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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转头向下看看,结果那坐在床头的家伙笑了起来:“骗你的。”
闻谨无奈地摇了摇头,穿上内裤和裤子。今见鸣远远冲着他张开双手,说:“哥哥过来。”
那模样很像小孩在要抱抱。他生得俊秀,面上仍带着一股孩子气,看起来倒是很适合做这动作。
闻谨走了过去,果然被抱住了,随后刚穿上没一分钟的裤子又被往下扒。今见鸣手指修长,轻而易举滑下去,包住了左边一瓣,揉着捏着,咬着他耳垂说:“不好了,刚才看了一下就真的想揉了。”
闻谨顺着他的意思:“只想揉?”
今见鸣说:“还想进去。”
闻谨思索片刻,今见鸣又说:“但哥哥还没退烧,好麻烦。”
在空调房里玩手机久了,那手指冰凉,而他体温偏高,这样揉面团般把玩他的屁股,他恍惚觉得自己真的被揉软了化了。
但他实在没力气应付了。
今见鸣只是习惯性欺负他,也不至于真的要做,刚要说正事,闻谨就开了口:“我暂时没兴致,不过可以用嘴帮你。”
表情平淡且认真。
今见鸣一下不知为何又生了气,手抽出来,一屁股坐回床上去,说:“不用了!”
闻谨:“真的不用?”
“我也没兴趣,”今见鸣说,“我没硬呢,哥哥没看见吗。”
每次闻谨用那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迁就他,他心里就有火。闻谨只觉得他喜怒无常,发脾气也不少见,再说了句“对不起”。
听到“对不起”后,心里那团火又噌噌往上冒。
半天没吃饭,又生病,闻谨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寻到由头了,眯起眼睛,刻薄而赌气地说:“哥哥还说没兴致,是自己饿肚子贪吃了吧。”
5.
闻谨看起来冷漠,面对着他时却总是脾气很好,听了他的话,还久违勾了勾嘴角,只不过弧度不大,看起来更像是应付了事,缓和他的怒意。
“我是饿了 。”闻谨哄着说,“帮我弄些吃的好吗?”
今见鸣马上答:“不好。”
闻谨也没说什么,拿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今见鸣看着他背影就气,默默磨牙,没过半分钟,闻谨头也没回地问他:“你想吃什么?”
“……”他不开心地回答,“麦当劳厚牛芝士堡加薯格加大杯可乐。”
等外卖途中他很有骨气憋着没和闻谨说话,半小时后外卖电话来了,他才站起来,摆着一张傲慢的脸自觉下楼拿外卖。
回来时他又生气了。
左手提着麦当劳外卖,右手提着白粥。今见鸣口气不善:“就吃这东西?”
闻谨拿过自己的粥,解释道:“发烧,吃清淡一点。”
今见鸣也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肉香从外卖袋子里溢出来,结果他就把东西放那儿,绷着脸,一副要现场表演铺张浪费的样子。闻谨喝了几口粥,闭闭眼睛,放下勺子,把他的汉堡拿出来咬了一口,挺大一口,塞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味道还不错。”闻谨说,“你不介意我吃你的吧?”
今见鸣哼了一声,用很勉强的态度说:“亲都亲过几次了,谁在意这个啊。”这才肯纡尊降贵开始晚饭进食。
其实在五年前,今见鸣脾气没这么别扭。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有点调皮捣蛋的孩子,喜欢大笑乱跑,缠人时满嘴哥哥,哥哥我要这个哥哥我要那个,哥哥陪我玩,哥哥抱抱我。想要什么就成天挂在嘴上,从不嫌腻歪,带着点儿被宠坏的娇气,没几个人不宠他。
闻谨是例外,没给过他几个表情,没对他说过几句好话,他也不恼,该缠照缠,最多就趴在他旁边苦兮兮揪着他衣服说:“哥哥理我嘛。”
那件事过后一切都反了过来。
他们快四年没见,再见时今见鸣已经长大了,摆着和幼时截然不同的表情,嘴上还是叫着哥哥,只不过说话内容大半变成了讽刺。
闻谨有点儿食不下咽,但肚子还没填上多少。这感觉并不算难熬,他还是强撑着吃完,捂着嘴坐了好一会儿,把药翻出来吃了。
胃里一阵翻腾,喉咙抽紧。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自己找了温度计,量完,还是低烧。
等消食后就接着睡吧,按经验,休息到明早应该就好了。
总得找点事情做。闻谨把学生会文件找出来看,还没看上一页,一只手横伸过来蛮横地把整份文件抢走,他松手得及时才没把纸张扯破。
今见鸣直接命令他:“不准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汉堡。
闻谨拿他没办法,只能点头,心不在焉刷手机。时间渐渐迫近九点,药里的助眠成分开始起效了,他刷牙上了床,今见鸣忽然问他:“还冷吗?”
空调温度开的是27度,怎么都算不上冷。闻谨刚要摇头,今见鸣两眼瞪得大大的,威胁般看着他。
“……”他回答,“冷。”
今见鸣转身去卫生间,洗漱过后换好睡衣,霸道地重新躺上他的床。
他们经常做爱,但很少躺在同一张床上睡。闻谨和下午烧得昏昏沉沉那时候不一样,神志是清明的,这种情况下被今见鸣搂着就难免有些睡不着,在困意和清醒之间拉锯。
过了好一会儿,他快入睡了,今见鸣忽然开了口。
“哥哥,快到姑姑忌日了。”
这声音很轻,落入他耳中却如惊雷炸响,惊得他一瞬间全身发冷。
今见鸣低了头,在他耳边说:“今年要和我一起去看她吗?”
语气太模糊,说不清是简单的询问还是恶意的提醒。
6.
闻谨鼻息沉下来,梗着喉管,用一股气压着自己的胸腔,长长地、克制地呼吸了几次。他没有回答, 仍然闭着眼睛。
夜灯还没有关,今见鸣凝视着他,看他那双细长的眉毛拧起来。
“睡吧。”他最后说,“我困了。”
他回避了自己好不容易问出来的问题。
今见鸣一瞬间咬紧了牙,露出近乎失望愤怒的表情,搂着闻谨的手抽动一下,按紧那一截细腰。闻谨不作反应,他抬起手,握成了拳,好一会儿后,他把怀里的人推开了,自顾自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踏踏回到自己床上。
夜灯关了。
少了他的温度,被窝里凭空多了一股冷意。大概是空调开得太低了,也可能是低烧的副作用。
最后还是这样。
闻谨胸口有点儿疼,不愿显得太在意,于是自顾自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的床。
今见鸣在黑暗中凝望他的背影许久,最后把手机的屏幕灯光也熄了,目光收回。他觉得自己是个蠢货,蠢透顶了。
闻谨不喜欢做梦,但只要一生病就会做梦,这几乎成为了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