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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急火燎跑到宫中,却扑了个空。
往常待在殿内处理事务的小皇帝此时却不见踪影。
“圣上呢?”门下侍郎惶恐不安地问道。
以往跟在司清身边的老内侍也不见了,只有年轻的小内侍一脸呆愣道:“今早圣上还在呢。”
大夏的小朝会并不是每天举行, 大多数时候是三天一次,偶尔有急事的时候,一天一次也有可能。
前几日因为出兵一事,他们连着开了好几天的小朝会, 每天都能看见司清, 按理来说, 今天司清也应该待在殿内处理公务。
门下侍郎自认事态紧急,想找到小皇帝,却得知司清不在殿内,急急忙忙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于是只能骑上快马,跑到林少傅的府上。
房淮被逼回尚书省上班去了,林雁也去刑部报道了,家中只有林少傅一个人。
门下侍郎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林少傅的面前:“圣上不见了!”
林少傅:!
他猛地站起身来,抓着人就往大营跑,健步如飞,连拐杖都忘了拄。
等两人到了大营一看,大军已经往北出发,已是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见踪影了,徒留下林少傅和门下侍郎二人萧瑟的背影。
门下侍郎战战兢兢道:“我有个猜想……”
林少傅怒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赶紧将几位老臣紧急召集起来,房淮正偷乐自己不用去上班的时候,就被告知小皇帝不见了。
房淮:“……”要不我还是回去上班吧。
林少傅抬起眼皮问道:“你今日是如何发现圣上不见的?”
门下侍郎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是来干嘛的,于是将长安城内混入了胡人士兵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商队?”林少傅皱眉思索。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经听蔡卓说起过,域外有支商队,专门售卖葡萄酒,蔡卓还曾经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房淮则是差点把胡子拽了下来。
什么商队?那不就是卖给尚书省棉袄的那群人吗?!
当初魏琳牵线搭桥,卖给了尚书省一批西域来的棉袄,直至今日,尚书省的官吏们人手一件,天气凉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穿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
渭水边突然出现突厥人,此事果然有诈!
“你说,商队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赶紧向门下侍郎问道。
门下侍郎赶紧回答道:“是今日巳时末出的城。”
魏琳和商队在中午之前就溜出了城门,现在刚过午时,还来得及抓人。
林少傅和房淮交换了个眼神,两位老臣急忙跳上马车,分别往一南一北而去。
林少傅去大军行进的方向抓司清回来,房淮则往商队离开的方向抓魏琳回来。
为了这两人,两位老臣操碎了心。
魏琳在半路和商队道别后,就慢悠悠地往渝州的方向前进,时不时还停下来和农人们交谈。
她掏出春满楼的糖糕,给自己喂了一块儿,就看见一辆马车急匆匆地闯过来,横在自己身前。
马车上,一张熟悉的老脸伸了出来。
魏琳被吓了一跳,糖糕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的脸憋得通红,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房淮跳下马车,抓着她的手,把她拽进马车里。
糖糕还在嘴里没有吞下去,她含糊道:“房公、方凯窝!”
“想都别想!”房淮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快说!圣上跑哪儿去了!”
魏琳被抓回来,刚吞咽下黏糊糊的糖糕,不解问道:“圣上去哪儿了?”
两人对视一眼。
房淮震惊道:“你俩不是串通好了吗?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魏琳莫名道:“我俩串通什么了?我怎么知道圣上跑哪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等等,圣上不见了?”
房淮瞥了她一眼,让车夫赶紧赶回去,深吸一口气道:“你真的不知情?”
“我能知情什么!”魏琳也顾不得渝州的事情了,“他肯定和大军跑了!”
小皇帝又跑去打突厥人了!
两人急忙往回赶,正看见折返回来的林少傅,房淮见他手中拿着一封诏令,激动道:“圣上回来了?”
魏琳则是心里一咯噔。
如果司清真的被抓回来了的话,那么暴怒的林少傅肯定拎着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边空无一人。
果不其然,林少傅摇了摇头,打开手中的诏令,告诉他们:“圣上什么都安排好了。”
这封诏令被放在司清的书桌上,因为他不见人影后,大家都忙着找人,一时半会竟然没有人发现。
知道小内侍打扫的时候,才发现桌案上竟然放了一封没发出去的诏令,小内侍不敢托大,赶紧找来正准备出城的林少傅,将诏令交给了他。
三人一同围着这封诏令,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之后,林少傅叹了口气,房淮擦了擦额头的汗,魏琳则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司清!!!
司清不仅和大军跑了,还给他们安排了任务,让他们这个小团体先看顾好朝廷,他去去就回。
他甚至还给三人一人一封特令,让他们能自由行事。
魏琳呲了呲牙。
好一个去!去!就!回!
他们找来金吾卫,却得知大军早就连夜跑远了。
魏琳愣了一瞬,又向小内侍问道:“圣上多久不见的?”
小内侍垂着头,欲哭无泪:“今早圣上还在睡觉呢。”
魏琳攥紧了拳头,往龙塌上走去。
“魏左丞!魏左丞!”小内侍慌慌张张地跟在她身后。
魏琳看着龙榻上可疑的凸起,猛地掀开被子,露出里面叠起来的三个枕头。
魏琳:“……”
好家伙,还是连夜跑的。
小内侍吓得跪下,连忙给她磕头:“魏左丞!”
没看好小皇帝,就是他们的失职,若是被人追究起来,少不得要被拉到菜市口去砍头。
魏琳叹了口气:“算了,你先下去吧。”
司清不管不顾地跑了,只留下一摊子事情给他们。
魏琳回到殿内,和其余两人一合计,拿着特令将朝臣们唤来,开了一次皇帝不在的小朝会。
朝臣们得知司清跑了后,得知他性子的大臣倒还能勉强稳住心神,其余人则大吃一惊,感到惴惴不安。
尤其是中书令和侍中两位老臣,一边担忧小皇帝出事,一边感到不服气。
林少傅是天子的老师,魏琳是天子最信任的近臣,那房淮呢?
房淮是宰相,他们就不是宰相了吗?凭什么房淮就能一同监国,我就不行?
两位老臣感到了落差,心里酸得冒泡。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