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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的?”

“这个年纪,难不成还是教授吗?”

祁越掀起眼皮,扫视一轮业业兢兢念着教案的讲师,评价道:“长得不错,就是讲得不如我自己看书。”圆珠笔在无名指节转了两圈,一扬眉,对上讲台上紧张发怯的双眼,困意少了几分,“他叫什么?”

方才讲师的自我介绍还在耳边打转,却怎么也记不全,“沈……什么来着……”景兆挠挠头,干脆作罢,“下课你自己去问吧。”

祁越“噢”了一声以示作答,能考入澜大本就是同龄人间佼佼者,前排学生嫌他讲得浅显,听到一半自己翻起了书。

祁越见他窘迫模样,抬手扫上课末大幕二维码,手机界面弹出一只白色绵羊头像,昵称为寒只。

景兆侧瞟一眼,懒懒道:“寒只,只寒。想起来了,沈知晗。”

祁越笑道:“谢了。”

景兆:“怎么,你好这口?”

祁越毫不避讳,直勾勾望着台上收拾书本准备离去的沈知晗,“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前世有缘。”忽略一旁景兆笑骂老套的嗤声,手指划过绵羊头像,给沈知晗发去第一道消息。

Lancer:老师好。

寒只:同学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Lancer:没事,之后怕有问题要问老师。

寒只:哦哦,好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师给你备注一下。

Lancer:祁越。

寒只:祁同学,我记得你,你长得很高。

Lancer:我舍友也这么说过,老师记性不错。

寒只:对了,同学,老师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寒只:我讲课是不是不太好呀,感觉你们的兴致不是很高。

祁越回想方才一节课,确实记不住沈知晗讲了什么,也许是定理概念,也许是课本的几道例题,比起课程,对他的印象反倒更深刻些,回道:讲课节奏有些慢,题目也比较简单,不用仔细讲解。

寒只:这样啊,谢谢同学。

寒只:老师要去忙了,之后遇上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好^ ^

第二次见到沈知晗,是在周五傍晚的篮球场。

祁越一个潇洒三分球落地,景兆撞上他臂膀,贼兮兮贱笑两声,“老师在前面。”

“哪个老师?”

“还有哪个?”景兆挤眉弄眼道:“你的沈——”

“懂了。”祁越打断他,抬眼见沿场外走过的沈知晗,手里提着一份保温食盒,沉声道:“推我一把。”

“什么?”

“让你推就推,狠一点。”

景兆不明所以,但能占便宜的事是一件不落,抬腿便是一踹,祁越顺势趔趄两步,摔坐球场边缘,正巧拦在沈知晗必经之路上。

一颗篮球“咚”地落在二人面前高高弹起,沈知晗身形一震,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篮球并未如期落下,擦过衣摆咕噜咕噜滚远,景兆跑来笑嘻嘻道了个歉,“抱歉抱歉,没砸中人吧。”

“祁……越?”沈知晗定神平复,才注意到面前是自己班上两个学生。他本对只见过一面的人记忆并不深,祁越样貌出众,在教室时便频频引人注目,自然印象深刻了些。此刻见他摔到在地,慌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祁越笑道:“小事。”正撑手起身,忽地眉头皱紧,痛苦闷哼一声,竟又软了身子再要倒下。

沈知晗连忙接住他身子,手中食盒摇摇晃晃要洒出汤汁。

“怎么……怎么了,扭到脚了吗?”

祁越面露难色:“好像是的……”

景兆十分会看眼色,阴阳怪调嘲讽道:“这就不行了?怎么一个大男人摔个跤扭扭捏捏,劝你以后还是别打篮球了。”嘴里冷哼,行至场外拾了球,三步上篮回身觑眼,正见祁越神情得意,腿边手势悄悄比出“ok”。

学生摔在身前,沈知晗手足无措,只慌忙问道:“严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祁越紧抿下唇,尝试站起几次都不成功,反倒额头渗出薄汗,面露痛苦之色,“没事的,老师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好。”

都这幅模样了,常人尚会多加帮助,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学生。沈知晗无法坐视不理,揽过祁越一只手臂就要扶去医务室,祁越象征性挣扎几下,又疼得直抽气,妥协道:“麻烦老师了。”

沈知晗关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越笑道:“运动嘛,擦碰正常的。”他本就身形颀长,此时半挂在沈知晗瘦削身子上反倒更显狼狈,干脆将脑袋也靠上沈知晗脖颈,鼻尖狗一样剐蹭嗅闻,发现什么似的:感叹道:“老师,你身上好香啊。”

灼热鼻息喷洒在他耳后,沈知晗被蹭得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碍着祁越还伤着,只稍稍退开,低声道:“不要乱动,会影响伤口。”

祁越“哦——”了一声,应道:“好吧。”便也不再烦他,待绕到医务室,已日落西山,薄暮冥冥,脚边草丛窸窸窣窣地窜过两只野猫。

医生简单按压他的脚踝,祁越一会喊痛一会没反应,最后拍拍他小腿,丢来一瓶红花油,“没什么大事,回去自己抹抹按摩,实在不放心找个时间去医院拍片,三十块八,刷校卡还是直接付?”

祁越摸索出手机,往空中瞎晃几下,“好像刚刚摔坏了。”又艰难抬起身子,要从口袋取饭卡,沈知晗叹了口气,道:“我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祁越道:“我请老师吃顿饭作感谢吧。”

沈知晗替他拿好红花油,直白拒绝:“不用了,你是我学生,老师帮忙应该的。”重新接过祁越重重压上的半个身体,艰难道:“回去记得自己抹,要是不能上课或是严重了,和你们辅导员请假休息几天。”

两旁路灯悉数亮起,已近深秋,校道堆满厚厚一层澄黄落叶,夜色下化作一片深橘色的海。祁越在这脚底如同踩着棉布袋的沙沙声响中问道:“老师,你是第一次讲课?”

沈知晗应下:“啊,你怎么知道。”

“他们都这么说的,”

“他们?”

“我舍友。”

沈知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眼睛,“因为我讲得太差了么?”

“也不是吧。”祁越抓了一把头发,“或许在别的学校讲这么细是件好事,可大家理解能力强,就没必要照着书本一点点过。”

沈知晗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下次会加快一点节奏。”

祁越又问:“老师几岁了?”

沈知晗:“刚过29。”

“是么。”祁越凑近沈知晗观察,鼻尖似有若无地又蹭过脸颊,“老师皮肤真好,好像能掐出水来,上课的时候看到老师,还以为是哪个学生跑错了讲台,说跟我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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