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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若是以往科举考试, 要求检查考官, 他也就认了, 毕竟还有行卷这种东西存在, 考官的主观性太浓,觉得名次不合理也很正常。

但是今年的特科,不仅没有行卷, 还采用了糊名,他究竟哪里看出来有舞弊的可能性啊?

荀御史倔强地认为, 肯定是有人舞弊,才让一个女娘考上了状元。

可即便是状元,也是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抽签而来的,更遑论抽签的时候, 试卷也是糊名的, 谁也不知道被抽到的考卷会是谁的。

荀御史:不听不听,就是舞弊。

他不仅不听不信,还暗示特科状元是林少傅的族亲, 林少傅一向与房仆射关系亲近,或许可以严查房淮。

房淮虽然使了点小手段让魏琳进入了尚书省,但有关科举的大事他不会使用如此手段。

他看了一遍这封奏折,转手就交给了小皇帝。

司清看了一眼奏折, 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房仆射, 开始担忧起本朝御史大夫的脑子。

我手底下的臣子, 不会真的有这么蠢的吧?

荀御史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手下的臣子可能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这封奏折收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这些人都不希望将自己的权力让渡给女娘,又不敢跳出来当出头鸟,于是只敢跟在荀御史背后。

司清晃了晃手中的奏折,问道:“房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先表个忠心之类的?”

房淮淡然道:“臣没什么想说的。”我才懒得演戏。

司清大笑,如果是其他的朝臣,现在一定开始和他哭诉了,房淮不愧是先皇最信任看重的臣子。

他又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这事儿和诬告一事一起查吧。”

荀御史等一干大臣既然不相信,那司清很乐意陪他们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刑部审查荀御史诬告一事,也已经查了好几个月了,并非是查不出来,而是因为……刑部现在就只剩十个人了。

谋逆一案牵连得最多的,就是刑部的官吏们。

刑部尚书挠了挠头,深觉自己再这么加班下去,迟早得短命,于是也上了封奏折,要求将特科的进士们分给刑部。

刑部尚书每日不仅要处理文书,还要和小吏一样搜集证据,常常压着宵禁的点才回家,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落泪。

他看着新呈上来的文书,深吸一口气。

怎么又是荀御史那个老家伙!

荀御史每上一封奏折,就给刑部多增加一分工作量。

刑部尚书气哄哄地开了个会,要求刑部官吏们优先解决有关荀御史的案子。

“诬告和科举舞弊,都赶紧去查!”他一拍桌子下令道。

王婉还待在私学内准备吏部的选考,就被刑部的官吏们找到问话了。

虽然刑部人手不够,但诬告一案还是很容易查清的,只要多家打听便可,

荀御史没等到科举舞弊的调查结果,先等到了小皇帝给他的流放通知。

大夏律令规定,以什么罪名诬告别人,就以什么罪名反坐。

荀御史诬告魏琳受财枉法,那他就会按照这个罪名来定罪。

受财枉法最高刑罚为流三千里,司清看在他干了几十年的份上,给他减免成了两千五百里。

荀御史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五百里有什么必要吗?!

但为了这五百里,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对着司清跪下谢恩。

“臣谢圣上恩德。”荀御史一边谢恩一边流泪。

他当了几十年御史大夫,几乎将整个朝廷的官吏们都参了个遍,得罪了大部分人,直至此刻,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

虽然他即将被流放,但暂时还赖在长安,请求等到科举舞弊一案后再离开。

司清看着他仍旧不服气的模样:“行吧。”

要查舞弊,可不像诬告这般,找人打听打听,做做笔录找找人证就行了,得将考官们一个个撸出来,还得翻阅他们判过的考卷。

刑部尚书为此,不得不向其他部门借调人手,将本来已经封存好了的考卷再度拿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让他们揪出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考官——

吏部尚书。

刑部尚书看了一遍吏部尚书判的考卷,挠了挠头,又看了一遍,震惊地抬起了头。

这家伙是在干嘛?怎么全打那么低的分?

他赶紧将此事上报给了小皇帝。

司清看着吏部尚书的卷批,也满脸震惊。

当考官,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公正地评判试卷,这种不分好坏疯狂打低分的做法,吏部尚书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吏部尚书被揪了出来,当被问及为什么要给自己手中的考卷都打低分的时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清长叹一口气。

我手下的臣子究竟怎么了?

吏部尚书的行为虽然没有构成舞弊,但因为扰乱了特科考试规则,被罢了官。

两位朝臣的落马,一时间让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这阵仗,圣上不会又准备大开杀戒了吧?

直到吏部尚书和荀御史的判决出来,他们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只是罢官和流放啊,还好还好,没杀人就好。

司清在朝臣们心目中的形象可见一斑。

魏琳得知此事时,几人正聚在林少傅府中闲谈,房淮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房公啊,你这话说的,我来不得吗?”魏琳笑眯眯道。

林雁正跟在林少傅身后,看见魏琳前来,为她添了一杯茶,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魏琳不在意地朝她笑了笑:“林小娘子选试准备得怎么样?”

虽然两人曾被林家家主按头撮合过,但算起来只见过一面,并不怎么相熟。

林少傅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道:“吏部尚书回家了,她的选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和房淮在官场待了几十年,吏部尚书的小把戏在他们看来实在下作,好在吏部尚书被罢官了,女娘们的选试不会被他卡住了。

魏琳想起这两人,又得意地笑道:“那日我看见荀御史了,他收拾箱笼准备上车,一边哭一边搬东西呢。”

“那张脸皱巴巴的,不知道地还以为被马踢了呢!”

林少傅皱眉道:“慎言!”

背后讲人坏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魏琳立马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闭上了嘴。

虽然林雁考上状元,让他高兴了半天,但对着魏琳,他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房淮不赞同道:“你别老吓唬他们。”

林少傅哼了一声:“马上就要及冠了,可不能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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