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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不闻窗外事。
现在的世界已经大变样，灵气愈发充沛起来。
而老者在乎的，只有眼前的这鼎炉子。
他拿起铁锤，用力敲打着黑剑的剑身，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响。
打铁的声音挺久了，有点像敲击沉闷乐器。
身前是一大片夜海，无边无际。
姜姜的手机里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打开，看到自己被邀请进一个群，名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这是凌霄百强赛的选手群。
群主是【99·艾维拉】。
群成员来自各个灵域，大家的名字都被艾维拉修改了，分别是灵域序号＋名字。
姜姜一进群，满屏幕的粉色鲜花。
许多人都跳出来欢迎，身为本次凌霄第六，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那些现实中没好意思套近乎的选手，隔着屏幕，都变得健谈起来。
【108·伊则】：欢迎姜姜掌灵！
【77·沐】：嗷嗷嗷是本人吗？！呜呜呜，姜姜掌灵你好棒呀，我试炼的时候被淘汰了，一直在独立舱全程围观你～～
【26·伊莉丝】：我超超超喜欢太阳女神啊，要是能有合影就好了X—X
【244·魏岳】：姜姜掌灵，其实我一直都对圣域的神明很好奇，尤其是五帝之首轩辕，请问你有和祂缔约吗？
消息太多，眼花缭乱。
这一条也许是提到了“轩辕”，姜姜一眼就看到。
她点击回复魏岳的消息——
【72·姜姜】：还没有哦！
轩辕啊！
这两个字，是姜姜的心之所向！
到目前为止的召唤，都没有感受到轩辕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她进阶为红栾境，才有机会召唤轩辕大人呢？
消息很快被其他人的话覆盖。
而就在这一堆热火朝天的消息里，有一条特别突兀。
【6·百里】：召唤神灵，侥幸而已。
这道消息，尤为醒目，大概是他群等级较高，连头衔都金光闪闪。
一时间，聊天框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有6号灵域的百里在说话。
【6·百里】：遇到高阶神国，他们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封了灵域通道，召唤师便连个初级修炼者都不如。
【6·百里】：太过依赖旁人，难成大器。
啊这……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大灵域之一的6号灵域，上一届凌霄第一的百里……
他这一次没有参赛，因为他已经身居藏书楼，负责守护一整个灵域的文明。
极少在群里出现的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发言了。
他说的话好像乍一听很有道理，但细想之后便觉得有点站不住脚？
百里口中的假设，真的会出现吗？
而且就算出现了，姜姜掌灵真的没办法应对吗？
召唤师是否会被高阶神国碾压，他们不清楚。现在只知道，在凌霄百强赛里，姜姜掌灵的的确确发挥极佳！
这一届参赛的人里，没人敢站出来说自己发挥的比她好。
姜姜看着这几条金光闪闪的消息，她沉默片刻，问道：
【你是哪位？】
这谁在说话呀，他们见过吗？姜姜好像不记得这个名字。
许多人不敢说话。
一个是上一届名副其实的凌霄第一，一个是名义上的凌霄第六，实则第一……
这俩，谁都得罪不起。
而姜姜回复的这四个字，在百里看来，尤为讽刺。
整个灵域联盟，谁会不知道他？
艾维拉赶紧出来岔开话题：
【大家都在做什么呢？发点动态视频来看看呗～】
说罢，他赶紧拍了一个几秒钟的小视频。
目前正坐着蒸汽飞船，在城市上方遨游。
在他的带头下，众人纷纷发出视频。
看似是正常的在分享自己目前在做什么，但仔细看去，便能察觉到大家的小心思。
姜姜呢喃道：“灯火需要灵气，做菜需要灵气，酿酒需要灵气，守夜需要灵气……”
百里也发了一条视频。
打开。
整整十五秒的内容，他在占星楼画符文，每一笔都如光芒四射，浩瀚的灵气震得人睁不开眼。
无数条消息吹捧。
群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资格进入藏书楼，成为一名文明守护者。
百里是他们之中最出色的。
他的灵气，简直绝了！
姜姜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宁静的海，连浪潮声都变小了。远处的天，无星无月，整个小渔村甚至看不到灯火。
她掏出手机，点击拍摄视频。
小小的屏幕里，倒映着深夜里的海。
忽然，出现了一点点光亮。
姜姜看到许多淡金色的小鱼从海底跳跃。它们吵闹着、奔腾着，在大海之上，留下一个个金色痕迹。
紧接着，便是沉寂的大海翻涌，一层层金色灵气环绕，一只巨大无垠的“鲲”从海底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度，如踩着飒沓的流星一般，缓缓地落入另一边的大海。
海水轰然四溅，无数道灵光随着海水溢出，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好似进入另外一个时空。
姜姜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拍摄到了时间后自动停止发出。
整整六十秒的视频出现在灵域群里。
姜姜转头看了过去，墓渊眸色平静的站在一旁，双手负于身后。
“黑石头……”姜姜轻声呢喃。
墓渊看了她一眼：“嗯？”
“我们这样，算不算作弊呀？”
“只要契约还在，本王的灵力，便是你的。”
话音刚落，那道白色的灵线出现在两人的手指上。墓渊看到屏幕中震惊的众人，唇畔微勾。
“他不如你。”墓渊说道：“他的上限，远不如你。”
至今为止，灵域新世代的修炼者里，没有人可以跟姜姜比上限。
听到黑石头的安慰，姜姜微微怔住。
百里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尤为刺耳。
姜姜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
对方境界在自己之上，职位在自己之上，凌霄排名也在自己之上。
姜姜轻声道：“我想的是等我哪一天突破至红栾境，再发调动灵气的视频。”
墓渊：“有些时候，无需等待。”
比如他在的时候。
这一个视频的内容，太过撼动，一整个画面全部需要灵力，甚至捏出了巨大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鲲。
更不用说最后，连世界都变得虚无，是真是假，已经分不清。
和这画面相比，之前被众人赞叹的百里的视频，就显得尤其小儿科。
“是、是某位神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