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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满解释道。
自从旬报上刊登了魏琳的婚事, 以及她女扮男装的真相后,编辑部就被大批大批的来信淹没了。
当朝宰相和英国公府上小郎君的婚事, 本就足够引人注目了,魏琳的真实身份曝光后,更是有不少人来信,想要知道这位女扮男装的宰相的经历。
符满被来信催促, 被逼无奈之下, 竟然想出来给魏琳开一次专访。
这才有了小吏前来寻她的事情。
但魏琳并不在尚书省。
尚书右仆射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吏,叹了口气:“你去问问工部尚书去哪儿了吧。”
他今日上值的时候还看见了魏仆射,正拉着工部尚书一起说话来着。
小吏点了点头, 左转出门去了工部。
工部内并没有几个人。
小吏兜兜转转寻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工部尚书的人影,便向其他人问道:“可知工部尚书去哪儿了吗?”
“你说尚书啊,”工部内仅存的几位官吏对视一眼, 答道, “他早上被魏仆射拉走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有官吏想了想,说道:“你稍等,我去找一找记录。”
自从那几位御史的名字被挂在太极殿外一个多月以来,各个部门都不敢无故缺勤,如若人不在,是一定要向所在部门请假的。
官吏们找出工部的打卡记录,只见上面写着“研究新式战船,申请外出。”
工部的官吏们解释道:“我曾听尚书说过,他们好想要去渭水边试验新船。”
长安城内有不少水渠,但新船若想入水,也只能去渭水试一试了。
小吏道了声谢,便急急忙忙往永安渠赶。
永安渠经过西北的景耀门,一路往上,便可到达渭水河畔。
渭水身为黄河最大的支流,流经长安城,是魏琳所能找到的附近最大的河流。
“最好还是得去海边试一试啊。”魏琳站在渭水河畔上,呼出一口气。
此时正值盛夏,她的身份曝光后,干脆将抹胸垫肩一并取出,看起来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当然,这是在别人看来,而魏琳只是单纯地觉得太热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还装什么呢?她想到做到,暴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工部侍郎不敢多看她一眼,只低着头回道:“可先行试验小船。”
工部尚书则没那么多讲究,蹲在地上,用手挡住直射的阳光,叹道:“现在就这么个条件了,将就着试试吧。”
工部尚书自从参与了一次水泥宿舍的修建后,就对这种需要精密计算的大工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只听魏琳提过一次海边航线,就想造出能在海上遨游的大船。
除了他真心热爱这份工作,所以不拘小节之外,其余人都无法很好面对这位尚书左仆射。
这还是魏琳暴露身份后,第一次在其他朝臣面前露面。
魏琳自己倒是坦坦荡荡,泰然自若,倒显得其他人扭捏了起来。
其余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措。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非常的怪异。
工部虽然归尚书右丞管理,但和这位左仆射也打过不少交道,眼看着时常见面的人突然换了个性别,任谁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和接受。
而且不知是不是看惯了魏琳的男装打扮,骤然褪去伪装后,虽然也很俊美,但是有点像……男扮女装。
他们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魏琳对于周围投来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和工部尚书蹲在一块儿,商讨如何在渭水中试验海船。
大夏的航运还算发达。
前朝皇帝修建了京杭大运河,虽然魏琳知道这是利在千秋的事,但也忍不住吐槽大运河的工程。
京杭大运河从春秋时就开始修建了,各个国家是为了征伐外国而修建,前朝统一之后,前朝皇帝决定将南北运河贯通。
本来是件好事……如果不是马尚书老抱着她哭诉,说为了维护这条运河,国库真的快没钱了,那就更好了。
战乱带来的经济动荡,人口锐减,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元气,现在的运河对于大夏的国库来说,也是一笔负担。
魏琳不仅仅是想发展海上航线,更是想将航运发展起来,给所剩无几的国库赚点本钱回来。
她蹲在地上,拢着衣袖缩成一团,偏过头和工部尚书嘀嘀咕咕。
只看背影的话,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女娘能做出来的姿势。
小吏来到渭水河畔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魏仆射!”他小步跑上前,拱手行礼道,“在下受旬报编辑部所托,可算找到你了。”
魏琳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编辑部?有何事?”
“旬报想给魏仆射开个专访,问一问魏仆射的生平事迹。”小吏恭敬答道。
周围人支起了耳朵。
女扮男装出仕,一路走到当朝宰相的位置,还如此年轻,就算是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啊!
几乎所有人都对魏琳的生平产生了兴趣。
魏琳摸了摸鼻子:“我的生平?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又顿了顿:“明日吧,明日我会待在尚书省,让记者前来便是了。”
旬报受她的影响颇深,许多词语都是后世才冒出来的,众人只当是她自创。
小吏得到了答复,和她约好了时间,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众人围在一团,又好奇问道:“这是在干嘛?”
“观测水位,推算海上船只各个部分的数据,不过渭水毕竟不是真正的海域,之后应该还会去海边实验。”魏琳答道。
小吏眨巴眨巴眼睛,不愧是魏仆射,高深莫测,说的这话一点儿都让人听不懂。
除了工部尚书外,其余人对于“观测”、“数据”、“实验”之类的词汇也不是很明白。
但工部官员毕竟受过正统教育,结合上下文,也能大概理解魏仆射的意思。
小吏是被降分录取进来的,并不能想明白,魏琳被他的眼神哽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换了一个词:“推演。”
“观天之化,推演万事之类。”不少人心中明了。
这是要用内河水运的经验,去推算海运。
“不愧是魏仆射,只是到渭水河边来一趟,竟是在践行大道之法。”有人对着她夸赞道。
这是《易》的道法啊!
魏琳:“……”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她和小吏交谈几句后,就又蹲在河边,和工部尚书俩人蹲在地上,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些奇怪的符号,众人都不能理解,只有工部尚书能跟上她的节奏。
“……战船与货船毕竟不同,但海上危机不显,以防万一,还是要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