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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归属于岭南道,与安南接壤, 港口条件优渥,船队从这里出发最为合适。
从西汉时期起,福州便已经建港了,那个时候还被称为东冶港, 是南方重要的港口城市。
工部尚书的任务, 就是督促福州造船厂建起来,好让船队能在福州配备完全。
马尚书听到他的话,哽了一下:“国库才刚刚好起来……”
怎么就又要贴钱出去了?
工部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魏仆射的意思咯, 魏仆射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你放心吧。”
这通安慰并没有起效果,马尚书呜呜了半天,又跑去含风殿找小皇帝哭穷。
含风殿作为皇帝的寝殿,被一分为二, 前殿便是皇帝召见朝臣, 处理政务的地方。
魏琳正和司清闲谈, 见到他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马尚书一个箭步上前,扑到二人面前,哭嚎道:“圣上!没钱啦!”
魏琳挑眉问道:“不是有钱了吗?”
马尚书用衣袖抹了抹眼角:“魏仆射不是说,船队要三百艘船吗?那些钱只能勉强够用罢了。”
魏琳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她对于远洋船队一事,也没有什么经验,只能从记忆中挖出郑和下西洋时,好像有两百多艘海船,便想着组建一只拥有三百艘海船的船队。
司清咳了一声:“倒也不至于此吧。”
这句话戳到了马尚书的心窝上,他眼含热泪,和两人认真分析起造船厂的成本。
司清越听越头大,赶紧向魏琳递去眼神求助。
魏琳想了想,问道:“福州刺史……是不是之前劳动改造的那个啊?”
对于这件事,司清也有印象。
福州以前,那就是南蛮之地,各朝各代的犯人收容所,除了靠海的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山地丘陵。
上一次收到福州刺史的消息,他好像和当地的土族杠上了。
“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吧。”魏琳提议道。
在其位谋其事,福州刺史如果真的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聪慧,应当知道造船厂一事对于福州来说尤为重要,这可是他们竞争过其他城市的关键。
毕竟除了福州,还有扬州、广州等地,也可以作为远洋船队的出发地。
马尚书的哭穷没有得到结果,只能哭唧唧地溜了回去。
魏仆射平日里一向随和,但认定了什么事,铁了心都要做到,现在让她放弃造船根本不可能。
司清看上去也和魏琳一条心。
还是那句话,皇帝带头搞小团体抱团,其他臣子怎么能玩得过呢?
魏琳在含风殿待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传令官骑着快马赶往福州,向福州刺史报信,虽然官道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但福州毕竟山高路远,等他们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快要入秋了。
福州刺史对于朝廷交给他的任务,欣然接受,还准备了一套详尽的计划。
福州当地是有造船厂的,不过没有人知道如何造出新式宝船,他希望朝廷能给一点补贴,让工部尚书带着船工们到福州,指导造船厂工作。
至于新的造船厂,就收购合并几个现有的造船厂,这样一来,人手有了,技术也有了,还可以将成本压到最低。
他甚至给福州造船厂取好了新名字,就叫福州船政司。
这个名字,足以见得福州刺史的野心。
魏琳看着福州刺史的回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这个名字……好像和后世某位左姓大臣搞的造船厂同名啊?
看着原本应当在一千多年后才会冒出来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面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事实是魏琳想多了,福州刺史是土生土长的大夏人,只能说能者之所以是能者,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魏琳窝在自己的房间内处理政务,直到日落时分,才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虽然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但司清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想法,老臣们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皇帝被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也没有惫懒于政务,他们也就随他去了。
翠微宫虽然还未完工,但已经初具规模,魏琳走走停停,一路欣赏着翠微山上的风光。
她踩着苔藓登上半山腰,看见汩汩泉水,毫无形象地坐在石头上,深吸了一口气。
有时候适当地运动,也能放松人的身心。
“魏仆射?”姚七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魏琳转过头去,看见树枝下亭亭玉立的娇俏少女,笑道:“七娘,你怎么来了?”
“圣上好像惹了风寒,我来接点泉水,去给他熬药。”姚七娘看见她很是高兴,对她笑了笑。
除了宫中侍女外,翠微宫内只有她们两位女娘,姚七娘一见她便天然地觉得亲近。
文武百官,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小皇帝随行,前来行宫避暑的,起码林雁就还不够资格,造成了翠微宫内这般局面。
姚七娘的活动范围,一向是和他们错开的,平日里也很难见到一面。
“我还得多谢魏仆射,带我去看竞标。”姚七娘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玩吗?”魏琳问道。
姚七娘点点头:“好玩……很有意思。”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自然觉得有意思极了,也就对魏琳更为感激。
魏琳偏过头来,摘下她发间的落叶,又问道:“你刚才说,圣上怎么了?”
身后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对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视而不见。
再说了,两人都是女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魏琳确实只把姚七娘当作需要照顾的妹妹了,又接过她手中的瓷罐,帮忙接水。
姚七娘解释道:“天气转凉,圣上不知怎得受了寒,现在就开始发热了。”
听到她的解释,魏琳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身体素质一向强健,前段时间还能在山林间肆意跑马的司清,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得了风寒了?
姚七娘又说这是医师的诊断,魏琳也不好再质疑什么了。
“圣上身体一向强健,你也不必太过操劳。”她回应道。
姚七娘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她身为未来的皇后,总得要习惯这些事。
照顾皇帝也是她的责任。
朝中上下,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盯着这位未来的小皇后,只有在和魏琳相处的时候,姚七娘才会觉得轻松一些。
魏琳将接满水的瓷罐交给她,两人闲聊几句后,就转身分别了。
她看着姚七娘的背影,又在山间听了会儿鸟叫声,眼见日光渐渐消散,打了个哈欠,也下了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应福州刺史的要求,工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