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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用力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站起来,“不算,被摔碎的玻璃划到了,很细一道,医生说不会留疤。”

封凌抬了下他的下巴,捧住他有绷带的那边脸,皱眉仔细地看着他。

他们距离很近,沈淮能感觉到他落在他脸上的呼吸有些粗重和不稳,那是他胸腔里还没消停的气,以及其他情绪造成的。

沈淮掀开眼皮看向他,在黯淡的光线下,他眼睛的美没被削弱一点,反而在长长的睫毛开阖间,有另一种清幽水润的好看。

封凌爱他的眼,爱他脸上每一细微处。

脸对一个演员来说,再珍贵不过,这张脸在他心里也一样,他几乎放在了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封凌心疼,又憋闷得难受,他低头轻轻在纱布上亲了一下。

沈淮睫毛一颤,侧脸亲吻他的唇,深深探入其中,紧紧贴缠住他。

封凌紧握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刚才脱了一半的大衣被拽到两人头上,把他们笼在狭小的黑暗中。

一个短暂隔绝外界,可以肆无忌惮的空间。

唇齿交缠,用尽力气。

沈淮抵着封凌的额头,闭着眼喘息,低声对他说:“封凌,我想做。”

那双大手差点攥断他的腰。

就在他们极力克制对彼此的渴望时,沈淮的手机响了。

他找的护工到医院了。

紧绷的空气顿时懈了下来。

封凌亲亲他的脸,哑声说:“去吧,我订酒店。”

沈淮整理好向树林外走,封凌不由跟着他走了几步。

树林外光线明亮,树林里黯淡幽黑,沈淮的白毛衣是最显眼的一处。

沈淮若有所觉,回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几秒后,继续向前走。

封凌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强烈地渴望他们能公开。

他连沈淮亲人住院,都不能陪在他身边忙活。

他呼了口气,拿起手机订好酒店,晚沈淮几分钟悄悄跟上他。

沈淮在楼下跟护工商量好说辞,带她去沈青河病房。

沈青河病房里有声音传出,他听了几句,应该是沈青河带的学生来看他了。

沈淮没进去,他在外面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沉默地听着里面模糊温和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跟护工说了一声,离开了。

封凌给他发了条消息,他以为是酒店地址和房间,没想到不是。

封凌在微信上给他分享了实时位置,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有几百米的距离。

沈淮按照地图指示走向他,见他开始动后,封凌那个小点点也开始动了。

沈淮隔着几百米跟着他走。

终于在医院门外,两人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两人都低头看着手机,地图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对方就在哪个方向,一转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但他们都没抬头,克制地没去看。

封凌:[沈老师,我要加速了。]

那个顶着方向指示的小圆点转了下,忽然以非常快的速度向他靠近。

沈淮心头一动。

两个小圆点即将靠在一起时,一辆出租车从沈淮身边经过,封凌以非常快的速度离他越来越远。

沈淮:“……”

他默了一下,又笑了。

他也招手打了一辆车租车,戴着口罩和帽子坐上后排。

司机用带着浓浓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问:“去哪里呀?”

沈淮也用方普说:“按照我说的路线走。”

司机见他盯着手机,沉默了下。

全程沈淮一直盯着手机告诉司机怎么走。

司机经历过类似的事,再加上沈淮把自己武装着,跟踪的意味太明显了。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思考这条路上有哪几家酒店。

他没想到,这个路程比他想的长多了。

两人始终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绕了大半个城市。

沈淮看着地图跟司机报着路线,一条又一条,对这个城市的熟悉感一点点又回来了。

最后封凌停下了,他停的地点让沈淮有点恍然。

司机也惊了一下,没想到是他们市数一数二的中学!

沈淮从车上下来后,封凌又开始动了。

沈淮跟着他,最终停在一排共享单车前。

两人终于看到彼此。

封凌对沈淮说:“沈同学,你应该会用共享单车吧?”

沈淮愣了一下,弯眼笑了起来。

两人各扫了一辆自行车,并排绕着学府路骑。

“沈老师,我刚才把手机放在车窗上,一边看着你一边看窗外的城市,现在对你的家乡也算有了解了。”

“我感觉在一步步走进你,现在好像走到你的心房外了。”

沈淮披着封凌的外套,吹着有点凉但并不刺骨的初春夜风,笑道:“你想进来?”

不待封凌说话,沈淮说:“你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

封凌:“……”

说情话的沈淮,他毫无抵抗力。

沈淮看着学校已经翻新过的墙说:“以前是白色的墙,没这么高,我经常在教室窗口看到有同学翻墙。”

封凌说:“沈老师从来没翻过吧?”

沈淮自嘲般笑了一声,“书呆子要是翻墙,大概会把其他墙上的同学吓跌下去吧。”

封凌很难把“呆子”这个词和沈淮的脸,即便是画像上的脸联系起来。

在封凌看来,沈淮一定是中学时期那种,别人经过他身边都会下意识放轻脚步的高冷学神,还是长得特别好看那种。

“封凌,你知道我爷爷吗?”沈淮声音平静地问。

封凌放慢了骑车的速度,说:“我知道。”

圈内人,包括贺山鸣都说沈淮出身于书香世家,沈青河本身确实优秀,是一流名校的教授,但如果只是他一代人还撑不起一个书香世家。

沈淮的爷爷更优秀。

他生前是为社会做出过突出贡献的院士。

沈淮点了下头,“我爷爷很优秀,我爸爸自小就活在别人虎父一定无犬子的期待中,他是个死脑筋的人,一直很努力想成为爷爷那样优秀的人,应该更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现实你看到了。”

“三十多岁,人生几乎要定型时,他越来越苦闷,郁郁不得志,就把这个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有不少父母,会把自己未完成的,或者无力完成的梦想放在孩子身上。

“多可笑,爷爷从来没要求过他什么,他却要我一定成为一个爷爷那样的人。”

“他用比他自己当年还严苛的态度要求我,这好像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机会,不容我在成长的路上出一丝差错。”

封凌现在再想当时沈淮说的,不考年级第一就不能进门,要在门外过一夜,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沈淮又问:“封凌,你知道我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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