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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公用扭捏地声音叹道:“哎呀, 这么善妒可怎么好, 这夫郎本就要守夫德,妻主多娶几房开枝散叶可是大事...”

“他善不善妒,和你有什么干系?我要不要开枝散叶,用得着你在这说?”

魏亦明尚且未反应过来,隔着油纸便瞧见吴林转头用着极为冷淡的声音同那媒公讲话。

那模模糊糊的一个影,魏亦明悄悄斜倚在墙边望着,眸子颤动间便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愈发猛烈。

门外的那媒公一卡壳,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夫郎,他再怎么善妒我都喜欢,旁人若是站在我家门口教他怎么守德,便是要踩到我的脸上来,你把我夫郎惹生气了,若是不想自找罪受,便还是速速离开得好。”

吴林说着话背过身抵在他门前,魏亦明走近两步,默默听着她的话,嘴角轻扬起一个小弧度,轻轻贴在门边垂眸望她。

听见没有,她说了,我是她夫郎,我怎么善妒她都喜欢。

这世上有个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会全心全意喜欢他。

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话,可魏亦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弯腰轻声笑着,觉得心里像是盛了一块蜜糖,甜得很。

冯老夫子自是也能瞧出吴林真的生气了,她转头喝道:“还不快走,当真是脑袋糊涂了,敢来这里瞎说八道!”

媒公因着说亲的差事,在村里一向是受人尊敬,到哪都不敢与他说重话,这才叫他生出胆子来跑到吴林家门口指手画脚的,此刻被人一凶,一下子慌张起来,还没来由地有些不服气,只是吴林已经下了逐客令,门外帮着看守的侍卫自不会任由他在这无理取闹,拉扯几下便将什么都未来得及说的媒公赶了出去。

院里再度恢复了平静,冯老夫子转头望一眼靠着魏亦明房门站着的吴林,低头笑了笑,多交代了几句话,便由王鹤搀扶着出了门,离开前商量了片刻,才约好除夕夜时一道吃顿饭。

冯老夫子等人前脚刚跨出门槛,吴林便听见有人隔着门轻声喊她道:“吴林。”

那声音又轻又柔,只她一人能听得见,吴林笑而不语,离开了那门站直,转头望过去。

门“嘎吱”一声响,魏亦明开了个小缝,抿唇温柔地笑笑,眨巴着明亮的眸子伸手去牵她,小声道一句:“我一个人怕生了,睡不着,你进来陪我好不好。”

吴林上下扫他一眼,轻笑着道:“不气了?不是让我别与你挤一张床么。”

那种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就她还要拿这个开玩笑,魏亦明径直伸手把她牵进来,待一关好门便侧头轻咬一下她的脸颊,缠住她亲了亲,才瞪她一眼:“你要是真敢一个人出去躺着,我就...”

“你就如何?”

说话间,吴林搂过他的腰,好让他凑在她耳边说话。

“我就跑到你床头,这样一口一口咬你,咬到你醒了,怕了,跟我回一张床上了为止。”魏亦明就正好凑近她,边笑着边在她脖颈间做着些似咬实亲的事,那温热的触感一时让吴林觉得有些痒,她侧头望一眼他,忍着笑道一句:“跟什么小动物学的,还会咬人。”

魏亦明抬眸望她一眼,小声哼了下,才低声在她耳边道:“嘴上虽是抱怨,可是你喜欢的吧,我怎么样你都会喜欢。”

听着他说的话,吴林温柔地笑笑,抿唇点点头。

好半会儿功夫,已是褪去大半衣衫的魏亦明轻声呼气,忍着喉间的声音仰了仰头,轻颤着睫毛挣扎抬手拍了拍吴林的肩。

“慢...一些,你这样,我要受不住了。”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用正常的语调小声对她讲道。

吴林饶有兴趣地伸手抚过他眼角眉梢,很是无辜地对他说:“你这样我也挺喜欢的,怎么办?”

淡定沉稳的人也会有顽皮的时候,只在他一人身上顽皮。

这倒是让魏亦明没发拒绝,只笑着继续搂住她,亲一口她的面颊才小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喜欢看就多看吧,我一直都在你面前。”

——

第二日起床,外头的乡亲们皆是要张罗着过节,吴林洗漱完毕后,还没到吃早饭的功夫,便瞧见李琴带着沓厚厚的簿册坐在了院里,正品茶耐心等她。

吴林抬手径直将自己的长发理好,带着歉意的笑坐下方道:“让您久等了。”

“怎么会,今日城里人多,我怕耽误事,因而提早来的,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乡试时省城官员的名册,我昨日回去便拜托了那边的朋友给了我一份,希望对你有用。”

李琴说话间便将手里的东西挪到吴林面前。

这本册子,吴林作为督查的官员自是不好去取,否则极有可能打草惊蛇,她道一声:“多谢。”便伸手翻过那名册,一页页地查起来。

院里安静,魏亦明到现在还未来得及起床,只偶尔听见院子外头有孩童嬉笑着点爆竹的声音,吴林垂眸一页页看过,斟酌半晌,最终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道:“此事若要查,大约是从她身上查。”

李琴探头望去,发觉是负责乡试当日贡院布置与安排的考官,名叫闻梅。

“当日是在搜查之时,有人对我的考篮做了手脚,那依此往上瞧,要为此事负责的人是她。”

吴林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取过茶盏。

“这个考官,我有点印象,为官许多年,也算是个老人了,平日里我去向上司述职,见着她了,她倒还会挺客气地打招呼,想不到,背地里还会做这样的事...。”

李琴凝眉道一句。

知道了大约是谁,下一步又要如何做呢?

直接命人押下,审问一番么?

无凭无据,这样是行不通的。

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又通过什么来查证当时发生的事呢。

正是认真沉思的时候,李琴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道一句:“你这丫头虽看着气定神闲,平和处世的样,可却真是个有仇便要报的主,陈家的女君抢了你的夫郎,你便瞧出了她家假账,将她一家送进牢里去,当日听冯老夫子说,你被人暗算,是用血写的试卷,我原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如今你要淡忘了,却不想你还能回来,定要将这事查清,给自己讨个公道。”

听着她说的话,吴林神情轻松,边倒茶边回答她。

“不只是给自己讨个公道,是给所有被坑害地书生讨个公道罢了,这差事对朝廷不重要,对我,对她们却是重要至极,我曾对自己发过誓,来日得势,必要回来查清真相,还科举一个公平,给自己一个交代,伤疤在身,我永远都不会放下。”

话毕,她自己忽然动作一顿,半晌才把茶盏挪到李琴面前。

“受伤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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