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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同伴的意见。

虽然大概率只是象征性的。

果然，裴予都没仔细看糕点铺柜子里有什么，在听到程洛询问时低眼看向他，说道：“我都可以。”

程洛不意外得到这个回答，最起码在他的印象里，他并不知道裴予有什么特别喜好或者特别厌恶的食物，似乎是没有任何偏好的。

就像他这个人看起来一样，没有对任何外物的炙热情绪。

程洛选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糕点，另外专门挑了两样咸口的糕点给裴予。

在对于食物的喜好上，甜味比较特别，裴予似乎很少吃。

裴予付了钱，程洛一面拿过糕点，一面小声问道：“经费还剩多少？”

裴予收起手机：“不用操心这个。”

说完，他十分顺手地把程洛的手给牵了起来。

手被松开时，接触到冬夜的晚风有些格外地微凉，再被牵起时，就有种再次被温暖包裹的错觉。

虽然明明只是牵了一只手而已。

那只被牵起的手安静不动，另一只手端着那盒糕点，略有些茫然无措。

糕点盒子里放着两只小叉子，盒子装得很慢，单手的话完全没办法吃到一口。

糕点实在太诱人，程洛忍不住挣了一下手。

裴予转眼看他。

程洛用眼神示意手里的糕点：“等我吃两口再计时？”

裴予看向他手里的糕点，侧身过来，抬起另一侧的那只手拿起小叉子：“吃哪块？”

程洛眼里打上问号：“啊？”

【笑死，猫猫这是开始直男脑回路了吗】

【嗷嗷嗷嗷喂食play我爱了】

【很好，坚持不松手就可以名正言顺喂老婆吃东西了，裴老师很会啊】

【好家伙，给他得逞了】

【嘿嘿嘿就要这样，喂他喂他，用嘴喂他我也不介意！】

见裴予拿着叉子不语，程洛的脑子也立即转过弯来了，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这怎么好意思。”程洛一慌就满嘴跑火车，“四十分钟肯定能够的，我们过会再牵……”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裴予兀自垂眼，用小叉子叉起一个青团，不由分说地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程洛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个青团给塞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程洛模模糊糊地一通抗议，但是没有什么用，青团已经进了口中了。

裴予施施然把叉子放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甜死我了】

【就是要这样！！攻势再强硬一点！！】

【猫猫两边脸都鼓起来了好可爱好可爱】

【绝了绝了（捂心口）】

程洛不停咀嚼，自己知道目前的形象肯定不甚佳，估计跟个仓鼠没大区别。

于是单薄的眼皮抬起，狠狠瞪了裴予一眼。

裴予不为所动，神色淡淡，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那边有糖葫芦，吃吗？”

程洛大声控诉：“西西西人么啊，以按我还能西……”

翻译：吃吃吃什么啊，你看我还能吃吗。

程洛自己给自己翻译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裴予能听进去几个字了。

裴予沉默地看着程洛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转身：

“走吧，去买。”

程洛：“……”

比起根本没听懂，更像是听懂了但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吧！

程洛不想挣扎了，跟着裴予往卖糖葫芦的摊位走，路上终于把口中的青团给咽了下去。

“蛋黄肉松的，不是甜的。”程洛试图推销给裴予，“你不尝一个？”

裴予来到摊位前，要了一个糖葫芦，闻言道：“你吃就好。”

程洛撇撇嘴，觉得这人还是这么无趣。

即使是牵着手，也不像是情侣，反倒像家长带小孩。

目前扮演 “小孩”角色的程洛深感不服。

糖葫芦做好，裴予十分顺手地接过了程洛手里短暂的糕点盒，给他腾出手来拿糖葫芦。

上一秒还对“小孩”角色不服气的程洛折服在了糖衣轻薄，口味酸甜的糖葫芦之下。

算了，管它小孩不小孩，要做个这些都不能吃的大人岂非更惨。

溜达了半晌，他们又进了一家包子铺，终于遇到了能当晚饭吃的东西。

以及裴予终于入口了的东西。

口腹之欲得到满足，程洛举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最后去了趟花灯街。

“买盏花灯吧。”程洛说道，“你来选样式。”

裴予还是如出一辙的回答：“你来。”

“干嘛呀，你选一个嘛，这里这么多花灯。”程洛摇了摇跟他牵在一起的那只手臂，催促道，“想想你小时候都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两人戴着口罩，只有眉眼露在外，在几丛花灯的照映下，瞳孔里闪烁如星。

程洛转头看向裴予，见他目光落在许许多多的手提花灯上，深黑的瞳孔铺开一层灯光晕染的颜色，久久不动。

半晌，裴予淡淡说道：“我小时候，都没有见过花灯。或许路过，但从未细看。”

程洛神色一怔，半晌哑然。

细想的话，裴予那样的家庭出身，或许真得可能连一个小孩子最基本的玩耍需求都不会满足。

程洛的目光默默从他冷峻的侧脸移到板正规矩的上衣领口，然后是挺拔的仪态以及周身冷淡的气息。

“帮我拿一下。”程洛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裴予。

裴予转眼看过来，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

程洛在众多花灯上扫过几眼，挑中了一盏月亮灯。

裴予付了钱，重新牵上程洛的手，另一只手替他拿着糕点和糖葫芦，显得十分忙碌。

“哎等等。”程洛叫住他。

裴予停下看他。

程洛把手里拿着的月亮灯的手柄慢慢插进自己和裴予相握的手里。

自己拿着月亮灯，裴予握着自己的手。

他抬头看向裴予，轻轻笑了一下，脸颊边的酒窝一闪而过：“这么拿着吧。”

他伸手过去接过了裴予另一只手中的糖葫芦。

月亮灯闪着朦胧温暖的光，照亮了两人之间的那片方寸之地。

同时映入两人的瞳孔，视线染了温和的颜色，交融在一起。

裴予的视线落在程洛颊边的酒窝上，牙关极其细微地紧了紧，喉结不易察觉地滑动了一瞬。

“好。”裴予转过目光，状似平常，“走吧。”

【我滴妈啊啊猫猫太温柔了呜呜呜】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这是什么啊！这是双向奔赴啊！！！】

【说真的，这二位应该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了自己看对方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我的CP一起拿着一盏花灯逛夜市！！！空气里都是甜的！我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