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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抱起来,一把摔在床上!
床上又是软被又是床垫,弹性非常好。
好得贺关一点不疼,弹了两下,脚下还在柔软的被子上滑了一跤,以至于还没能直起腰,就已经被人扑过来压在床上。
“你……”贺关一惊。
楼冬藏擒着他手指吻他指尖,动作昭然若揭,问:“关关,现在问没晚吧,行不行?”
贺关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我是……这……你怎么……”
他语不成句,震惊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没想通怎么就是自己。
说好的老婆呢,怎么他才是老婆?
诈骗啊!
“不然你来?”楼冬藏说着,去床头柜里摸东西,拿回来之后俯身下来亲他的耳朵,声音里全是促狭,“学了吗?关关?”
这里那么挤,他竟然还特意放了个床头柜!
贺关被他摸着头发压在床上,又被低沉的声音蛊惑得眼前一片晕眩,又是气闷又是羞急。
他早该想到的,眼睛不好的哪是楼冬藏,是他贺关才对!
烦死了!看不起直男是吧!
但他还是憋屈地说。
“楼四,天窗关上,不然我杀了你。”
第86章 了解 飙轮椅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贺关醒时, 他手里抓着被子一角,柔软的重量轻压着他的脸。
睁眼就是刺眼的阳光,他伸手挡了一下,听见身边有人问:“醒了?”
贺关没理他, 闭上眼适应了会儿亮, 没说话。
“喝水吗?”
贺关还是没说话。
他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两圈, 才消解掉昨晚酝酿到现在的起床气, 但嗓子不舒服, 不想说话。
但那人没长眼色似的, 还问:“我……”
贺关仍闭着眼,抬起胳膊想捂他的嘴,但没看那个人在哪、在做什么,错手打掉了那个人手里拿的书。
“好好好, ”那个人把书捡起来, 放回床头,好声好气地说,“不问了。”
这人心情很不错, 贺关却不太一样, 他等这人走开, 才从床上坐起来。
贺关视线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看着看着觉得眼睛痛, 便呆愣着抬头,去看头顶的天窗。
昨晚时, 他就透过洁净透明的玻璃窗, 看到外面镶嵌在夜空里, 碎钻一般的星星。
如果不巧被那个人发现他分神, 就会不得不收回视线, 重新陷入炽热粘腻的漩涡里。
天空碧洗,偶有鸟鸣。在岛上的缘故,这里安静极了。
正对着床的窗被人打开一道缝,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早晨刚过,清透的阳光从窗户上照下来,像条光毯,披拢他光着的半身,染在他因为睡着压到翘起的头发,也照在他黑沉的眼眸。
要是在平时,贺关睡觉头发不会翘得这么厉害。只是昨晚睡得太晚,洗澡的时候贺关只有搂着别人的力气,连什么时候被人吹干的头发都不知道。
刚吹干的头发总是容易被塑形,一睡就翘。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发尾,收回看天空的眼神。
那个人在这时正好回来。
贺关把视线挪到他手里的长方形餐盘,闻到香蕉、苹果之类的香甜的味道。
他揉揉咕噜两声的肚子,原本想的是饿了,但不知为何一晃神,想起昨晚楼冬藏带着他的手摸到这里。
贺关抬手拍了自己脸颊一下,脆响。
“你最好别问为什么。”贺关抢在楼冬藏前面说。
楼冬藏在他身边坐下,把餐盘放在床边,听话地不问。
但贺关能看得出他尤其放松。
可能是嘴角的一点弧度,也可能是微垂着的眼睫,也可能是伸手给他拉被子的动作。
这么了解一个人的经历对贺关来说前所未见,所以他其实不太生气,但是也不能立刻就放缓脸色。楼冬藏一向会得寸进尺。
“我今天去外面随便逛逛,”贺关喝掉香蕉牛奶,开始剥烤苹果的皮,“你还在禁闭期?”
楼冬藏盯了他一会儿,答非所问:“你能好好走路?”
贺关剥烤苹果的动作停下了:“……咱们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只是——”
贺关把剥了一半的烤苹果塞他嘴里,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楼冬藏握住他手腕不让他离开,咬下一口烤苹果才松开他。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
贺关吃完,把楼冬藏递过来的湿纸巾接过来擦手,从床上下来。
他还是对自己太没数,以为能好好走路,没想到腿一软,差点直挺挺跪在地上。
眼疾手快的楼冬藏在旁边捞了他一把,把他捞进自己怀里。
贺关气闷地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楼冬藏安抚地摸他后背,好一会儿才说:“别生我气。”
“没有,”贺关闷闷地说,“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这话说完,他压着的人又笑了。
“你想的是什么样?”
贺关语塞片刻,狼狈地从他怀里撑起身体:“反正不是现在我不能走路这样……!”
殊不知他现在红着脸反驳,又是一种风景。
楼冬藏安抚地揉蹭他的耳朵:“给你揉揉?”
“不用,”贺关躲开他的手,“你给我点时间自己适应,今天我自己一个人去外面逛逛。”
他把重音放在“自己一个人”上。
“不能带上我?”楼冬藏可惜地说,“自从眼睛好之后我还没看你多久……”
贺关警告地瞪他一眼:“昨天看得够多了。”
“不……”
想也知道他要说不够,贺关先发制人,低头亲他一下,伸舌头舔他唇瓣。
他甚至提早看好了楼冬藏给他拿的衣服位置,亲他时抓起衣服,亲完就走,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绝不留恋。
楼冬藏一个闪神,贺关已经没了人影。
楼下传出一点声响,和压抑的吸气声。
听声音,是腰疼的某人没注意脚下,又在楼梯处磕了一下。
楼冬藏很久才从床上坐起来,含着笑去找云南白药在哪。
*
贺关狼狈地换上运动服,感觉自己的腿和腰都不太听话,深刻体验了一把腰肌劳损的感觉,打开门时扶着门框缓了至少半分钟。
看那个人没跟着下来,他才呼出一口气,打算从楼梯上下去。
楼梯下面,有人问:“出门了?”
是燕逢卿。
贺关抬抬眉毛,看他推着一把电动轮椅——甚至是带着坐垫的升级款,面带职业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贺关看向轮椅。
“是这样的,”燕逢卿解释说,“楼先生想让你体验一下残疾人的一天,所以今天你去哪最好都用这个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