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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出类拔萃。

从前在宫中时不显,如今换上戎装之后,他便仿佛一柄开了刃的利剑,锋芒毕露。

薛恕跟随在他身后,甚至没怎么动手,只一直以目光追随他。

殷承玉每挽一次弓,他眼底热切便增一分。

上一世殷承玉走后,他遵照他的遗命辅佐殷承岄,攘内安外,开疆拓土。那些从前攻讦他的朝臣转而阿谀称赞他才兼文武,就连殷承岄后来亦说,大燕万里河山,有他一半功劳。

可这些人却忘了,他所施行的抚民之策,是殷承玉生前定下;他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最终踏平北方诸部一统万里河山,亦是殷承玉之宏愿。

他只不过是按照殷承玉生前所想,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逝去之人,唯有他还心有不甘。

若他所爱之人能长命百岁,只会做得更好。

他领兵站在北方草原上时,也曾想过若是殷承玉尚在,与他一同披甲策马、征战北方诸部时会是何等模样。

后来他曾寻画师绘了许多张两人并肩策马的画像,可惜都不似他心中所想。

他那时以为是画师画功太差,可如今看着眼前人,他才明了,或许世上最好的画师,亦画不出此时意气风发的少将军。

鲜衣耀河洛,扬扬意气骄。[1]

多看一眼,便沉.沦一分,

薛恕眸中情绪翻滚,心中悸动不已。

又猎下一只狍子后,殷承玉收起弓箭,皱眉道:“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了,却还未见鹿群踪迹,赵霖与贺山那边也未曾传讯来,莫不是鹿群已转去了别处?”

薛恕闻言目光闪了闪,指着不远处一处山坳道:“我方才探查时,在那山坳下发现了新鲜的粪便,那山坳下有条河,鹿群或许会去喝水。就算不是鹿群,可能也是其他大型兽类。”

殷承玉一听便来了兴致,便要派人过去埋伏蹲守,却被薛恕拦了下来:“鹿群易惊,人不宜太多。我先过去探一探。”说完顿了顿,又询问道:“殿下可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殷承玉与他对视数息,忽而笑了。他旋身下了马,道:“那孤便同你一道去看看。”

二人下了马,便悄声往山坳下方行去。

山坳下有一条小河流经,河面结了冰,冰面多处破开。河边雪地上一片凌乱,有些印记似是兽类足印,但时候久了早已分辨不出。殷承玉转了一圈,未发现薛恕所说的新鲜粪便,挑眉觎着他:“鹿群在哪?”

薛恕逼近他,垂首在他鼻尖上啄了下,嗓音带着压抑的哑意:“大约是受惊跑了。”

本就是他信口胡诌的,只为了将他骗来。

殷承玉退后一步,脊背正抵在粗壮的树上——薛恕显然蓄谋许久,连位置都挑好了。

“敢诓骗孤,这可是大罪。”他眯着眼瞧他,却没什么怒意。

薛恕的唇若有似无顺着高挺的鼻往下,最后覆于唇上,有些急切地撕咬。

方才他就想那么做了,只是碍着人多无法施行。

殷承玉并未回应,只启了唇任由他侵入。

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薛恕愈发难以满足,他将手贴在殷承玉后颈,舔咬他的下唇,含糊的声音自相贴的唇逢溢出来:“等回去了,殿下再罚我抄写《男德》、”

殷承玉闷闷哼了声,眼底盈了笑意,终于按着他肩膀,同样激烈地予他回应。

身后的大树微微晃,枝叶上的雪花扑簌簌洒落下来,落了满身。

第 77 章

两人发上、衣上都染了层白, 不过转瞬,雪花又在体温的灼烫下,化作水渍, 在衣裳上留下冰凉的深色痕迹。

殷承玉双手按着薛恕的肩, 因受了冷,那双手失了暖色,比地上的雪还要白。

他微微仰着头,后脑勺抵在树干上, 轻轻喘着气。带着暖意的吐息遇冷便化作阵阵白雾, 模糊了视线。

薛恕埋首在他颈.间,鼻尖或轻或重地蹭过他颈侧, 耐心细致地描摹着修长漂亮的颈部线条。

鼻尖冰凉, 若有似无地碰触时,激起一阵阵的痒, 一直蔓延到心底。

殷承玉半睁着眼眸,瞧见了薛恕眼底深沉的欲。他缓缓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 找回了些许理智。

冰凉的手指顺着后衣领探入,殷承玉哑声道:“够了,该回去了。”

后颈传来的寒意让薛恕打了个激灵,却并未制止他的动作,反而更刺激了心底压抑翻涌的渴望。他不满足地舔过雪白皮肤,牙齿叼着那最细嫩处轻轻地磨, 却不敢咬下去,

“殿下……”喉间发出喑哑模糊的音节, 他难耐地贴紧殷承玉, 重重地蹭。

殷承玉手掌覆于他的后颈,如同对待不听话的狼犬一般捏住他的后颈肉, 强迫他与自己拉开距离:“在耽搁下去,误了正事,孤便将你当做猎物交上去。”

他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凉。

薛恕与他对视片刻,知晓他不会在继续纵容,到底不情不愿地退开来。

“给孤将衣裳整理好。”殷承玉皱眉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与枯叶,瞧着他的眼神又带了两分不满。

薛恕得了便宜,这会儿自然不敢在造次,乖顺万分地垂着眉眼替他整理好弄乱了衣裳。

片刻之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山坳,回到了队伍之中。

殷承玉旋身上马,对等待的其余人道:“山坳下并未发现鹿群踪迹,在把猎犬放出来,继续往前寻。”

猎人将猎犬牵出来,将风干的鹿粪让猎犬嗅闻后,重新确认方位。

正等待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疾声。众人回头去看,却见来得是贺山队中的一名小将。

未等殷承玉发问,对方便满面喜色道:“殿下,可算是找到您了,贺将军已找到了鹿群踪迹!”

殷承玉闻言立即命其他人调转方向,跟在了小将身后。疾奔去与贺山一行汇合。

只是到底还有疑惑:“为何不用响箭,而是你来?”这与他们先前约定的不符。

“那鹿群不只是我们盯上了,还有瓦剌人也发现了。他们人多,我们若是硬抢胜算不大,放响箭怕打草惊蛇,所以贺将军才命我悄悄来报信。”

贺山与应红雪带着人没走多远,就发现了鹿群。

只是他们正要命人将鹿群包围同时放响箭通知其他人时,却发信瓦剌人竟也在鹿群周围悄悄设伏。

瓦剌人由木巴尔带队,人员并未分散,足有五十余人。应红雪衡量了一番,若是直接抢,对方人多箭多,他们必定抢不赢,而冬狩规则虽允许队伍之间有争斗,但素来是猎物死在谁箭下便归谁,所以只能趁着瓦剌还在设防包抄鹿群时,命人去通知殷承玉与赵霖一行。

殷承玉一行在距离鹿群还有一里远时,便下了马,改为牵着马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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