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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沈知晗回学校时，祁越不经意问道：“周清弦是谁？”

沈知晗步伐有一丝停顿，“是我师弟，你怎么知道他的？”

“昨晚看了一眼你的手机。”

“你看到了啊。”沈知晗并不避讳，声音藏不住苦涩，“是我师弟。”

“周挽尘是他？”

“嗯。”

祁越愤愤盯着他，“他是你前任？”

沈知晗想了一下他与周清弦的关系，垂下眼睫，摇头道：“不是。”

他和周清弦甚至从来没有开始过，谈何称得上前任。

祁越：“那我是你的现任了？”

沈知晗瞪他一眼，却毫无威胁力，“你是我的学生！”

祁越拉起两人相连的手，“你和学生这样牵手？”又迅速低下头，啄了一口他嘴唇，留下一脸呆滞的沈知晗，“还是这样接吻？”

沈知晗更羞了，“你……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不懂得尊师重道……”

祁越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封建时代，你下学期也不教我们了吧，你都不是我的老师了，我泡你怎么了？”

沈知晗说不过他，反倒涨红半边脸颊，见祁越还要亲下来，只得妥协，手掌挡着半面，“那你……在学校不能对我这样。”

祁越本就没想给他反悔的机会，顺势问道：“你之前每天就是给周清弦送饭？”

“嗯。”

“为什么，他给你钱？”

“不是。我们以前认识，他吃不惯食堂饭菜，我就多照顾了一些。”

祁越眉头紧锁，“让他滚。你就算做饭，也只能做给我吃。”

沈知晗道：“我早上已经和他讲过了，他有了男朋友，之后……应该也不再需要我给他送饭了。”

这段话他讲得极为艰难，却好像终于放下一块心里的石头，说不上究竟是轻松，还是其他更多难以言明的情绪。年轻气盛的小男友牵着他，阳光落在少年细碎发间，身前坦荡，路途明灿。

11

周清弦自收到沈知晗莫名其妙一句“你有了可以给你做饭的人，我不想再参与了。”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便又陷入忙碌工作中，再次见到沈知晗，已经是一周后了。

沈知晗身后跟着一个高他一头的学生，眉目张扬得很，凑在沈知晗耳边不知道讲了什么，便逗得他脸颊漫上酡红——这样的表情，周清弦从来只在床上他害羞时见过。

周清弦去往教学楼方向，沈知晗祁越则是回职工宿舍，三人校道相遇，沈知晗见到他，眼神不停躲闪，倒是身后的小崽子将他当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敌人，神情藏不住锐利，獠牙利爪露了个明明白白。

祁越问：“他就是周清弦？”

沈知晗什么也没说，脸色发白，拉着他的手臂要走，错身而过时，祁越恶狠狠瞪他一眼，猛地撞上周清弦肩膀。回头看时，那只不知好歹的狗爪子已经搭在了沈知晗衬衫下隐约可见的纤软腰身。

当天晚上，周清弦在宿舍门口拦住孤身一人的沈知晗，言简意赅，“上车。”

沈知晗显然没料到周清弦会找上自己，犹豫之后还是上了副驾。这辆车是周清弦父母在他考研成功后送他的，平日二人出去也多靠其代步，更不用说兴致来了，车后座上留下的情欲气息。

车辆直直开出校门，沈知晗不明所以，“要去哪儿？”

周清弦目视前方，指节敲叩方向盘，“酒店。”

沈知晗本想问他许琛呢，又料想大概是不想让其知道二人曾经关系，猜测此番不过是想与他说清或是再打个分手炮，要是后者，他便是拒绝，周清弦的性格也不会强迫。

随即又想到，周清弦向来不爱沉迷于此，每周也是他主动提出需求，二人才顺理成章做爱……若是周清弦有多半分喜欢他，应该也不至于次次只要自己一两回。

他与周清弦一道上了房间，不等他先开口，周清弦背包一扔床上，淡淡道：“脱衣服。”

沈知晗“啊？”了一声，放在平常，他定然不会拒绝。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觉自己无比可笑，转身就要离去，周清弦拽住他手臂，轻易压到墙壁，冷声问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沈知晗心凉了半截。

他印象里的周清弦向来冷静自持，从不会对他如此语气，苦笑一声，“你非要这样对我么？”

周清弦：“我怎样对你了？”

沈知晗不肯看他了，解下的衣物堆积在脚跟，唇线抿得发白。

周清弦喉咙一动，道：“你从前和我……的时候，总是花样很多。”

他指的自然是沈知晗为了讨他开心，寻常衣物下藏的一点心机，有时是放浪情色的大胆，有时则是象征纯洁的蕾丝，通常最里处的衣物被脱下时，已经湿得可以拧出水了。

沈知晗想起从前百般讨好，只当周清弦在羞辱自己，一手遮挡胸前，一手遮挡阴户，难过道：“你还要讲这些吗？”

周清弦道：“你能告诉我，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是谁吗？”

“我学生……也是我男朋友，你要上告学校吗？”

“男朋友？”

他如今赤身裸体，周清弦却衣着完整，沈知晗声音小了许多，既没半分底气，又似在躲过这直白的眼神羞辱，“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就不要再来找我做了。”他努力装作平静，却还是止不住哽咽，“你不喜欢我……还不准别人喜欢我吗……”

“我和谁在一起？你从哪听来的，还有……”周清弦接住他发抖的身体，道：“师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沈知晗闻言一怔，闭上眼睛，“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谈什么分手。”

周清弦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沈知晗觉得不对，抬眼看他，见周清弦话语认真，并无半分玩笑之意，“我以为，从我在你家醒来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沈知晗：“那我当时提出……你为什么同意？”

周清弦：“我为什么不同意？你提出和我提出有差别吗？”

沈知晗恍然间意识到，周清弦醉心学术，又少与同龄人玩乐，对炮友没有一丝一毫的概念，以为他提出的是交往，阴差阳错之间，造就了如今这番境况。

他不甘心，又问：“那许琛又是怎么回事？”

“许琛？”周清弦脑内回忆一番，道：“不熟。”

沈知晗咬牙，“你七夕那天和他在一起。”

“我最近很忙，那天抽空陪你做的任务，之后就回实验室了，他也在。”

沈知晗怔怔望着他，从前想过无数种二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却没想到竟早已糊糊涂涂过了这一两年，可叹，可笑。

他失了力气一般靠在周清弦怀里，嘲笑命运作弄，又伸手推开。

周清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