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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她原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担心表哥会来查她的功课。但后来发现四爷根本忙得不见人影,便立刻恢复往日玩乐常态。

这一日,幼蓁觉得无趣,就让念夏去打听这船上有什么好玩的。

念夏领回来两个貌美如花的江南歌女。

“格格,奴才去问过了,这后面的小船上啊,有许多当地官员送上来的歌女舞姬。贵人们若喜欢,便可点她们去船上唱一曲。格格不是一直想听小曲儿吗?奴才特地把人给您带来,今儿让格格听个痛快。”念夏兴高采烈道。

幼蓁一听这话,立即笑完了眼,开口夸赞她:“做得好,还是念夏最懂我心意了!”

幼蓁在苏州生活十年,早就听闻江南歌女音喉动人清耳悦心。但佟大夫人从不允许她出府听曲儿,甚至不答应将人请到府里来。

因此幼蓁对这种小曲儿充满了好奇心。

她抬眸细细打量眼前两位歌女,她们穿着汉女装束,貌美清秀,更为突出的是身上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幼蓁喜欢看美人儿,能让她心情更加愉悦。

“念夏,给她们赐座。”

两位歌女相视一眼,忐忑坐下。她们二人今日出来,原以为是被哪位爷看中,没料想到了这船上,接见她们的居然是一位还未出阁的格格。

两位歌女向来自己的容貌为傲,可到了这位小格格面前,却连自惭形秽的资格都没有。

“格格,您要听什么曲子?”其中一位歌女问道。

幼蓁哪里说得上来,就道:“挑你们拿手的来吧。”

歌女们往日里准备的曲子,或多或少带些缠绵意味,今日对着幼蓁,却是不好唱出口,最后选定了一首家喻户晓的《白蛇传》。

听曲子,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幼蓁为了不辜负此情此景,特地让侍女们给她准备一方软榻,幼蓁就侧躺于上,用手撑着额头,闭眼欣赏这软软绵绵的吴侬软语。

四爷负手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幼蓁这副惫懒到极致的闲散模样。

小姑娘斜斜倚靠在软榻上,毫无端正姿态可言。她一手撑额,袖口半落,露出皓白柔嫩的手腕,杏眸半阖十分沉醉,嘴里还跟着曲调细细地哼。

跪坐在旁的念夏则负责拿着小银叉,将将剥了皮切成小块的枇杷送到幼蓁嘴里。

这般情形,让四爷瞬间黑了脸。

第26章 查功课

◎二合一◎

歌声突然停了,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幼蓁迷糊之间睁开眼,先瞧见榻边朝她挤眉弄眼的念夏。

幼蓁不由得目露疑惑:“怎么了?”

念夏生无可恋地朝门口努努嘴,幼蓁抬眸望去, 立即瞧见珠帘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四爷正一脸冰冷,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幼蓁身子一颤, 忙不迭地下了榻,膝盖险些磕到软榻边缘, 得亏念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唱曲儿的歌女早就退到墙边跪着,头垂得低低的。

幼蓁两只手在身前紧紧绞成一团, 小脸上带着惊惶,怯生生开口:“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四爷没理她,径直上前几步,将那两个歌女呵斥出去,才转过身来看向幼蓁。

“我今日若是不来, 又怎知你过得这般悠闲自在?如今长大了, 连听曲作乐都学会了,还敢将人领到御船上来。”四爷语气极其平缓,幼蓁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气。

“表哥, 你不高兴啊?”幼蓁怕四爷,是为功课那事儿心虚,但一听四爷的话,明明还不知道功课的事情呢,幼蓁心下一松。

幼蓁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小把柄在四爷手上, 就直接问出来:“表哥, 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语气之疑惑, 态度之真诚, 让四爷怒气一滞,即将说出口的斥责都猛地停在嘴边。

幼蓁还在小声嘟囔:“为何要生我的气啊,我就是听个曲子嘛。姑爸爸和太太去拜见太后娘娘了,就留我一人在这艘船上,我很无聊啊……”

“你知道方才那两个歌女是做什么的吗?”四爷打断她的碎碎念,直接问道。

“歌女嘛,当然是唱曲儿的啊。”幼蓁眼神无辜地看向四爷,仿佛四爷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倒让四爷的怒气没了宣泄口。他明白过来,幼蓁根本不知,下面官员送歌女上来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那些歌女是何种身份来历。

幼蓁只是单纯的听曲而已……

四爷突然觉得自己生气很没道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以后不许再将外人带到御船上,更不许去找歌女。”四爷沉声道。

“为什么……”幼蓁不自觉地嘟起嘴,“凭什么你们就能听,而我不能?太太不让,表哥也不许,你们就欺负我还小,无法反抗你们。”

幼蓁很叛逆,换来四爷冷嗤一声。

知道反抗不了,顶嘴倒是很厉害。

“你无需知道原因,”四爷没想和幼蓁解释歌女的来历背景,“来和我说说,你在苏州这十年,都有哪些长进?”

四爷径直走到幼蓁身旁坐下,占据幼蓁吩咐念夏精心布置的软榻。

落座的那一刻,四爷觉得自己好像坐到一片云上,软和得直往下陷,这让向来坐姿板正的他不由得挺直腰背,才能保持端正的仪态。

幼蓁有无其他长处,四爷是没看出来,但这偷闲享乐的本事,当属第一。

被问到的幼蓁根本没注意四爷这一瞬间的凝滞,她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表哥终于来抓我的小辫子了!

“自然、自然是有长进的。”幼蓁说话磕绊,手指无措地攥紧衣角,低着头小声道,“姑爸爸给我请了女师傅,我一直有在好好学。”

“都学了什么?”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茶艺歌舞……都有所涉猎。”幼蓁这话说得倒不心虚,因为她真的仅仅是涉猎而已,顶天了也只能说是入门水平。

四爷就当自己没听出她话中的玄机,继续问道:“我送你的书,都读了?”

“读了,读了的。”幼蓁连忙点头,拿眼瞧着四爷,写满了乖巧。

“那将你的功课都拿出来,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幼蓁立即吩咐念夏去拿。

待念夏将装满功课的漆木匣子送过来,幼蓁自己接过,亲手放到案几上,推到四爷面前。

“表哥,请您指点。”幼蓁甜甜扬起一抹笑,把自己赶了三整日的课业捧出来。

这厚厚一叠约莫有幼蓁手心高,平摊到十年里就不太多了。

估摸着四爷一旬之内练的大字就有这么厚。

四爷沉默着拿过那些课业,仔细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幼蓁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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