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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人数已经飞快扩充至三万人。

山东各地百姓闻风而动,纷纷响应红英军的号召。短短两月时间,已经有十数支起义队伍。

安远侯派回的信使,一为报信,二为求援。

平叛军损失惨重,二皇子更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朝廷可谓颜面大失。

如今这个形势,招安是不可能招安了。当即有朝臣言辞激烈地提出在加派军队镇压。绝不能叫叛军成了气候,乱了江山。

但是在派谁去,还需商议。

原先二皇子为总兵官,带兵平叛。结果叛军没灭,自己却先出了事。这丢得可是大燕皇室的面子。

要找回来,唯有皇室之人出面。

一众平叛人选里,有零星朝臣提议由太子亲去山东平乱。

但也有不少人反对,如今隆丰帝不在京中,太子监国。山东叛军猖獗,二皇子已经出了事,若是太子在出点事,国柞都将不稳。

朝臣们争论不休,身处争论中心的殷承玉这回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虞淮安寻到慈庆宫来,就见殷承玉独自坐在亭中,正在摆一局残棋。

引路的郑多宝悄无声息地挥退了伺候的宫人,亲自给虞淮安上了茶,便退了下去,在三步远的地方守着。

虞淮安在殷承玉对面坐下,见他岿然不动的模样,捋了捋胡须道:“看来太子心中已经有数了。”

他本是察觉了如今这波暗潮里的异样,才想来提醒一番。但此事看殷承玉胸有成竹的模样,反而是他多此一举了。

殷承玉将残局的最后一字摆完,不紧不慢抬眸来:“祖父此行,除了提醒,还想劝孤不要去吧?”

平叛军大败在意料之中,殷承璋虽武艺尚可,但实在没什么头脑。

安远侯居他之下,听他行事,便是有几分本事,也难成气候。

唯一蹊跷之处,是殷承璋竟出了事。

以文贵妃之谨慎,放殷承璋出来之前,还特意安排了安远侯保驾护航,像抄小路夜袭这样危险的事情,安远侯是绝不会放殷承璋冲在前面的。就是安远侯出事,殷承璋也不可能出了事。

而且送信的时机也有些奇怪,山东到望京,信使沿途换快马,一趟也就两三日功夫。

禁军惨败,殷承璋下落不明。消息却迟了四五日才传回来。

实在反常得很。

在加上忽然有朝臣提议太子亲自赴山东平乱,便叫殷承玉生了警觉。

山东眼下正乱着,他若亲往平叛,兵败为叛军所杀,着实合情合理。

“若真是陷阱,此时山东定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殿下去了。”虞淮安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殷承玉却与他的看法不同,他替虞淮安续上一盏茶,冷声道:“但还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以他对殷承璋的了解,殷承璋定然没有这样的脑子。想出这个主意的,不是文贵妃,就是安远侯。

他们想趁机要他的命,而他也正想将计就计,弄假成真。

既除了一个对手,还能顺道平息山东动乱。

见虞淮安还欲在劝,殷承玉沉声道:“外祖父的担忧孤明白。但孤此行,不为平叛,只为山东百姓。”

第 51 章

隔日大朝会, 殷承玉便提出了亲往山东平乱之事。

除了别有异心的朝臣,大部分朝臣对此都持反对意见。在他们看来,叛乱谁都可以去平, 但一国储君的安危却不容有失。

只不过殷承玉已经决定之事, 并不是朝臣三言两语就能改变。

劝谏的朝臣们跪了一地,殷承玉凤目扫过,只沉声问了两句话:“若孤不往,谁能挽回皇室颜面?谁又能确保平息山东之乱?”

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碎冰撞壁, 当啷碎开, 寒意四射。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半晌,最后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敢应声。山东之乱或可平, 却没谁敢轻言替皇室挽回颜面。

确实没有比太子更加合适的人选。

殷承玉扫过一班朝臣, 不容置喙道:“既然没人能往,便由孤去。今明两日户部调拨粮草, 后日启程。”

他一锤定音,再无更改的余地。

第一日, 户部调拨粮草辎重。

第三日清晨,殷承玉领四卫营五千将士开拔,赶赴山东。

因山东情况紧急,这一路都是急行军。

直到临近了山东地界,殷承玉才下令安营扎寨,好好休整一日。

连续赶路七日, 已经是人困马乏。

士兵们扎起了帐篷,营地之间点起篝火。伙夫煮了骨头汤分下去, 不需要值守的士兵捧着碗, 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说话,连风里都是肉汤的香味儿。

殷承玉并未待在营帐里, 他独自爬上了西面的小山坡。小山坡就在营地边上,坡上都是些低矮的野草,没有遮挡,正好能看到底下营地里的点点火光。

“殿下怎么不去休息?”

薛恕从另一侧爬上来,与殷承玉并肩。

“帐篷里闷,孤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殷承玉并未回头,抬首去看头顶的弯月。

出发时已是八月半,路上费了七日,如今月亮只剩下细细窄窄的一弯,不过却极亮,连四周的星子都失了色。

“那我陪殿下坐一会儿。”

薛恕脱下外袍铺在地上,示意殷承玉坐。

殷承玉也未推拒,盘腿坐在外袍上。回头见薛恕还站着,又朝他招招手:“你也坐下,陪孤说说话。”

薛恕依言在他身侧坐下。

他个子高,双腿修长,因为外袍大半被殷承玉占了,他只坐了个角落,一双长腿便有些无处可放的支着。

殷承玉见状往边上挪了挪,又唤他坐过来一些,将双腿放平。

“孤躺一会儿,你给孤按按头。”说罢也不等薛恕反应,就顺势躺在了他腿上。

源源不断的热意自相贴的部位传来,薛恕垂眸看着姿态安然的人,心底又沸腾起来。像一池平静的水,陡然投进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滋啦作响。

他控制着心底的躁动,十指轻柔地插.入殷承玉发间。

殷承玉看天上的弯月,他就看着殷承玉。

他目不转睛地将人盯着,殷承玉就是想装看不见都不成,目光斜斜睨着他:“此去山东,会路过济宁。等叛乱平了,你若是想回去,可以回去看看。”

殷承玉本是有心体恤,以为他故地重游,许会想回家乡看看。

但薛恕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那里留下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鱼台本就不是他的故乡,只不过曾经有母亲和姐姐在,那里才成了他的家乡。

如今亲人不在,甚至母亲病逝后遗体同其他病人一道火化,连坟冢都没能留下。那里就只剩下些晦暗不堪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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