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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你自己信么?”他拾起画影起身,沈知晗本就紧张异常,见画影被重新握于掌心,条件反射用手肘遮挡,好不容易平复下的身体重新在树干前缩成一团,复又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跟着一同爬起。
周清弦向他伸手,沈知晗没有动作,犹豫道:“我身上……太脏了。”
他这话说得没错,一身白衣早就沾了许多泥污,指间也满是细沙,平日素爱干净的人成了这副模样,实在狼狈。
周清弦没有强求,本欲提醒念个清洁咒,记起他沐浴更多,朝前开路,带其穿过林间,寻到一处溪流。瞿塘峡水秀山明,潺潺淌过的溪水清澈十分,周清弦停下脚步,直白问道:“有换洗衣物么?”
告知行囊备有,周清弦便背过身子,闭目抱剑。
早春还是带些凉意,从水中毕去一身脏污,顺带平息了他擂鼓般跳动心脏。再见周清弦,已缓过七八分,不再有初时惊惧了。
到这时,才算重新瞧了他的模样。
上月在顺安镇匆匆见他一面,便止不住怀念从前日子,知道他如今恢复彻底,一双眼清朗如水,黑白分明,彻底放了心,小心翼翼问道:“何时恢复的境界?”
“半年前。”
沈知晗有些愕异,原以为周清弦早便无事,不成想竟只有短短半年。对修炼如此认真的人,徒然被荒废四年——他知道周清弦骄傲性子,想他这几年一定过得并不好。
看出他疑惑,周清弦道:“我回了南华宗,父亲与长老便在想法子替我恢复境界,只是这本就是禁术,从来只传于听闻,用在我身上,谁也不知如何应对。”
“那你……”
“这四年间我本想下山寻你,却因身体原因不被允许,担忧伤我之人还会做出其他举动,直到半年前,这禁术效果才解除。”
沈知晗:“你何时知道是我的。”
“我花了几月时间,才找到当时居住屋子,那日夜里,我于架柜盒中,见到了随明长老赠予你的玉佩。”
“……原来如此。”
“这么久了,摆设也没动过,就算我再次闭上眼睛,也能一清二楚摸索到每一处。”周清弦目视前方密林,轻轻叹了口气,“我在屋前等了你足足五日,你为什么总是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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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摩多摩多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每一个评论都是我更新的动力
有些涉及后续剧情的没有回复,但真的有在认真看
第47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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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晗不知如何作答,沉默良久,被回头的周清弦自然而然牵住了手。
他的手心带着溪流濯洗过的冰凉,被裹在温热中,好一会不敢回握。
周清弦道:“你那时胆大得很,怎么现在这样畏畏缩缩。”
沈知晗有些羞恼,“你还记着。”
“为何不记?”周清弦极轻地笑了一声,拇指摩挲虎口薄薄剑茧,“你确实骗我,将我一人丢在客栈处,我去问了店里老板小二,又去你曾带我去过的摊子问询,可谁记得一个过客呢?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的。”
“抱歉……”
“我以为你只是在躲我,于是在客栈等了寻了半月有余,迟迟不见你,才托人将信送去南华宗,令我父亲派人接回。”
沈知晗手指悄悄嵌进他指缝,柔声询道:“你回了南华宗,还是一直无法修炼么?”
周清弦应他,“是”,却并未见遗憾神色,“我四年没有修炼,按理说来该十分生疏,却不想解了禁术后,修炼进益与从前更胜一筹,只短短数月便将从前浪费的时间弥补,照此速度,不日便能入出窍。”
“如此……反倒算因祸得福?”
“可那人辛苦费这一遭,难不成只为送我这份礼物?”
沈知晗劝道:“若想不通,便算了吧……总归没有真正伤了你。”
周清弦:“我并未在此事困扰,只是怕你替我担忧。”
沈知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红了耳朵。被一路牵着往回走,再见周清弦背影时觉得好似终于不再遥不可攀,何况十指相连,温热交融。
一路行回无定村旁密林,他昨夜便是在此歇息。周清弦松了手,沈知晗下意识要追着牵上,最后只浅浅的,拽上一只尾指。
“我不走,别担心。”周清弦从襟口取出一只剑穗来,完完整整交付到他手里,“我用剑常沾血,若是弄脏了,也没法子去换,记得你说想用它陪我,便只能随身带着了。”
——那正是他五年前赠予周清弦的,被保存得崭新如从,白玉握在手里温润妥帖,周清弦带着他的手,重新覆上剑柄。
“再系一次。”
沈知晗低低应了声“嗯”,当着周清弦面将绳结系上画影,递还时连人带剑结结实实被搂进了怀里。
他瞳孔微微睁大,感受周清弦收紧腰上手掌,沉重呼吸覆在耳侧,嗓音难得有些发粘,“为什么要走?”
二人中间横亘一柄冰冷的剑,着实不好受,沈知晗分不清自己在抱剑还是抱人。多年相处,知他此刻耍了小脾气,只得解释道:“你当时……是要来杀我的。”
周清弦并不否认,“是。”
“我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又被你厌恶,自然没有颜面再见你。”
“这时倒承认得快,当时装作哑子耍我,有意思吗?”
沈知晗臊得厉害,将画影往周清弦身上推去,“不要讲了。”
“原来你是知羞的。”周清弦闭眼叹道:“若那时你再胆大一点,我们也不必平白荒废这几年。”
沈知晗轻声道:“我只担心你会不会将我杀之而后快。”
“所以你并没有除去多年前……替我解了情毒的人。”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周清道手指钻进他细细凉凉的发间,微微退开距离,“便是当时找到了你,便是没有那段相遇,若你说没有,我也会相信——师兄,我并非不辨是非之人。”
“我确是为杀你而来,却不代表抹去我们二十年间的相处,你若否认,我会将一切查清再行禀明。当时讲的话……只当是认识不久的村人,自然不会详细说道。”
他接过画影,松开沈知晗,“我特意在你屋前将剑穗挂上,便是想告诉你——这五年间,我一直在想你,纵然知道你是我师兄,也未有半点改变……如今好了,我也不必担心这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