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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话,“您到底有什么事?烦请直说。”
傅建成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因此对于谢蜩鸣的截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又看了谢津津一眼。
“他叫津津是吧?”傅建成问道。
“是。”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谢蜩鸣还是如实答道。
“很好听的名字。”傅建成说着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似乎想碰碰他。
然而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和季秋三年前的事很荒唐,为了离开他你甚至不惜假死。”傅建成说着抬眸望向他。
略显浑浊的眸子似乎依旧能将他整个人看清。
“我也知道你已经放下了,但那个傻小子却始终放不下,这三年来他为了你做了不少的傻事,将自己差不多毁尽。”
“您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谢蜩鸣不冷不热地问道。
“不是。”傅建成摇了摇头,眼中突然迸出一抹巨大的哀戚,虽然努力克制,但声音还是不够控制地微颤起来,“我来是想告诉你,季秋上次送你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车祸,他小时候从阁楼上摔下来过,头上有旧伤,这次又伤到了那一处。”
傅建成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情况很不好,所以我想请你去见见他,就一面,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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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蜩鸣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
他给津津打开了电视,然后像往常一样洗手做饭。
他们家人少,因此饭菜一向简单,不一会儿就好了。
他把饭菜端到餐厅后便叫津津洗手吃饭。
津津很快洗好手在餐桌上坐下,然后问道:“爸爸,筷子呢?”
谢蜩鸣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站起身来,重新去厨房拿了筷子。
津津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吃了起来,然而刚吃进嘴里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怎么了?”谢蜩鸣见状连忙问道。
然后就听他说道:“爸爸,好咸。”
“咸吗?”谢蜩鸣闻言尝了一口,确实咸得厉害,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放了多少盐。
“别吃这个了,吃点豆腐。”谢蜩鸣说着给他夹了一块豆腐。
这次谢津津倒是顺顺利利地咽了下去,谢蜩鸣刚想松一口气,就听他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没放盐?”
谢蜩鸣闻言也夹了一口豆腐,确实很淡。
“爸爸,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晚上好奇怪。”谢蜩鸣问道。
谢蜩鸣摇了摇头放下筷子,他想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安慰谢津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挤不出来。
因此只能苍白地安慰道:“没事,我只是……没事。”
谢蜩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而是拿出手机给谢津津点了一份鸡汤,自己则把晚上做的那两道菜端到面前吃了起来。
一道咸一道淡,吃起来味道反而中和了起来。
不知为何,只是吃着吃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傅老先生的话。
“他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说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说可以让亲朋好友或者爱人在他旁边说说话,或许会增加醒过来的概率。”
“所以我想请你去看看他。”
“他真得很喜欢你。”
“……”
谢蜩鸣又想起了那晚傅季秋站在楼下向上望的情景。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之意。
“爸爸,你怎么了?”谢蜩鸣突然听见了谢津津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然后就见谢津津正担心地望着自己。
“没什么。”谢蜩鸣说道,连忙整理起自己的情绪。
“津津。”过了一会儿,谢蜩鸣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出一趟远门吧。”
“好啊!”谢津津对于谢蜩鸣的决定永远支持,因此立刻问道,“我们去哪里呀?”
“去一趟……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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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蜩鸣上了电梯,按照傅老先生给的地址来到了二十三楼。
这一层都是vip病房,傅季秋就住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谢蜩鸣走到傅季秋所在的病房,看着眼前的病房门,犹豫许久才终于伸手推开了大门。
病房很大,正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谢蜩鸣走了过去。
傅季秋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他似乎瘦了很多,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正沉沉地睡着,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长长短短的仪器,面色苍白如纸。
谢蜩鸣在他病床旁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一般在他旁边坐下。
看着他了无生气的样子,谢蜩鸣突然笑了一下,“原来你也会遭报应。”
“我不是告诉过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开车吗?”
“为什么非要逞强?你以为你变成这样我会心疼?”
“不会,我早就不会为你伤心了。”
“今天过来也不过是看在津津的面子上,你毕竟是他的父亲。”
“虽然我也没打算让津津认你,但也说不定,万一你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心软了,或许会让津津给你养老送终,但你现在走了的话,津津肯定这辈子都不会认你。”
“所以,你醒醒。”
“傅季秋,你醒醒。”
“就当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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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蜩鸣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说了多久的话,只记得外面的天色明明灭灭,似乎很多天过去了。
谢蜩鸣一直没走,醒了和他说说话,困了就这么睡在他旁边。
这天谢蜩鸣醒来已经是傍晚,夕阳落在室内,屋子里有些暗。
傅季秋不知多久没有喝过水,嘴唇很干,谢蜩鸣起身开了灯,准备拿棉签沾点水给他润一润。
然而刚端了杯水在他旁边坐下,却见一直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望着他。
谢蜩鸣就这么僵在了原地,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说道:“你醒了……”
病床上的人没有说话,眼中带着几分茫然,有些艰难地出声打断了他,“你是?”
傅季秋望着他的眼神很陌生,似乎真得不认识他了。
谢蜩鸣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差点落到了地上。
“你不记得我了?”谢蜩鸣张了张嘴,缓缓问道。
傅季秋闻言又看了看他,还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谢蜩鸣只觉得空了一瞬,好像有风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他站在病床前愣了许久,有些恍神。
时间仿佛就此停了下来,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去了许多年。
这样也好,谢蜩鸣回过神时安慰自己道。
傅季秋终于醒了,他可以忘掉那些过往,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