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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沉重了几分。
这只老狐狸早就看出了她的躲避。并毫不避讳的戳破了她的托辞。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
靳恩亭径直坐到沙发一角,眼神示意了下沙发另一侧,“先坐。”
“我站着等就好。”程新余原地不动,站得毕恭毕敬的。
她怎么敢和领导坐一起。她没这个胆子。
他没勉强,冷冷吐出话来:“随你。”
冷淡中还掺杂着不近人情的意味,像是故意在翻旧账。
程新余能够感觉到他应该是在看她,眼前有一道迫人的视线。可她不敢抬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今天穿了双小白鞋,鞋面很干净,不见一丝灰尘。
她都快把鞋面盯出洞来了,严副总还没回来。
她太别扭了,浑身不自在。
同在一个公司,他们从未有过交集,本该是陌生人。可偏偏突破了男女大防,做尽了亲密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剪不断,理还乱。
如今和他共处一室,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靳恩亭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许久。偌大的办公室静得诡异,只有两道平和的呼吸浮在微凉的空气里。
程新余不敢喘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对方的气场太强,她没法忽视。注意力反而不由自主跟着他跑。
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天生自带王者之气,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在那里,他就足够惹眼。
程新余的视线有些飘。一会儿扫到靳恩亭的衣服。他今天没穿西装,只穿简单的衬衫和风衣,分外休闲。
一会儿又瞄到他的手。手机被他捏在手心里,细长的手指紧贴着后盖。手背的皮肤极白,如玉般温润细腻。上面还横着几根淡青色的血管。很像美玉上纵横交错的纹路。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非常有力度的手。
程新余不禁想起这双手是如何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又是如何娴熟操纵,掌控着她身体的构造,让她沉溺其中。
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完胜曲周。她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完美体验。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觉得这间办公室她待不下去了,又闷又热。
靳恩亭瞥见女人那张越来越红的脸,一双小小的耳朵透出淡淡的粉。
他不受控制想起那一晚他抱着她,她的耳朵也是这样红。克制不住情.动,唇齿间泄出破碎的嗓音。细细的,尖尖的,很像小动物的呜咽,一直揪着他的心。
男人眸光微暗,沉缓吐字,“热?”
程新余把自己的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热。”
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松了松自己毛衣的衣领。
靳恩亭瞅见她这点小动作,嗤笑一声,“不热,你脸红什么?”
程新余:“……”
不等她反驳,他起身去开了窗。
窗外刮进清凉舒爽的春风,裹着绵密的雨丝,一阵阵吹散了室内的干燥和闷热。
程新余的脸颊降了温。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维持太久,很快就被打破了。
她听见男人从容淡定的嗓音从窗边传来,只有简短的三个字,“程新余。”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连名带姓喊她,发音准确,咬字清晰,介于陌生和熟悉之间,像极了老师点名。
她心头一震,忙不迭看向他,眼神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殪崋殪崋程新余的错觉。他似乎笑了一下,脸上有着春雨浸润过的温和,“今晚一起吃饭吗?”
作者有话说:
点题了!
第11章 第11顿饭
◎“你在躲我。”◎
第11顿饭
严琼取了外卖回来,靳恩亭还没离开。一个人站在窗边吹风,指间燃着一根香烟,浓白烟雾缭绕开,像云一样四处流散。
他应该是忘了抽,烟灰在尾端堆了长长一节,欲落未落。
严琼很少见靳恩亭抽烟,还是站在她的办公室。
这背影怎么看都有点颓丧。
严琼拎着外卖走上前,语气奇怪,“小靳总,你怎么还没走?”
刚刚两人在她的办公室谈事情。谈完后,接到了外卖小哥的电话。她下楼去取外卖。以为靳恩亭早走了。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搁这儿站着。
那道身影没动,春风送来他凛然的声线,“你这里风景不错。”
严琼:“……”
严琼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反问一句:“19楼的风景会不好?”
19楼一整层都是靳恩亭的办公室。对面就是精言大厦,堰山区的核心地带。视野开阔,坐拥天下。风景比17楼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家伙是故意来拉仇恨的吧?
她笑嘻嘻地开玩笑:“小靳总如果想和我换办公室,我当然一百个乐意。”
“就怕严副总坐不住那个位置。”
严琼:“……”
严琼嘴角微扯,不免暗自腹诽:她当然坐不住那个位置,谁叫她爹不叫靳樊林呢!
她把外卖放到办公桌上,身体陷进宽大的皮椅。双手碰到塑料袋,正打算拆外卖,余光不经意的瞟到一份广告部的文件,正是2号风光互补灯的策划方案。
这份方案前前后后被打回去三次,广告部那边改了又改,昨天才最终敲定下来。今天找严琼签字,明天就可以正式宣发了。
手松开塑料袋,拿起那份文件,忙问:“刚李树深来过了?”
李树深,广告部的总监。
靳恩亭眸色深邃,嗓音微沉,“是他手底下的员工,来找你签字。”
严琼瞧着他晦暗莫测的眼神,猛地想到什么,小声试探道:“是新余妹妹么?”
靳恩亭转了个身,信步走到茶几旁,将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严琼,你跟谁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这是默认了,看来她猜对了。
严琼微微一笑,“李树深常让她跑腿,我们打过几次照面。”
她快速浏览一遍内容。从笔筒里抽出钢笔,揭开笔帽,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她把文件放到一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我听老刘说那天晚上你亲自送新余妹妹回去的……”
话还没说完,男人犀利的眼风就已经不客气的扫射过来了。
“严副总,这个季节,海昏的海风吹起来应该挺舒服的吧?”
严琼:“……”
“我吃外卖!”严琼果断闭嘴。
她揭开一次性餐盒,石锅鱼浓郁的香气一阵一阵直冲鼻尖。
她神色满足,食指大动。举着一次性筷子随口问一句:“你要不要吃点?”
靳恩亭抬步往门外走,“不吃了,晚上有饭局。”
***
办公室的同事都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