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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大圣人面前。
貔貅面对的是谢家祖虫,此举无疑是蚍蜉撼树,貔貅法相持续不过一息,小翠身上的金纹逐一破裂,而后是整个肉身的溃败。祖虫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大圣人连同天轮全部吞入腹中。
不过小翠为大圣人争取的这一息时间已经足够,大圣人分出一般的精力抵御祖虫的进攻,另一只手仍在天轮之中摸索。小翠的死让大圣人大受刺激,他直接将鱼迟的魂灯打碎,魂灯的冷焰点燃了大圣人的手臂,有了一抹神魂的引导,他终于找到了鱼迟的藏身之所。
将已飞升之人拖回下界是逆天而为,大圣人将要承受的是比飞升还要厉害的九天玄雷。电闪雷鸣间,九九八十一道玄雷自天而降。玄雷不分是凡人还是修士,也无论是善人或是恶人,只要被玄雷劈重,轻则受伤,重则灰飞烟灭。
相曲和云昭躲在祖虫身躯之下逃过雷劫,可是有更多无辜之人死在玄雷之下。困龙被一道粗若手臂的玄雷劈中,摔落山谷,另一道玄雷紧随其后。
大圣人承受大部分的玄雷之刑,却浑然不知疼痛,他通过天轮追踪到鱼迟的身影,即便是被万雷穿心,他也要与鱼迟同落地狱。
祖虫纵然虫甲坚硬,也扛不住频繁的玄雷降下。相曲和云昭随着祖虫的身影躲藏,可是天降玄雷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天地间亮若白昼,莫鸣谷本就容易着火,玄雷落下后就烧起大火。
云昭道:“天轮若是一直打开,雷刑永远不会停止。”放下之计,是阻止大圣人继续寻仇。
相曲的祥云剑震颤不已,虽然已经被相曲彻底收用,但是好战之性终究难改,面对大圣人这样强悍敌人早已热血发狂。云昭手持秀灵归缇二剑,率先使出双元剑法扰乱大圣人。
双元剑法为鱼迟所创,更是让大圣人怒火更盛,对鱼迟的恨意迁怒于云昭。
这正是云昭想要的结果,他借助祖虫的身躯躲避大圣人的追击,大圣人大部分的力量都落在祖虫身上。祖虫勃然大怒,庞大身躯左右晃动,虫翅扇动,直把大声扇出了五六丈远。
相曲两指在祥云剑上滑过,祥云剑的力量一如既往的霸道,第一次用时险些要了相曲半条命,第二次用时昏迷了好几天,如今是第三次。
天轮中鱼迟身影若隐若现,他不在此界却又仿佛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对大圣人来说,或许他距离报仇仅一步之遥,可是走出这一步去要以无数性命换取。这场景似曾相识,相曲当初向聂信报仇时亦是如此,现在他居然也要做阻止大圣人报仇之人。
这世间有许多不讲道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相曲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必须由他来完成。
祥云剑轰然落下,飞速转动的天轮停滞了一刻,而后脱离了大圣人的控制,坠入十万大山之中。天轮坠落的那一刻,大圣人像是被人抽走筋骨颓然泄气,在他身后追逐的祖虫一口扯咬碎了他的大腿。
大圣人冷静下来,他反手打在祖虫左眼,灵力从祖虫的虫体贯穿而过,祖虫一半的虫甲被全部大船。距离祖虫不远的云昭也被祸及,破碎的虫甲划破了他的手臂,连人带虫一起摔进了十万山中。
相曲纵剑去救云昭,祥云剑如其名,稳稳荡荡出现在云昭脚下,乘风向上,带着云昭来到了相曲身边。
用过一剑相曲只是气息微乱,云昭所受的也只是外伤,并无大碍。与他们相比而言,大圣人伤势极重,他先是被玄雷伤得体无完肤,又被祖虫咬住了半边身体,衣衫浸透鲜血也要再次去到天轮附近。
天轮上满是血迹,方才还模糊不清的鱼迟再次出现,他带着嘲弄的笑容,轻蔑看着大圣人。
“越棠,你终究是胜不过我。”
鱼迟神采俊逸一如当年,他对大圣人所为并非是毫不知情,却依然能够冷眼旁观。反观大圣人,他再次失去了一切。大圣人颤抖着伸出手臂探入天轮之中,这一次终于抓住了鱼迟,又或者是鱼迟抓住了他。
鱼迟缓步走出天轮,他任何时候都能够算准时机出现,九天玄雷劈天盖地犹如天谴,死伤惨重而大圣人未死,绝望之刻他飘然登场,他再一次成为了救世的圣人。
“一步错,步步错。越棠,此时你再想回头,已经晚了。”鱼迟嘴角噙笑,杀死过越棠一次的剑再次现身,暗红色的剑柄不知是由多少鲜血浇铸而成,如今常伴鱼迟身侧也成了一把神兵利器。鱼迟正义凛然道:“如今我是替天行道,你不要怪我。”
大圣人轻笑一声,他将一柄匕首送入鱼迟胸膛,可是对鱼迟来说,这把匕首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云昭在大圣人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相曲,举目无亲,仇不能报。他们分明阻止了一场灾难,心情却越发沉痛。真正的恶人是鱼迟这个伪君子,可是除了大圣人又有谁知晓,说出来又有谁相信。
鱼迟笑道:“我正愁功德不够,还要感谢越棠兄再送我平步青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时常发生,大圣人在仙界造出的浩荡动静,鱼迟怎会不知。他不过是像当初那样,坐山观虎斗,等着其他人做下所有罪孽,他才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出手。
如此才能成就他的无上美名。
罗烟交给他们的画卷之中,鱼迟眉眼温柔,落笔之人一定也是满含爱意,可是一对璧人最终还是走向陌路。可世人只以为罗烟和鱼迟一同飞升,却不知罗烟一个人隐于凌烟阁中郁郁终生。
双元剑法的最后一招云昭早已得到,可是此时此刻他似乎才真正明白了最后一招。
鱼迟在创下最后一招时,双元剑法的双字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他为最后一招起名无双。无双的剑法,方才能成就无双之人。
云昭把归缇剑交到相曲手中,秀灵和归缇是一个剑胚而生,本就是紧密相连。无论相曲究竟是剑修还是魔修,他们都是剑侣,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再次使出双元剑法。
鱼迟似有所感,仰天看向云昭和相曲,昔日由他所创的双元剑法再次出现在鱼迟眼前,他略有迟疑,道:“我替你们出手除了越棠,你们为何出手阻我?莫非你也被他蛊惑,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了?”
云昭道:“我要为双元剑法正名。”
无论双元剑法是何人因何所创,在云昭看来,它始终只是一套剑法。一套旷世绝伦,举世无双的剑法。
鱼迟失笑:“栖止的徒子徒孙果然如他一般天真烂漫,双元剑法既然是我所创,你们又如何能够赢我?”
鱼迟手中双剑毕现,他一人对相曲云昭二人。同样用的是双元剑法,彼此间一招一式你来我往,难分胜负。云昭之灵动,相曲之沉稳,二人配合更胜一人,即使先前斗法时精力有所亏损,对战修为高出他们许多的鱼迟仍然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