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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起哥哥来,和假奶狗天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嗯, 别有一番风味!
刘觞使劲点头:“就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倾吐的人, 本使绝不会往外说, 你就放心吧。”
鱼之舟淡淡的道:“多谢宣徽使, 只是……小臣并没有什么心事, 让宣徽使担心了。”
刘觞也没强求,顺着他的话道:“必然是方才那些吐蕃人欺负你,你不开心了,对不对?没关系,下次再见到他们,哥哥还帮你教训他们!”
鱼之舟连忙道:“小臣身份卑微,不敢与宣徽使高攀。”
刘觞满不在意:“什么卑微不卑微?咱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大明宫里讨生活,谁比谁高贵了不成?再过几日便是会盟升坛之日,到时候本使再教训他们不迟。”
升坛……
鱼之舟听闻这二字,脸色又沉了下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庐赤赞给了他毒药,正是让他在升坛之日前,将神策军牢营之中的琛璃毒死。
鱼之舟这些年沉浮在宫中,多少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不说通达,但也看得透彻。琛璃虽然是吐蕃自己人,但说白了他是尚琛氏,和没庐氏本就不对付,没庐赤赞身为没庐氏的少宗主,没道理护着他。
再者,吐蕃是以兵败的姿态求和的,这次会盟,对他们来说本就不利,处于下风,如果琛璃架不住大唐的压力成了降臣,一定会透露很多吐蕃的消息,便会让吐蕃腹背受敌,更是对会盟不利,一点子好处也讨不到。
所以没庐赤赞干脆想到了这个釜底抽薪,抽薪止沸的法子——杀死琛璃。
鱼之舟是大明宫的宦官,行走在大明宫内不会扎眼,加之他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更是没人会怀疑他。
一旦得手,琛璃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大明宫内,没庐赤赞还可以拿这个事情怪罪天子,当成是吐蕃最后的筹码,于会盟上讨价还价,争取最后的利益。
用琛璃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换取吐蕃最大的利益,的确是没庐赤赞的作风。
鱼之舟心中幽幽冷笑,弃子,是啊,无论对于没庐氏,还是琛氏来说,没用的孩子,就是弃子,根本不值一提,还不如牲口……
鱼之舟这般思量着,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给他拍背,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刘觞。
刘觞道:“我虽不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不开心,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总是愁眉苦脸的,对身体不好。”
鱼之舟睁大了眼眸,黑亮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刘觞,满满充斥着震惊与感动,喃喃的道:“宣徽使……”
感动吧!感动吧!
刘觞心里得意的想,没错,本宣徽使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知心哥哥不是白叫的,还怕感动不了你?
二人入了大明宫,拜见天子,李谌走上前来,亲自扶起鱼之舟,上下左右的检查一番,道:“借调别馆,你辛苦了。”
鱼之舟道:“小臣不觉辛苦,都是应该的。”
刘觞对他挤眉弄眼,李谌咳嗽了一声,又道:“你本是朕身边的人,让你去别馆伺候那些外臣,朕也很不愿意,这才让刘觞将你带回来,听说你受了委屈?”
刘觞立刻打配合道:“是啊陛下,这吐蕃使者竟拿鱼公公当做靶子,您说可气不可气?”
“靶子?”
李谌和刘觞说好了,二人打配合,关心感动鱼之舟,最好能让鱼之舟主动和盘托出。
但眼下,李谌一听,气愤的已然不是做做样子,狠狠一拍案几道:“放肆!吐蕃战败,胆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用朕的近臣做靶子,好啊,真是好啊!”
鱼之舟道:“陛下请息怒,宣徽使已然替小臣解围,小臣感激不尽,不要因为小臣的事情,破坏了邦交和气。”
刘觞把崩了吐蕃使者一脸弓痕的事情说了一遍,李谌这才消气,道:“阿觞你做的好,若是朕去了,便不只是这些了。”
他转过头来,对鱼之舟道:“你辛苦了,也受委屈了,今日便不必伺候,朕允你放假,回去歇息两日。”
“小臣……”鱼之舟本不想去歇息,不过他的话没说完。
李谌打断道:“一定要歇息,快去罢。”
鱼之舟只好点点头,他脸色阴郁,似乎有什么心事,几次想要开口,但看到李谌的面容,最终都没开口,欲言又止的退下了。
等鱼之舟走了,刘觞跑到紫宸殿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看,确保鱼之舟已经走远,这才偷偷摸摸的跑回来,压低声音道:“陛下,没庐赤赞和鱼之舟单独见面了,一定有猫腻。”
李谌扶手颔首道:“的确,方才鱼之舟欲言又止的,他侍奉朕这么多年,朕多少是了解的,他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禀报,但又无法禀报。”
刘觞道:“看来这就是没庐赤赞的后手了。”
刘觞摸着下巴道:“陛下比较了解鱼公公的为人,陛下以为,鱼公公会主动将秘密和盘托出吗?”
李谌沉吟道:“往日里,鱼之舟对朕并没任何保留,从未背着朕做过什么。”
刘觞一拍手,道:“这样就好办了,小臣也觉得,鱼之舟此人重情重义,只要陛下再对鱼公公好一些,说不定鱼公公便会禁不住良心的谴责,主动与陛下和盘托出了,如此一来,没庐赤赞的诡计不攻自破。”
李谌盯着刘觞,微微皱眉,迟疑的道:“阿觞你……”
“陛下?”刘觞奇怪,陛下为何吞吞吐吐?
李谌试探的道:“朕与鱼之舟如此亲近,你便没有什么想法?”
“想、想法?”刘觞被问住了,难得打了一个磕巴。
刘觞苦思冥想,恍然大悟:“哦,恭喜陛下,鱼公公必是忠臣,想必很快就能将秘密如实道来。”
李谌:“……”朕问的是这个吗!刘觞平时一副聪明的样子,怎么遇到这种事情,比郭郁臣那头牛还笨!
李谌心里闷闷然,这佞臣,不应该魅惑于朕么?现在朕表达的如此了解鱼之舟,如此信任鱼之舟,奸佞竟然不吃味儿?甚至没有一点儿表示。
难道……
他是在故意吊朕的胃口?
“陛下?”刘觞见到小奶狗的脸色阴晴不定,风云莫测,头一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谌心烦,挥手道:“罢了,你先退下罢。”眼不见心不烦!
刘觞拱手,叮嘱道:“陛下,若是想让鱼公公感动,您还是抽工夫,亲自往内侍别省去看望看望鱼公公才是。”
李谌更是心烦,你就这么想让朕去看望旁人?
李谌瞪眼:“快退下。”
刘觞:“……是。”青春期的天子,说风就是雨啊!
刘觞离开紫宸殿,第二日便往内侍别省而去,带了好些补品和礼物,准备看望鱼之舟。
啪——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