外一些早已在漫长的磋磨中失去了血性和希望的工人,只是默默地观望着,既不告密,也不帮忙。
他们一路走来,身后跟着的人群越来越庞大,群情鼎沸。
可惜他们没能找到梁督监,反而先找到了萧孟小郡爷。
此时,萧孟小郡爷本来在凉亭中等着梁督监,商量如何瓜分精铁秘方的庞大利益,为了避免下人打扰,统统让其他人走的远远的。
两人再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家地盘里,竟然突然冒出来了一大群反抗的工人。
凉亭中,小郡爷正在独自吃酒菜,谁料,远远的,他骤然看见一群气势汹汹的工人,手持各种武器冲他围上来。
孟小郡爷吓得大惊失色,口中一边呼叫着周围的护卫和打手,一边狼狈逃窜。
可他常年养尊处优,如何跑得过乌泱泱一大群壮年劳工,很快就被众人捉住,又是一通狠打,七手八脚用麻绳捆成了肉粽。
萧孟小郡爷愤怒发狂:“你们这些刁民,知道本郡王是谁吗?你们全家都要死,三族,不,九族都要死!”
一个工人一口浓痰吐到他脸上:“要死就一起死!反正不打死你们,我们也是要死的!”
萧孟瞬间如同一盆冰水浇头而下,内心绝望,这群人是真疯了,是真的会杀人的!
监丞和小郡爷等人被造反工人绑起来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冶炼厂和矿区,文兴铁厂从上到下都震惊至极。
整个铁厂足有三千工人,他们纷纷放下手里拉的矿石、打的铁锭,不断往这里赶,得了消息的监工和护卫们,也纷纷举起棍棒赶来。
双方人马越来越多,监工和护卫们人数少,投鼠忌器,生怕孟小郡爷有个闪失,都不敢动手。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失去控制,酿成一场混乱的暴力冲突。
就在一发千钧之际,铁厂大门突然被一众县衙的差役打开,一大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文兴县的县令,以及带着一众近臣,去而复返的萧青冥。
众人匆匆赶到冲突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然一触即发。
“喻、喻大人,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县令满脸忧愁地望着萧青冥,声音都在打颤。
这里的人,一个是永宁王府的小郡爷,一个是京城喻府来的大官,还有文兴铁厂三千工人夹在中间,他谁也得罪不起啊。
萧青冥越众而出,沉锐的目光缓慢扫过众人的脸,那是一张张悲愤,怨恨,充满绝望的脸。
萧孟小郡爷眼前一亮,瞬间燃起了几分期望,谁都好,快来救他啊!
“那人是京城里来的大官,跟他们都是一伙的!”
工人们诧异而警惕地望着他,议论纷纷,只有陈老四和最初造反的几十个工人,面带踌躇和为难。
萧青冥不发一言,缓缓上前。
身后的秋朗和莫摧眉几人,握紧了武器,面色凝重,绷紧了全身神经,生怕这位有个闪失。
四周死寂一片,唯独萧青冥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来到工人们之前,他在袖中,一张淡金色的卡牌金光流转。
“诸位,我来自京城喻家,你们手上那人乃是宗亲,在朝廷中没有半点官职在身。”
“你们绑了他,只会惹来祸事,如果你们一定要一个人质,才愿意敞开来说话,不如让我来做你们的人质。”
“你们可以放心,我说话,绝对算话。”
作者有话说:
喻:谁家?
第71章 真假喻公子
得到消息的矿工们还在陆陆续续往凉亭方向赶。
而另一边的监工和护卫们, 得知永宁王府的小郡爷居然被一群发疯的矿工绑起来,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个个都吓得慌了神。
双方人马均手持武器, 以半山腰的凉亭为分界线,一上一下的紧张对峙。
直到萧青冥和文兴县县令带着一群差役赶来, 对峙的双方变作三方,泾渭分明,局势越发复杂凶险起来。
但凡一方受到刺激控, 制不住动手见了血,很可能会演化成一场难以预料结局的民变。
随着萧青冥一步步靠近凉亭,周围的人越发紧张。
无论是聚集在凉亭周围的矿工、工匠们, 还是下方的监工、王府护卫们, 都下意识攥紧了手中武器。
文兴县令急得满头大汗,无论伤了谁他都讨不了好, 他已经派人去寻找梁督监求援, 这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刻半个人影都不见。
就连素来沉着的秋朗,都忍不住下意识踏前了一步, 右手按上剑柄, 五指微微收紧,随时准备冲上去保护主君。
凉亭处工人们间的骚动越来越大, 不断有人带着满腔对朝廷和官僚的怨气口出恶言,这些恶言混在在人群里, 分不清谁说的。
“咱们已经把那鸟厮监丞打得半死, 又抓了一个王府的小郡爷, 如何还有后路?永宁王府的人肯定会把我们都杀光的, 跟他们拼了, 咱们一起逃!”
“可惜了没抓到那个姓梁的狗官,便宜了他!”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是来杀咱们的吗?”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能相信他!”
无数双眼睛紧紧钉在萧青冥身上,厌恶的、期盼的、警惕的、惊惧的、担忧的……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缓缓拾阶而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薄的冰面之上,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直到离凉亭还有几丈距离,足够看得清被捆成粽子的监丞和萧孟小郡爷,前者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后者勉强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