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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这一场他们眼中的闹剧。
压迫异样消失,祁越艰难抬起头,见沈知晗跪趴在他身前,身形抖颤,向周秉常哀求着,希望能放过自己。
——不要求,不要求他!
他发不出声音,却见沈知晗将头重重嗑在了周秉常脚边,急切的声音被烈风吹散,传进他耳中的只有几个“炉鼎”“修为”之类的关键词。
身体在月华镜进展一半又倏然终止的刺激下濒临溃乱,这反倒激发了相柳血脉,他只觉亢奋异常,眼中血色一片,急于寻求一个突破口纾解源源不断忿意。
几位长老显然被他的模样惊吓,有人骂道:“魔物!”,甚至已掏出法器准备就地处决。他听见沈知晗断断续续的哭噎哀求,膝行着拦在周秉常面前,这时祁越才听见了他口中那寥寥话语。
“宗主,宗主我求求你,我真的能助他们增长修为……世间灵力稀薄至此,真的没有比我更好用的了,”沈知晗用身子一步步朝周秉常前行方向阻拦着,嗓音也因哭泣变得沙哑,“宗主,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什么,也不知道……”
祁越听得清楚,眼中酸泛,他几近崩溃,一遍遍重复着“不要”,却无人能听见这道压沉心底之语。
沈知晗不过当了自己几年师尊,还不被他放在心上,想丢弃时转身便走,何必要为自己一个混账做到这个份上。
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许是心中已有衡量,周秉常停下了脚步。
沈知晗抬起淌了满泪的脸庞,在周秉常收起鸿钧的瞬间松了一口气,他笑出了声,感激道:“多谢宗主。”
他知道这一刻,就决定了自己后半生的结局。
祁越借自己艰难掀起的眼皮,余光贪恋地望着沈知晗瘫坐在地的模样。
他亦在回望自己,眉眼温柔,安慰一般轻轻做着口型。
他努力去读,艰难分辨出他口中重复几字:
“——没事了,小越,没事了,”沈知晗勉力道:“师尊会保护你的。”
他被带到了南华宗一处关押地,四肢被紧紧缚在一处架上,肩胛骨与腿骨被数道粗如儿臂的锁链贯穿,只稍一动弹,便能感受到锥心之痛。
这并不比从前在皇宫牢狱中好多少,何况那时至多不过肉体受些折磨。南华宗为修道宗门,时常遇见违反门规或是走火入魔弟子,惩戒方式更针对修习之人,何况祁越在他们眼中早就如同恶鬼妖魔,便更是不择手段——反正,宗主只说要留他一命,却未说在不伤性命前提下,会对他做出何等惩戒。
沈知晗怕是也未想到,他以自己身体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周秉常利用了他们,他接受了沈知晗极诱惑的条件,却同样不肯放过祁越——从前祁越在南华宗之时,便因他不爱与他人交好的孤傲性子与超然天赋被人所嫉妒,如今这些弟子成为行刑之人,自然也不会待他好到哪去。
滚烫的火焰炙烤灵识,相比肉体伤害,这却是无时无刻渗入脊髓的苦痛折磨,祁越紧咬下唇,怎么也不愿叫出声来。
他被蒙上双眼,无数人从面前经过,有人骂他没有父母的杂种,有人骂他是丢尽南华宗脸面的废物,也有人骂他是无恶不作的魔鬼,祁越愈是不服气地与他们相互咒骂,愈是被更严重的加重惩罚。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杀自己,却想方设法折磨自己。
只言片语中听到关于沈知晗的零碎消息,祁越上前追问时,却听几位弟子调笑道:“你说沈知晗啊,他现在可是日日得了滋养,过得舒服着呢。”
他拍了拍祁越被锁链穿肩的臂膀,一阵刺骨疼痛便令他冷汗直冒,“还得多亏师弟在此,否则沈知晗怎能享受到如今待遇?”说罢朗笑离去,不忘继续为炙烤祁越元神之火烧的更旺些,更重些,听他隐忍闷哼,仿佛也从中得了快意。
在这般煎熬折磨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越已觉千年万年之长时,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那日其他师兄弟被打发离去,独这一人到此。
他摸过祁越脸颊,擦过他因常年咬出血的唇角。
祁越唾了一口,冷冷道:“又想用什么方式折磨我,尽管来便是了。”
那人好奇“哎呀”一声,道:“何需这样着急,若我并非要害你之人呢?”
祁越骂道:“我管你是什么人——”
来人打断他,“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你日日被关押在此吗?”
祁越也忘了方才自己要说的话,接着话头冷笑道:“不就是你们这些南华宗的伪君子,现在又来装好人?”
来人道:“你若说是南华宗人害你倒也不错,不过我不是南华宗,也没打算来装好人。”
“那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看不惯那沈知晗,特意来告知你一声罢了。”
听到熟悉名字,祁越眉心一皱,追问道:“什么意思?”
“你怕是不知,将你送来此受千般折磨之人,正是你的好师尊沈知晗。”
祁越嘁声,显然将他当作笑话。
一柄折扇抵上他下颌,逼他半仰起头,男人问道:“你这是不信?”
祁越不能视物,艰难咽下一口唾液,答道:“他始终是我师尊,我凭什么信你?何况你无故来此,只为了令我与师尊间产生嫌隙,是否太过小题大做。”
“若我说,是沈知晗勾引我道侣,我看不过去,特意来寻你呢?”
“可笑,”祁越道:“我师尊岂会看上你这种人的道侣。”
男人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沈知晗引你到南华宗?又是不是他不知所踪,而你在此日日受苦?那些弟子没有与你说过,沈知晗如今该有多快活么?”
祁越沉默了。
确实,当初带他上南华宗之人便是沈知晗,他也在这些年间多少听过师兄弟口中师尊名字,却无论怎么问,都如同调侃打趣般说你师尊不让你知道他在哪,言语间还藏了几丝鄙夷——
可祁越仍旧不相信,他道:“那日我看见师尊跪在周秉常面前替我求情。”
男人道:“是求情不错,可你听清他们所言了吗?如今大半个南华宗几乎都睡过沈知晗身子,怕不是那日,便是请周宗主先品尝一番罢——”
祁越顿时怒气攻心,骂道:“你!”
男人笑了一声,“你若是不信我,问你那些个师兄便是了。”
他转身离去,徒留祁越因着一番话语而被扰乱心绪,以致其余人来对他行刑罚之时不管不顾问道:“沈知晗在哪?”
一位弟子讶然,口中仍是笑吟吟:“谁和你说了沈知晗呀?”
祁越重重喘气,双肩被穿过之处剧痛无比,他正要追问,又听那弟子似在回味般,念念道:“沈知晗啊,又紧水又多,上次把我缠得,一个月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