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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一郎好。”这张拉仇恨的嘴从来没变过。
姚成宣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把她踹进太学学馆。
“滚!”
魏琳满不在乎地跑去找姚博士借书。
鸣沙县离长安路途遥远,但她最迟下个月就要动身了,得抓紧时间准备。
姚博士和蔡卓都愿意将藏书借给她,让她了解到鸣沙县的情况。
鸣沙县在边疆后方,水土不丰,气候干旱,在之前曾是中原与异族的通商口,也曾是边疆军士屯田的地方,还有不少异族人居住在此。
不过书籍上的记载毕竟时间久远,魏琳想找人问问,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了解的人。
如果齐沐在,倒是能和她说说,可惜齐沐远在边疆,寄信的时间太长,等信寄到了,她都已经站在鸣沙县门口玩沙子了。
魏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齐沐的信都找了出来。
齐沐在国子监的时候成绩就不好,还常常要抄她的作业,写的信也都是小学生文笔,
魏琳打开信,第一封:呜呜呜呜呜队长好凶。
第二封:摔了一跤,不小心啃了一嘴沙子。
第三封:这里的羊肉好好吃!给你寄点!
第四封:碰见楼兰人了,他们的舞姬好漂亮啊!
第五封:这里的牛肉也好好吃!也给你寄点!
魏琳一封封看下去,越看越无语。
齐沐的信里除了练兵、吃肉和楼兰舞姬,竟然找不出其他东西。
齐沐!!!
魏琳攥着信纸,按捺不住想揍齐沐的心情。
她看着堆在一起的信纸,头痛地捂着脑袋,正要叹气,余光却瞟到齐沐大加吹嘘楼兰舞姬有多漂亮地那段话。
楼兰舞姬……
找不到去过边疆的长安人士,但如果,去找原来就住在边疆的人呢?
……
魏琳围着姚成宣,央求他带她去寻胡姬。
“不是……”姚成宣难得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去?”
魏琳点点头,笑眯眯道:“你不是很了解这些吗?”
她刚入学国子监的时候,姚成宣还嘲讽她像秦楼里的兔儿爷呢。
哪里的胡姬最多?当然是某些不可明说的地方了。
姚成宣气红了脸:“什么叫了解?我又没去过!”
“啊?”魏琳傻眼,那姚成宣怎么天天看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她的表情摆在脸上,彻底激怒了姚成宣。
没见过天生的黑眼圈吗!
他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拉着魏琳往平康坊走去:“来,今儿必须给你点两个胡姬助兴,不来不是男人!”
魏琳:“……”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平康坊就在务本坊的旁边,务本坊多才子,平康坊就是佳人的聚集地。
他们刚一踏进平康坊,就听见阵阵招人的琵琶声。
不少歌姬舞姬探出头来,在楼上朝他们招招手,魏琳顺着她们的招呼声,从中窥见一点莺歌燕舞的春景。
“看什么看?那就这家了。”姚成宣把她推进门。
魏琳还没反应过来,就有舞姬牵起她的手,将她拽进来:“小郎君~”
那舞姬穿着一袭樱红抹胸襦裙,□□半露,魏琳看直了眼。
比我的……大好多!
舞姬的手又香又软,引着她往楼上走去:“小郎君可是来找人的?”
“啊对,”魏琳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我想找几名胡姬。”
“哦?”舞姬回过头来看她,媚色天成,“婢子就是啊。”
舞姬名叫阿依夏木,魏琳站在楼梯间抬头瞧她,果然与中原人长相不同,更像她印象中的印欧人种。
阿依夏木将他们引进一间房间,比起大厅里的歌舞喧嚣,这里要安静雅致得多。
她很小就进了平康坊,熟知中原人的那一套规矩,见他们二人是文人打扮,立马收敛了性子,安静地给他们煎茶。
不少文人来平康坊,春宵一刻后,总爱写点酸腐诗句,阿依夏木也给他们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请。”她将茶盏放在二人面前,端端正正地坐着。
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决方法,这是她一贯的生存之道。
魏琳自在了许多,慢悠悠地给自己研墨,说道:“我与友人来此,主要是来了解边疆的情况,所以来此寻找胡姬。”
“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最好是有关西会州的事。”
魏琳不可能随便一抓就能抓到鸣沙县人,不过能多收集些西会州的资料,也能给她做些参考。
阿依夏木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不过她的专业素养尚在,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总有些客人有自己独特的小癖好,她自觉见得多了,很快进入了角色:“婢子便是西会州人,大漠苦寒,婢子从小孤苦伶仃……”
魏琳见她说着说着还擦起了眼泪,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连忙打断她:“停!停!”
“我们只需要了解一下情况,不需要你……角色扮演,”魏琳扶额叹气,“你就告诉我们,你们在那边生活,每天做什么,就行了。”
“我们只是为了问这个,你放心,钱不会少你。”魏琳再三保证。
姚成宣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阿依夏木怀疑地看着他们,又听见魏琳的保证,暂且放下心来,才开始告诉他们真实情况。
她并不是西会州人,而是且末都人,就是齐沐所在的位置,处于西突厥与大夏的交界处。
且末都常年战乱,总有人流离失所,人们吃不饱饭,只能卖身为奴,所以且末都的奴隶市场极其发达。
阿依夏木的阿娘就是奴隶,她生了小奴隶阿依夏木,又将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拿来贿赂奴隶商人,请求他们将自己的女儿卖到长安。
在她贫瘠的想象中,长安是个像天堂一样美好的地方,她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天堂。
于是阿依夏木便一路到了长安,进入了平康坊。
“我的母亲,是个像珍珠一样的人。”阿依夏木提起自己的往事,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和我说,她还没有成为奴隶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去放牧,要看着自己的牛羊,不能让别人偷走了。”
“她说有人为了找被偷的牛羊,从马上摔了下来,年纪轻轻就只能瘫在家里了,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们家没有人可以干活,一家人都饿死了。”
“她说大漠的绿洲也有人种田,不过都是你们中原人,我的舅舅饿了四天,去偷了你们中原人的粮食,后来被种田的中原人发现了,就把他打死了。”
阿依夏木从出生起就是奴隶,所以她对于边疆正常生活的一切了解,都来源于自己的母亲。
魏琳看着她说起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