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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挤出几字,“他来做什么?”

屋内仆从早已吓得扑跪在地,生怕自己令祁越哪里不满意,半个大气也不敢喘。

祁越手中茶杯往地面摔砸而去,清脆呲裂声响起,滚烫茶水溅上仆从低垂脸庞。

沈知晗也吓得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令无关人等出了屋子,才与他重新讲道:“我不知他来做什么,但是人已经来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赶他离去。”

“不明不白?我看是不清不楚。你怕是早就想见他,此时开心得不得了吧?”

沈知晗叹出一口气,上前吻了吻他脸颊,温声道:“我既已答应同你在一起,便不会再与他人有什么牵扯,若不想令你知道,我大可以偷摸去见他,回来再欺瞒你,难道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祁越眉眼压得极低,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即使知道你生气,我还是告诉你了,”沈知晗道:“相信师尊一次,好吗?我不会与他发生什么,相反……我只是想与他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清,我与你的事情,”沈知晗捧着他脸颊,亲昵道:“这样放心了吗?”

祁越:“不,你见他我便不放心。”

沈知晗道:“只一回,最后一回,往后师尊哪也不去,一直陪你。”

再三作保,祁越才算退让了半步,同意沈知晗与周清弦见面两个时辰。

时间紧迫,他按着柳柏衍所说位置寻去,路上甚至不小心撞上位年老之人。

那是伫立在城郊的一间小屋,想必是柳柏衍害怕祁越知晓,特意未将人带入城内。推门而入时,周清弦正端坐屋内唯一一张桌案前,他闭目垂眉,怀中抱剑,屋外清风灌入,拂扬几缕散落额前碎发。

见他以前,沈知晗想好了许多说辞,可只短短一霎,千言万语却好似被那缕轻飘飘的风卷席化去,他脑中一片空白,微微张唇,只轻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周清弦抬眼望他,远山般清俊眉眼依旧如从。

沈知晗关上屋门,周清弦自椅上起身,身影撞进瞳中,便再移不开目光了。

他道:“你今日穿得很好看。”

沈知晗低下眼,他着了水蓝外衫,腰缠绸白系带,是与周清弦一贯熟知不同。不自然理了理衣物,道:“总是白的……太素了些。”

周清弦道:“很适合你。”

沈知晗不知回什么,只发愣应了一声低低的“嗯。”

周清弦上前两步,沈知晗却向后退了些,将将抵在门上时,周清弦便不再逼他了。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周清弦静静看着沈知晗,待他先将话语说全。

沈知晗抿了抿唇,生疏开口,“你怎会来此,我听闻……南华宗被皇室严加看管,不许人进出。”

周清弦似乎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答道:“我不知,是有人送来一物,告知我使用此物可以躲避相枫中设下禁制,离开南华山。”

“那你……”

“我听闻祁越在此,料想你应当与他在一处,便来寻你了。”

“那位少谷主呢?”

“我以为,柳柏衍同你说过。”周清弦道:“我没有与他成婚,也不会与他成婚。”

沈知晗怔怔看着他。

“那日……我父亲在,我不方便与你说清,后来再想寻你,无论如何也寻不到踪迹了。”

“许景之有心慕之人,那人只是个普通乡野村夫,他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便与我父亲商议,将我与他的道侣大典当作结交。”

“丹霄谷相赠的其中一物是斛兰草,我父亲早年与人交战伤了识海,此物正是最重要一味药材。许景之私下寻我,令我与他共同欺瞒,等大典当日他父亲对其放松监视便会离去,不令南华宗背负骂名。”

“我应了人,断没有背信弃义的道理。我担忧你会想多,想着熬过那几日就好,便没有与你明说……我不知,会造成这般结果。”

沈知晗从未见过周清弦一口气说出这样多的话,这样急于辩解,言语这样迫切。他印象中的周清弦一向对除修炼之外事物不甚在乎,就连自己半是死缠烂打的想与他靠近一些,也总是冷冷淡淡,他说许多句话,周清弦才象征性地回复一下,喊他一句师兄。

连二人在床事上,也是他主动得多。

他不知回什么,却又觉得世事无常,只堪堪接一句声音极低的“原来如此。”

惋惜吗?

是感到惋惜的。

那日他在南华宗山下向上看去,胡七八遭想了许多——想他们第二日的典礼有多繁华,想他们门当户对,天下同喜;想周清弦那些时日是不是将自己当作消遣,于是随手可抛;想许景之是个怎样的人,是否如同自己一样待周清弦好,会替他整理衣物房间,每日擦拭剑鞘。

最后又笑自己,丹霄谷少谷主是什么人,怎会像他一样做些下人行径去讨好,他们定是鸿案相庄,天作之合。

如今真正听了他言语,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也许有些迟到的欣喜,更多只剩下了叹惋——原来周清弦没有骗他,原来周清弦心里真的有他,不是偷偷摸摸掩藏十数年的情愫不得善终,而也曾真的两情相悦。

沈知晗思绪不宁,待周清弦又上前一步,才似乍然惊醒,身子抵着屋门,始终与他保持距离。

周清弦也有些愣住,随即道:“我不做什么……你……”

沈知晗慌乱看向他,摒弃脑中纷杂,忙道:“我与祁越已、已是……我如今来见你,他也是知道的。”

周清弦道:“那我呢?”

“什么?”

“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沈知晗讶然,似乎没想到这样话语会从周清弦嘴里讲出。

“我不想将你让给他,也不相信,你当真对我没有了一点情意。”

“这几年间,我一直在寻你,那日典礼取消,我不顾父亲阻拦下了山,便是想要与你说清。”

“不在南华宗也可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陪你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你。”周清弦喉咙滚动,嗓音发沉发涩,“那日,是你吗?”

问得突然,沈知晗却隐隐觉察他指代何事,“什么是我?”

“我十七那年,中了虹蜺之毒,替我解毒之人,是你吗?”他捉过沈知晗从方才起便紧攥衣物生汗右手,顺着掌心摸到只剩极浅淡一条痕迹的腕处,“这只手,是被我父亲怒极挑断的经脉吗?”

沈知晗脸色忽地惨白,几下挣扎也难以从周清弦掌中抽出手腕。

“我那日下山,到镇上问了许久,一家一家的去寻,最后,才在一农户人家中问到些许——那家主人已是而立之年,在我替他施术帮助下才忆起,他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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