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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中午随便应付了几口,下午就开始收拾她要睡觉的主屋。
帝卿府主屋的格局同她在温府的不一样,主屋正中是一张八仙桌,桌旁摆着几张圆凳,桌子往右只有一面墙。
左侧安了一半圆形拱门,门上挂着一排珠帘,将内室与外室隔开。
拉开珠帘,内室只有一张梳妆台,一张沉香木长柜,一张沉香木拔步床,床边悬着鲛绡罗帐,挂着一盏六角宫灯。
“女君,奴婢去从家中带来的箱子里拿些东西摆上吧。”温芍看着四周空荡的房间,出声道。
温照白打量着四周,心中也觉得摆上点东西也不错,至少添加点人气儿。
不过家具就不需要添了,少点正好空间宽泛,行动间也更加方便。
至于古玩花瓶那种,摆在屋中倒是能添上几分雅致。
见她没有反对,温芍便从箱子里拿出几幅画,挂在空荡荡的白墙上,又翻出两盏白瓷美人觚,一盏放在梳妆台前,一盏摆在外室的八仙桌上。
温照白笑着问他:“这东西摆在这有什么用,用膳时还得挪。”
“这不是好看吗?”
“还是别了,不如放些糕点零嘴在桌上,饿了也可以吃几块。”
“女君!”温芍有些无奈,但还是依言将那美人觚收了回去。
……
两人收拾了一下午,将卧房与书房都收拾了出来,抬头一看,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都泛起了淡淡的黄色,像是在白墙上打了一层金光,格外温柔。
“女君,帝卿那边来人了。”温芍站在门口,朝温照白喊道。
温照白转身:“怎么了?”
站在温芍身旁的苏木笑道:“驸马,这个时节正是蟹肥之时,女皇陛下派人送了好几斤螃蟹过来,今日府上厨师特意做了蟹肉宴,帝卿让奴才来请驸马一同享用。”
“劳烦与帝卿说一声,臣稍候便到。”
“是。”
苏木离开后,温照白洗去满身灰尘,又换了身衣服,才朝萧星牧的院子走去。
萧星牧院落就在温照白隔壁,三两步便到了。
她踏入萧星牧院子,就看见了正在上菜的侍子。
快走几步,她站在门外,出声道:“殿下,臣来迟了。”
闻言,坐在桌边的萧星牧才掀开眸子,淡淡地扫她一眼。
夕阳淡黄的金光洒落在他的脸侧肩头,勾画出一副精致绝美的轮廓,随着他目光流转之间,金光映入眼眸,顾盼之间,华光顿生。
温照白目光一愣,缓缓才恢复清明,提起下裳裙摆迈入屋内。
刚一入内,温照白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檀香味,不似她以往在别处闻过的檀香那般闷香,反而很清新淡雅,闻之心怡。
再看四周,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四君子画像,画像下方摆着一四仙方桌并两把花梨木圈椅,往前中央是一侧面雕花的镂空八仙大桌,比她房间那张大许多,也精致许多。
脚踩在地板上,触觉舒适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暖意,应是不仅铺了地毯,还有地龙。
她面上不动声色,走到萧星牧身旁坐下,心中却不禁感叹帝卿在温府时实在是委屈了。
还未动筷,蟹肉的鲜美便窜入鼻间,温照白食指一动,转头望向萧星牧。
就见对方并未动手,但站在他身旁的苏木已经主动开始夹起一只清蒸螃蟹剥了起来。
苏木将螃蟹中的蟹黄蟹肉取出放在萧星牧身前的瓷碗之中,又继续夹了一只接着剥。
旁边有侍子想帮温照白剥蟹,被她拒绝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温照白都不是饭来张口的人,就算这辈子投胎不错,她也不太习惯事事让别人帮忙。
两人吃到最后,萧星牧身前竟也有了一堆蟹壳,想来今日他食欲还不错。
温照白在一旁侍子递过来的水盆中净了净手,又接过递来的手帕擦干净手指,便准备起身离席。
她以为来了帝卿府,两人就不需要再装恩爱,可以分房而眠了。
只是没想到萧星牧却突然叫住了她。
萧星牧自从回到帝卿府,便一直在等温照白来找他。
可左等右等,温照白却像是完全将他忘了,若不是他暗示苏木去喊他来用膳,她恐怕今日都不会踏进他的院子。
他倒也不是多想念温照白,只是温照白不在,他根本无法入睡!
“驸马这便走了?”他扬着雪白的下颌,精致的眉眼略显不耐。
温照白一愣:“夜已深,臣回去洗漱后便准备睡了,殿下还有事?”
萧星牧抿抿唇:“驸马忘了之前本宫与你说过的话了吗?”
“臣记得,只是这是帝卿府,在此处也要……”
“本宫说过,帝卿府耳目众多!”这一句,萧星牧几乎用上了强调的语气。
温照白就算再愚笨也知道了萧星牧的意思,帝卿府耳目众多也不稀奇,但她,确实有些不习惯和人同睡。
尤其是帝卿夜里熄灭烛火便无法安睡,而她夜里有一点光都睡不着。
她刚想妥协,便听到萧星牧冷声道:“驸马既不愿,那便走吧。”
他虽是非她不可,但温照白明显不愿与他同住,他又何必勉强。
他也不是第一日无法入睡了,就算没有温照白也不是多了不起之事。
他虽表情冷淡倔强,却双唇紧抿,小巧的鼻翼隐隐嗡动,眼眶也有些泛红,眼中蓄起的点点光芒,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明显。
温照白心下微微松软,软下嗓音道:“殿下,臣不是不愿与你睡,只是陛下,今夜可否熄灭烛火睡觉,臣不太习惯夜间入睡时身旁有光。”
“而且,臣的东西都放在了隔壁,可否容臣去将衣服取过来?”
“你今夜要宿在此处?”他闷声问,却没转过身来看她。
“是的,殿下可否等臣一下,不要太早灭了廊前烛火?”
过了许久,她才听见桌前少年闷闷的应道:“嗯。”
温照白低下头,浅浅勾出一抹笑意。
第10章
廊下烛火本就是彻夜不熄的,温照白这话,不过就是为了给萧星牧一个台阶下。
正好,这台阶有人给出来了,而有人也愿意接。
莫名的,温照白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妻夫的相处之道。
等她收拾了几身衣服回到萧星牧的卧房,便见他坐在内室的软塌上,难得没有闭目休息,而是懒懒地坐着,手上捧着一本书。
只是,书籍似乎拿反了。
温照白眼里染上一抹笑意,也没指出来,只是对他微微点头:“帝卿,晚上好。”
萧星牧撩开眼眸,回她一眼:“嗯。”
“帝卿,臣的衣物该放在何处?”她又问。
话音落下,温照白便觉得萧星牧可能有些不耐烦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