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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才从车里下来。

程熙之道:“宣徽使,他怎么来了?”

刘觞笑得没什么诚意:“是这样的,本使在宫中碰到了陆少将军,一想到二位有些渊源,便将陆少将军一同请来了,程三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呵呵……”程熙之道:“不、介意!”

他特意咬中了介意二字。

刘觞心里想着,这房子的银钱可是陆品先出的,乔迁宴席,怎么能不叫上陆品先呢?

程熙之领着二人进入宅邸,来到花园摆设的宴席上,很快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到了。

除了程熙之请来的大兄程轻裘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也到了,那就是程熙之很不待见的义弟,现任沧景节度使程怀瑾了……

一个陆品先,一个程怀瑾,都是不速之客,程熙之登时摆起臭脸,对程怀瑾抱臂冷声道:“节度使大驾光临,我这陋舍蓬荜生辉,怕是招待不起罢!”

“三弟。”程轻裘打圆场道:“今日没有什么节度使,纯粹是咱们兄弟庆祝你乔迁。”

程熙之哼了一声,为了给大兄面子,也就没有和程怀瑾计较什么。

众人入了宴席,程熙之吩咐加了一双碗筷给陆品先,但是没有给程怀瑾加碗筷。

程轻裘将自己的碗筷递给程怀瑾,道:“阿瑾,用我的罢。”

程熙之一看不干了,嚷嚷着:“谁那么不长眼睛,竟然不给节度使大人拿碗筷,想要杀头嘛!”

刘觞:“……”

宴席开始,程熙之这个主人家挨个敬酒,敬酒到程怀瑾面前,程熙之闷头不说话,直接干了一杯就走。

程怀瑾端着酒杯,面容有些尴尬,眯了眯眼睛,不过没有说话。

刘觞:“……”这场面,实在太冷了!

好端端的乔迁宴,吃的是稀里哗啦,刘觞感觉吃进去的饭菜,就像是喝了西北风一样,肚子里穿堂风的冷,差点噎嗝。

程怀瑾天生心思细腻,如何能感觉不到程熙之的另类对待,当即站起身来道:“怀瑾今日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了。”

“阿瑾。”程轻裘拉住他,道:“再坐一会儿罢。”

看得出来,他极力想要缓和程怀瑾与程熙之之间的干系。

程怀瑾被他拉住,只好重新走下来,然后……然后便更加冷场了。

程怀瑾第二次坐不住,道:“怀瑾饮酒有些急了,去那面散一散,你们继续。”

他站起身来,离开了宴席,往花园后面走。

程轻裘一看,也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程熙之气得狠狠一摔筷箸:“大兄也真是的,节度使的位置都被他抢了去,这个狐狸精!”

刘觞揉了揉额角,道:“嗨,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了罢。”

程熙之端起酒杯道:“喝酒!咱们喝酒!”

刘觞本是答应了李谌,不饮酒的,但是看着香喷喷的酒水,不由有些眼馋,心想着我只喝一小口,绝对不喝第二口,谌儿是发现不了的。

于是刘觞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哇——真好喝啊!香香甜甜的,回味悠长,好喝!

刘觞又想,我只喝两小口,绝对不喝第三口,这样也不会留下味道,谌儿还是发现不了的。

于是刘觞喝了两小口,还是超好喝啊,而且越喝越是绵长,越喝越是上头,还想喝!

刘觞摸着下巴想,反正都喝了,我不喝醉不就行了?回去之前漱漱口,绝对不会被谌儿发现的!

“宣徽使,幸酒!”

“这酒香醇的厉害,好喝好喝!”

“再来一杯!”

“干了此杯!”

“嗝……”刘觞感觉自己的脑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摇着手口齿不清的道:“不能……不能再喝了,会被……谌儿发现的。”

“谌儿?”程熙之也喝醉了,举着酒壶迷茫的道:“谌儿是谁啊?哈哈,和天子的名字好像哦!”

“是吧!”刘觞道:“的确、的确好像哦……”

陆品先:“……”

程熙之是喝闷酒,刘觞是喝馋酒,二人没一会子都醉倒了,宴席上只有陆品先一个清醒的人。

程熙之咂咂嘴,苦恼的道:“喝的太……太多了,我想……解手。”

刘觞也道:“是啊,撑死我了……我也要去。”

程熙之笑道:“那咱们一起……一起去!”

于是刘觞与程熙之手拉手,二人一起去方便,陆品先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幸而宅邸不大。

二人离开宴席,刘觞脚步虚浮:“程、程小三,洗手间在哪里啊?”

“洗手间?那是……那是何物?”程熙之摇头。

刘觞道:“就是、就是解手的地方!”

“哦哦!”程熙之恍然大悟:“这边,往这边走!我带你去!”

二人走啊走,在花园里转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解手的地方,程熙之奇怪:“分明就是这个方向啊,奇怪!奇怪……”

刘觞焦急的道:“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

程熙之一拍脑袋:“哈哈,没关系,宣徽使你、你看……这花园里的花,生得不是十分繁茂,咱们给这些小花朵施施肥!”

“施……施肥?”刘觞迷茫。

程熙之说干就干,已经开始解衣带,唰唰几下解开,示范道:“就这样,施肥!”

刘觞眨了眨眼睛,拍拍程熙之的肩膀道:“程小三,那边好像有人?”

程熙之转头去看,分辨了好久,道:“嗯?是大兄和……狐狸精!”

的确是程轻裘与程怀瑾二人。

程怀瑾升任沧景节度使,明日便要离开长安,回到沧景去了,临行之前,程熙之正好乔迁,所以程怀瑾便来了乔迁宴。

他还以为自己马上要离开了,会有什么不一样,但程怀瑾想多了,毕竟他把所有的兄弟都留在了长安,这样的做法未免太决然了一些。

但自古节度使之乱,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兄弟阋墙,争夺兵权,程怀瑾不得不防。

程怀瑾一个人站在花园里,垂着春末的夜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阿瑾。”

程轻裘走了过来,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回席上罢?”

程怀瑾轻笑一声:“大兄看不出来么?三兄一点子也不待见怀瑾。”

程轻裘沉默了一阵,轻声道:“其实……有的时候为兄很是窃喜,窃喜其他的弟弟都不待见阿瑾你。”

程怀瑾奇怪的回头去看他,道:“大兄饮醉了?”

“没有。”程轻裘的嗓音平静极了,道:“旁人都说大兄是君子,但只有为兄自己知道,什么君子,都是诓骗人的。弟弟们不待见阿瑾你,为兄心里欢心还来不及,因着他们对你不好,才会凸显为兄对你的好……”

程怀瑾惊讶的看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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