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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使的小意赔笑,反而是一声不冷不热的提问。

左四淡淡道:“明日大比武,想必不少人觊觎最后那个空缺的二营都统之位吧?若是再有一个指挥使参加比武得胜,那个位置,陛下会继续给吗?”

此话一出口,营帐中顿时为之一静。

几个都统和指挥使们的神情,各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方才再如何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也改变不了今天有一个指挥使,一朝鲤鱼跃龙门,跟他们平起平坐的事实。

三营都统肺都要气炸了,那个李指挥使正是他的手下,兢兢业业替他干活十多年,自己自问待他不薄,没想到一声不吭的,在全禁军面前大出风头,被皇帝亲自提拔。

这样的荣耀,如何不叫人嫉恨?

三营都统脸都没处搁了,只怕全禁军都要看他笑话。

徐都统眯起双眼,冷冷盯着左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左四缓缓拂过曾经为这位上司断掉的小指缺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末将跟随都统您,也有快二十年了。昔年您曾承诺过,若将来有空缺,必保末将往上更进一步。”

左四缓缓环视周围,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何不为自己一争?总好过,被莫名其妙什么小兵,爬到自己头上来好吧?”

他冷笑一声,提着佩剑就离开了营帐。

在他走后,其他几个指挥使越发神色尴尬,但眼底也隐隐有蠢蠢欲动之色。

这些空缺的官位,如同一个个胡萝卜,就那样吊在众人眼前,每个人都能看见,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自都统以下,对所有人都有吸引力,唯独对他们几个老资格的勋贵都统不利。

徐都统看在眼中,脸色铁青,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难道这些……都是陛下早就预料到的吗?”

就在徐都统心慌意乱,忐忑不安时,类似的上司与下属的冲突,同时爆发在了好几个营帐中,更有甚者,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

按禁军的军制,将领往往对下属有绝对的控制权,若是性格懦弱的手下,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凡中层军官稍有野心,这种单方面的压迫和掌控关系,就会变成长期的积怨。

被长久压制的死水,一旦有了出口,必有井喷之时。

※※※

皇宫,御书房。

萧青冥揉了揉胳膊,放下朱笔,蹙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秋朗:“起来吧。今日之事,非你之过。”

秋朗紧紧抿唇,冷硬的侧脸线条绷出颧骨的形状,沉默半晌,微微垂下眼睫:“陛为何不对那些败类动手?他们说的都是颠倒黑白的鬼话。”

他暗自瞥了一旁老神在在的莫摧眉一眼。

后者冲他挑了挑眉,笑吟吟道:“可别看我,我只是执行陛下的命令,陛下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陛下让我只去那两个都统家,我就绝不多跑一个。”

秋朗挪开视线,不屑一顾。

萧青冥隐隐感觉这两个英灵之间似乎有些不对付,颇为意外。

他靠上黄花梨木椅椅背,那里垫着书盛放的一个柔软的锦绣靠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太阳穴。

“朕昔年曾猎一头鹿,箭头射中了它的后腿,它倒在那里,不能动弹,就在朕上前准备拿下猎物时,这只受了重伤的鹿突然暴起,鹿角撞伤了我的胸口,跑了。朕不得不修养了好些时日。”

“从那时起,朕就明白,一旦要出手,必定得一击必杀,决不能给猎物任何反抗的机会,否则,后果未必是自己能承受的。”

萧青冥顿了顿,秋朗和莫摧眉都望着他。

他话锋一转,朝秋朗道:“明日比武,你也上场吧。”

秋朗一愣,以他的实力,一旦下场,其他人都只有横着出去的份,他不明白皇帝此举有何意义。

莫摧眉眼珠微动,神采奕奕望着年轻的君王,跃跃欲试:“陛下,那臣也可以吗?”

萧青冥轻轻一笑:“当然。就让禁军和朝野上下都给朕睁大眼睛看看,你们的实力。”

“日后,谁敢轻视于你们,便如同轻视朕!”

两人同时面露动容之色,秋朗动了动嘴唇,握紧了腰间佩剑,没有说话,唯独眼神再次变得坚毅起来。

莫摧眉屈膝跪在他身侧,面朝君王顺从低下头颅,嘴角弧度优雅,言辞极尽恭敬谦卑:“陛下的命令,即是臣生命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白术:我呢我呢?

萧:奶妈坐下。

第31章 震慑全场

短短一日, 全军大比武的消息就闹得沸沸扬扬,除了禁军大营,就连京城百姓都听说了军营在举办比武的盛事。

爱听八卦和看热闹大约是老百姓的天性, 可惜禁军大营森严,他们进不去, 但并不妨碍大家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对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描绘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

“你们有没有发现, 现在皇帝好像经常跟武人厮混在一起。”

茶馆里,三三两两的茶客一边喝茶一边议论着。

“可不是嘛,我有个亲戚在禁军当差, 听说当今圣上身边跟着的几个红人, 都是武人。”

“不是说宣武门前簪花着绿才是好儿郎?莫非如今风向变了?听说陛下钦点的那个探花郎,都失宠下狱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

旁边一桌坐着几名着青衫戴头巾的书生, 忍不住冷哼一声,道:

“常言道,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 一群斗大字不识的武夫,靠着一些嬉戏的武技取悦君上, 与那些以色侍人的幸佞有什么区别?”

“自本朝开国以来,文为尊武为卑的规矩已有百多年了, 半个月前, 听说宫里还爆发过武人引起的骚乱。”

“圣上不好好整治这些武夫, 竟然还越发亲近, 心思不放在朝堂上, 整日往禁军跑,算什么事?”

另一人忍不住反驳道:“还不是因为燕然势大,陛下笼络武夫也是没办法吧。难道燕然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你能上?”

那人反呛:“燕然势大,还不是因为那些武人不济事?每年耗费那么多粮食饷银,却连连失地,一败再败。”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我等读书人怎能与那些粗人相提并论?下次科举才是我等的战场,来年若是高中,日后朝堂上我必定劝服陛下,重君子,远小人,行仁政,待来日众正盈朝,百姓人心归附,燕然失道寡助,必定臣服于我大启国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间,突然自旁边飞来一只茶杯,不偏不倚重重落在桌子一角,茶杯底竟然陷进了桌面,砸出一个浅坑。

几人一愣,回头却见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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