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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唯独没见过绛王李悟喝醉的模样,想象都不敢想,因为在刘觞的眼中,李悟总是一个镇定平静之人,他的面容永远都像一尊石佛,从不见任何波澜,没有什么能让他买醉。

而今日,刘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刘觞赶紧去搀扶李悟,道:“绛王殿下,您怎么喝成这样啊?”

李悟撇开刘觞的手,道:“本王……自己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刘觞执意去扶,李悟再这么较劲下去,受伤肯定会更加严重!

刘光也来帮忙,二人搀扶着李悟,可算是把身材高大的李悟扶起来。

窦扶风道:“不知二位需不需要帮忙?窦某人可以让伙计送绛王殿下回去。”

刘觞想了想,李悟突然醉酒如此,绝对事出有因,但他现在醉成这样也说不清楚,若是让旁人知晓,指不定会闹开,还是知道的人越少也好。

便笑道:“窦郎君,不麻烦了,本使的金辂车就在门口,上车就行。”

二人架着李悟,踉踉跄跄的往金辂车上送,好不容易上了车,刘觞累的浑身冒汗,前日夜里头折腾的酸疼席卷上来,实在难以启齿。

刘觞放下车帘子,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道:“也不知绛王殿下遇到了什么事儿,喝成这副模样。”

刘光蹙眉,道:“我可从未见过他如此……也不算,几年前,倒是天天如此。”

李悟早些年也算是意气风发,支持他的朝臣很多,乃是太子的种子选手。他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小儿子,自然不必与刘氏阉党为伍,但是后来李悟的右手残废,又被太皇太后压住了消息,李悟颓废了很长一段时日,日日饮酒。

也就是那时候,刘光结识了绛王李悟,一来二去,变成了自己人。

很多人都难以想象,郭氏最宠爱的小儿子,就算做不了天子,那也是郭氏党派,如何会背地里偷偷与刘氏来往?其实道理很简单,在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刘光对李悟的帮助很大,李悟这才渐渐从颓废中走了出来。

刘觞道:“阿爹,殿下如此烦心,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两件事情。”刘光道:“这世上除了江王殿下的事情,和太皇太后的事情,还能有旁的会令绛王烦心么?”

刘觞点点头,琢磨道:“最近没听说江王殿下出了什么事儿,想必不是江王,那就是太皇太后那面儿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刘光眯眼道:“阿爹让人去打听打听,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绛王殿下醒酒。”

二人回了宫,李悟实在太过高大,身上都是腱子肉,刘光和刘觞谁也扶不动他,想把他带入内侍别省,太过困难。

但他们又不想找旁人来帮忙,唯恐事情闹大,这个时候正巧有人经过,刘觞眼睛亮晶晶,朝那人挥手:“小郭将军!小郭将军!”

是郭郁臣!

郭郁臣听到声音,立刻跑过来,惊讶的道:“这……绛王殿下饮了好些酒,怎么醉成这样?”

郭郁臣说着,还瞥了两眼,绛王李悟的手臂搭在刘光的腰上,因为站不住,紧紧搂着刘光的腰身,郭郁臣心里有些不欢心,但又觉得李悟是醉了,自己这样难免太小气了一些。

刘光见他发呆,道:“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背上?”

“啊?哦哦!好……”郭郁臣赶紧蹲下来,将李悟放在背上,把人背起来跟着刘觞和刘光入了内侍别省。

众人本要进刘光的屋舍,郭郁臣的脚步顿住,道:“这样……不太好。”

刘光奇怪:“有什么不好?”

刘觞也道:“是啊小郭将军,绛王这幅模样,送到别处恐怕会惹人眼目,还是这里保险。”

郭郁臣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总之一脸纠结,死死蹙着眉头。

刘光了然的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必是有人睡在自己屋舍里,郭郁臣是吃味儿了,但是他嘴巴笨的厉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刘光道:“罢了,背进觞儿的屋舍罢?”

“我的屋舍?”刘觞在宣徽院和内侍别省都有屋舍,点点头道:“也好也好,带到我那里去!”

郭郁臣终于将绛王李悟放下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绛王殿下怎么会饮的酩酊大醉?”

“我们也不知晓。”

刘觞活动了活动自己酸疼的肩膀,随口道:“我今日去月灯楼抓奸……”

“抓奸?”郭郁臣迷茫。

“额……”刘觞改口道:“我听说阿爹去月灯楼与窦郎君饮酒吃宴。”

“吃宴?”郭郁臣再次反问,这次目光有些深沉。

刘光一大早出宫,竟然是去月灯楼找窦扶风,还一起喝酒吃宴,上次刘光也是去找了窦扶风。

刘觞说到此处,用手肘拱了拱刘光,笑道:“阿爹,你最近总是去找窦郎君,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自然有内情。

刘光和窦扶风费尽心机,想要撮合刘觞与窦悦,但是这二人呆头呆脑,两个阿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有成功。

刘光无奈的摇头,心里明白,怕是觞儿想岔了。

他这么想着,便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扎过来,回头一看,是郭郁臣。

郭郁臣的眼神有些可怜兮兮,又有点深沉,复杂的盯着刘光,好像刘光是个负心汉一般!

刘光只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道:“我叫人熬些醒酒的酸汤来,觞儿你先照顾着绛王。”

郭郁臣立刻道:“郁臣也同去!”

二人出了屋舍大门,郭郁臣亦步亦趋的跟着刘光,两次想要开口,但是始终没有说话。

刘光突然站定,郭郁臣心里有事儿没有防备,险些撞上来,及时驻足,两个人贴的很近,好像郭郁臣将刘光抱在怀中一般。

郭郁臣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刘光却一把拉住郭郁臣的手臂,不让他后退,仰起头来轻笑道:“大将军的脸色怪怪的,莫不是……吃味儿了?”

郭郁臣一愣,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不好。

刘光玩味的一笑:“那大将军还真是忙,是吃绛王殿下的味儿,还是吃窦郎君的味儿?”

郭郁臣更是一愣,是啊,刘光身边如此多的能人异士,绛王彬彬有礼,渊源颇深,窦扶风又是天下首富,而自己……

不过是郭氏撵出门籍的子弟,枉读圣贤书,嘴巴却这么笨,压根儿说不出好听的话。

郭郁臣垂下头去,道:“对不住……郁臣太没用了。”

“没用?”刘光的目光从郭郁臣的心口一路往下,暧昧的道:“大将军也不必妄自菲薄,本使倒觉得……大将军还是很令人受用的。”

刘觞离开紫宸殿一上午,只露了一面就没再出现,李谌左等右等,等得十足不耐烦,便挥手道:“鱼之舟,你去看看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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