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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剩下的动作,两人继续聊起天来。

他们静静站在一起,明明中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然而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却有着世间所有人都无法融进去的亲密。

有一瞬间谢蜩鸣甚至在梦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迟早会在一起。

但很快理智便开始反驳自己,凌随已经结婚了。

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但那又如何?傅季秋从来都没有放下来过。

他突然明白了傅季秋为什么要以“伴侣”的名义带他参加这次宴会。

三年前凌随为了让傅季秋死心而突然宣布结婚,然后便和新婚妻子一起出国,之后的三年一直不在国内。

傅季秋在凌随结婚那天有了他,今天让他跟着一起过去无非也是让凌随安心,这样他们就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凌随也不用再对他回避。

所谓伴侣,笑话而已。

这个念头仿佛烈日晴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声,几乎将谢蜩鸣从睡梦中炸醒,但困意太深,他最终还是被拖回了梦境。

梦境深沉,光怪陆离。

谢蜩鸣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杂乱无序的画面。

他似乎又梦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他和傅季秋第一次见面。

彼时的谢蜩鸣正上大三,室友给他在酒吧介绍了一份工作。

那是一个高端酒吧,工作很累,要求也多,但工资高,因此谢蜩鸣一直很珍惜这份工作。

他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傅季秋。

那是同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一大早店里就来了一位客人,他似乎心情不好,从早喝到晚,面前的空酒瓶排了一片。

谢蜩鸣本来是去送酒,可是靠近了才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傅季秋,一时间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他幻想过很多他们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对方也没在意他的失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倒酒。”

谢蜩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他面前的空酒杯满上。

一杯接一杯,很快新拿来的酒瓶也要见底。

谢蜩鸣看得心惊,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他举起杯子时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地劝道,“您不能再喝了,傅先生。”

傅季秋闻言抬起头,循声向他望了过去。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但也还算清明,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姓傅?”

谢蜩鸣被问住,这个原因太长,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他听。

不过傅季秋似乎也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的解释。

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面前的杯子继续喝起了酒。

最后傅季秋毫不意外地喝了个烂醉,他的手机有密码,谢蜩鸣打不开,没办法联系人来接他,只好先在楼上帮他开了个房间,然后将他扶了上去。

谢蜩鸣将他扶到床上,用热毛巾替他擦了脸,又喂了点热水,正准备离开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

谢蜩鸣扭过头去,然后就见躺在床上的傅季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好看的眸子黑如点墨,里面蕴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透着几分醉酒后所特有的慵懒。

他说:“别走。”

后来谢蜩鸣无数次回想起那天还是会觉得自己疯了。

他竟然因为傅季秋的一句,“别走”而真得留了下来。

可是他同样也知道,就算再来无数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那个人是傅季秋。

-

谢蜩鸣这一觉睡得极累,等他第二天想起还有组会,从睡梦中骤然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头。

虽然已经迟到了,但谢蜩鸣还是飞速收拾好赶了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组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导师看见他进来时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虽然迟到了,但好在本周的进度和成果还是顺利地汇报完。

组会结束时导师留了他几分钟问了一下迟到的原因。

谢蜩鸣如实回答。

导师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许久,才喟叹了一句,“蜩鸣,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会是我最优秀的学生,这种感觉至今未变,希望你不要忘了初心。”

谢蜩鸣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老师眼中肉眼可见的失望,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手重重捏了一下。

有一瞬间,疼得他想要弯下腰去。

他想说一句,“抱歉,让您失望了。”

然而导师大概看出了他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谢蜩鸣点了点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谢蜩鸣走出教室,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也正准备回去,却听不远处的洗手间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我还以为他不来了。”

“我也是,真搞不明白,不是傍上了傅先生,反正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还装模作样地来学校干什么。”

“看他脸色也不好的样子,会不会和金主闹翻了?”

“谁知道呢?三年了,也确实该腻了,不过……当年他们看起来感情还挺不错的,当初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傅先生不是还亲自出面替他收拾了,如今竟然说淡也就淡了。”

“感情?包养能有什么感情,一个求财一个求色罢了,一个男人为了钱做到这个地步,啧,真是令人不齿。”

“你不齿什么?有本事你也勾搭一个去。”

“我可不去,我做不出这么下三滥的事,当然我也确实没人家有本事,听说当初傅先生回学校演讲,刚一结束人家就在综合楼直接把傅先生拦下来了,果然,人想要过得好就是得不要脸不是。”

“你这话有点酸。”

“我酸什么?酸他卖……”

男生的话在看到厕所门口的谢蜩鸣时戛然而止。

谢蜩鸣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经过两人身边时还说了一声,“借过。”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男生见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拉了拉另一个男生想要赶紧离开。

另一个男生虽然咽下了还没说完的话,但面上的不屑依旧不加掩饰,还对着谢蜩鸣冷哼了一下。

“赶紧走!”白卫衣见状怕起冲突,直接拉走了他。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蜩鸣站在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洗手间的镜子。

镜子应该是刚擦完,光洁如新,映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只有耳下一片鲜红,像是白纸上突然着了红墨。

谢蜩鸣抽出一张纸慢慢将脸上的水迹擦干净,擦到耳下时不由停了一下。

他抬眸看向镜子,镜面很诚实地映出了一片暗红色的胎记。

大概是从小就因为和他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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