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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那样讨厌我,害怕我。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还不够勇敢。说不喜欢你是假的,说喜欢你才是真的。

靳廷宥的瞳孔开始涣散。

我没时间了。

我犯了错,可我现在把命抵给了你。

求你,阳阳,睁眼吧。只要你看一眼,你就会知道,这次,我真的没有再骗你了。

靳廷宥想了好多,好多。他想他和靳向阳初见时,靳向阳怯怯地腼腆地看他,他想他带走靳向阳时,靳向阳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他想他和靳向阳短暂的这三年。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靳廷宥想的是,他买给靳向阳的糖,还在车里呢。

靳廷宥闭上了眼睛。

他用落在靳向阳发顶的最后一个吻,祭奠了跟他一同沉默死去的爱。

第46章

盛秦不知所踪。空地上的两人都已陷入昏迷,只剩下一根滚落在一隅染了血的铁棍和一张倾倒在地的椅子。

看清了两人情况的原洌急得乱了步伐地向前。他双眼泛红地看向糊了满脸血、紧阖着眼、像死去了一般的靳向阳。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又猩红一片。今早还赖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撒娇说不想吃早饭的靳向阳,现在却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原洌紧抿着嘴,咬牙,颤着手去把靳廷宥怀里的靳向阳抱出来。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不能轻易地扯开靳廷宥死死搂抱住靳向阳的手臂。原洌猛地用了力,一把将靳廷宥拽离靳向阳。

他抖着嘴唇去轻轻摸靳向阳的后脑勺,摸靳向阳的脸,最后庆幸地察出靳向阳只有小半张脸上是密匝细小的伤口。什么他以为的破洞、血口、裂痕都没有。他这才发现,原来靳向阳身上、脸上的血全是靳廷宥的。

原洌不敢随意挪动靳向阳,在赶过来的路上,他便叫许初易联系了医生,不过少顷,医生们便及时赶到现场。他们马不停蹄地小心将靳向阳和靳廷宥抬上担子,分别送上了救护车。原洌跟着上了靳向阳的那辆救护车。

“脾出血,但是没有器质性损伤,休养三两个星期就行。”

“脸上的倒都是小伤。”

“整体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许初易凝着原洌苍白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对原洌道。原洌几乎要凝滞的眼神逐渐松缓下来,他人松了口气,脑子却还空茫抽痛,未能彻底从紧张的氛围中抽身。他的手指仍旧不自觉地僵直着。他挨到墙壁上,喃道:“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个盛秦真是死不足惜,”许初易啐,看向原洌,“本来你还没打算管他的事吧,这下,你怎么处理他?”

原洌缓了心神,冷戾道:“不用我处理,送他进监狱,自然有人帮我处理。”

“活该。”许初易听出他的潜在之意,“他也是造了半辈子孽,以后就在监狱里半死不活地过吧!”

许初易突然说:“靳廷宥那边,你通知他父母没有?”

原洌这才想起靳廷宥:“没有。”他忆起靳廷宥那副死死护住靳向阳的模样,说:“我现在知会靳家人一声。”

靳母和靳父都赶了过来。

“人还在抢救。”许初易对靳母道。

靳母双眼含泪,失去了一贯有的风度,焦灼地小跑过来,反复问许初易:“怎么就出事了?廷宥几乎没上过医院的。是盛秦?盛秦怎么可能绑得廷宥?阳阳又是怎么回事?”

“是盛秦绑了靳向阳,靳廷宥跟了上去。”原洌在一旁道。

“廷宥和阳阳?”靳母语焉不详地说,“他怎么会一个人跟上去?阳阳……廷宥不像啊。”

原洌冷眼看靳母在那头不敢置信地支吾,说:“您不如去抢救室外头等吧。”

靳母顾不上原洌跟她说话的语气,仓促回了神,神色张惶,忙不迭和靳父赶到许初易为他们所指的抢救室门口。

*

吸入了过量的迷药是导致靳向阳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翌日,他便被腹部的疼痛感刺激得醒了过来。靳向阳拧着眉头睁眼,原洌察出动静,立时握住他软绵绵的手:“醒了吗?”

“……嗯。”靳向阳清醒,禁不住痛呼一声,“好疼呀。”

“你受伤了,医生说,休养几个星期就会好的。”

“为什么?”靳向阳有些疑惑,他蓦地想起被陌生人迷晕的事,急急忙忙地跟原洌告状,“有三个不认识的人,用毛巾堵住我的鼻子,我就不知道了!”靳向阳张望四周,作势要撑起身子:“唐老师呢?!唐老师也和我一样的。”

“她没事。”原洌将他按回到床上,捏了捏他的手,“你就顾着自己,好好休息。”

靳向阳问:“那三个人是谁?他们在哪里?”

“那三个人是坏人,警察已经把他们抓住了。”

“哦。”在靳向阳看来,坏人做坏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他没有追问,知道那几个坏人被警察抓了后便安了心。

“你中途有醒过来吗?”原洌问他。

靳向阳摇摇头,说:“没有。他们的毛巾好臭,我一闻,就晕了,然后醒过来,发现我在这里。”

原洌掩色,道:“嗯。”

夜晚的时候,许是迷药的效应还在,靳向阳早早就昏沉沉地睡了。原洌沉静地坐在床侧看他的睡颜。忽然,门口传来一些轻微的声音,原洌闻声望去,见来者是许初易,给靳向阳掖了被子后便走出去,轻轻关了门。

“靳廷宥,死了。”

刚将门带上,靳廷宥的死讯就传进了原洌的耳朵。他一怔,而后神情微凛。原洌虽不喜靳廷宥,且因靳向阳,他与靳廷宥的关系更是日渐敌对,但他没料到,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殒命,更重要的是,靳廷宥是为了保护靳向阳而死的。他看了一眼许初易,沉声确认:“死了?”

“嗯。”许初易的面色有些凝重。

原洌回到屋里。

他缓缓地坐到靳向阳的床边,垂眸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靳向阳。半晌,他抬手,轻柔地抚摸靳向阳完好无伤的那边脸。

靳向阳住院的这段时间,原洌不给他玩手机,带了漫画书给他,因而他不知道,外头铺天盖地的靳家因盛秦痛失次子的消息。即便靳母再是偏心大儿子,小儿子也是她生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得知靳廷宥死讯,悲痛大怮,靳父一夕之间白了半边头发。

福利院的丑闻还在持续性地给靳家招来负面舆论。一个星期过去,靳父和靳母不得不接受靳廷宥逝世的事实。他们召开记者会,泣不成声地痛斥盛秦,誓要让盛秦绳之以法。这样惨痛的代价博得了群众的同情心,质疑声不再四起。

不论是靳家还是原家,都派了自己的人去抓盛秦。三方夹击,盛秦负隅顽抗,没能如愿逃之夭夭,当天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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