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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林钰晚没有回应,陈嘉乐却耍了心思,他故意走到大门处用力发出开关门的声响,让林钰晚误以为他已经离开后又转身回到了浴室门前。

那一刻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住了,紧接着是一阵压抑到极致的干呕声,连内脏都要吐出来似的,既痛苦又无助。

陈嘉乐面色铁青,光是克制住推门进去的冲动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林钰晚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陈嘉乐身子一抖,突如其来的紧张和陈嘉乐紧绷的面色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我在这睡一晚,沙发就行。”

陈嘉乐没有给林钰晚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不想让林钰晚难堪,他知道林钰晚要强得要命。

寂静的凌晨时分,陈嘉乐躺在林钰晚家的沙发上,屋内的暖气效果很足,即使是空旷的客厅此刻也感受不到一丝外头的凉气。一片黑暗中,陈嘉乐靠着手机电筒的灯光缓缓起身,他走到林钰晚的卧室前轻轻打开了门,动作小心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林钰晚已经睡熟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轻轻擦在他脸上,照出一张油画里那种带着神性的美丽面庞。

陈嘉乐看了他一会儿,接着跪在了他的床边。

屋外的天空飘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季已然迫近了。

陈嘉乐一只手伸进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长长的吊坠,吊坠的尽头是一枚圆盘玉坠。

懂玉石的人都说玉是靠养的,靠主人的血肉滋养,戴得越久成色就越好。

陈嘉乐看着那枚颜色变深了许多的玉坠,另一只手缓缓靠近林钰晚的脸,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林钰晚的呼吸绵长,看上去睡得很沉。陈嘉乐也知道林钰晚大概睡得很沉,因为他在茶几底下发现了处方才能开出的安眠药。

屋内的暖气发出水流声响,陈嘉乐看着外头飘落的雨滴轻声念了句:

“一生平安,万事顺遂。”

“林钰晚,这句祝福我不要了,我还给你行不行呢?”

第42章 Chapter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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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陈嘉乐用最快的速度把家搬到了林钰晚对面,中介都没见过合同签得这么爽快的人,一眨眼就得到了一大笔提成。

陈嘉乐同周丽说晚上尽量不要给他安排工作,弄得周丽以为他谈恋爱了,足足逼问了几个小时,把陈嘉乐弄得都不耐烦了。

“没有,没谈。”

陈嘉乐摘下耳机,眉头微皱。

周丽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笑,“谈就谈呗,没不让你谈,但你要和我说一声。”

“说了没谈。”

周丽打量着陈嘉乐那张极适合招摇撞骗的脸蛋,眯起了眼睛:

“你不是渣男吧?睡了不负责的那种。”

“有可能,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嘿,你这孩子!”

周丽一巴掌拍在陈嘉乐笔直的后背上,笑着骂了句:

“别瞎搞,你要真出事我可不捞你,没钱。”

“反正以后晚上有事。”

周丽以为陈嘉乐要闭关回家写出什么绝世大作,没成想陈嘉乐是办了张精品超市卡每天买菜做饭去了。

林钰晚并不是每天都在,以他忙碌的日程,一周仅会有3至4天在这里住。然而只要他在这,就一定能等到傍晚陈嘉乐来敲他的门。

陈嘉乐的理由总是张口就来:煤气没开通,灶打不着,水管坏了。

林钰晚一开始总是花大量时间和陈嘉乐对峙,可惜在不要脸这方面他永远都比不过陈嘉乐,他不让陈嘉乐进去陈嘉乐就要打电话找保安找物业,偏偏林钰晚是最讨厌同这些人扯皮的,不得已最后总是败下阵来。

每当这时陈嘉乐都会提着超市巨大的购物袋慢悠悠地进屋,目空一切的胜利者姿态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

林钰晚当然知道陈嘉乐是在找理由来烦他,几次过后他问陈嘉乐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嘉乐停下扒饭的动作,漆黑的瞳孔看着他,意外显得正经:

“感觉现在挺孤单的,你不觉得吗?”

陈嘉乐也不管林钰晚吃不吃,把菜往他那边推了些,接着扬起嘴角:

“确实奇怪,有的越多越孤单。”

林钰晚没接话茬,过了半天喝了口陈嘉乐给他盛的青菜汤。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下大雨,明天的气温会断崖式下跌五度。路上的行人纷纷裹上了厚大衣羽绒服,正对着寒风的脸庞表情僵硬,手缩在衣服口袋里不肯拿出来。

车开到陈羽学校门口时交通明显拥挤起来,小摊小贩零零散散摆在道路两端,卖的都是学生爱吃的各种小吃。不远处陈羽穿着纯白的短款羽绒服,扎着个马尾辫,看到陈嘉乐的车后径直走了过来。

“好冷好冷,哥,生日快乐!”

说着,陈羽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袋,她用兼职做家教的钱给陈嘉乐买了副新款的蓝牙耳机。

陈嘉乐现在不缺钱了,但依旧节俭,除了音乐设备用得顶尖买得多,其他东西不用到坏不会扔。陈羽知道他这样,他现在用的蓝牙耳机还是几年前的老款,并没有最新的降噪功能。

“谢了。”

陈嘉乐把东西拿过来放在副驾驶,紧靠着助理买好的一大袋子新鲜的菜和肉。

“你自己做饭啊?”

陈羽往前靠了靠,看到了塑料袋里冒出来的,上头还沾着水的芹菜。

“你不累吗?点火锅外卖吧,我请你!”

陈羽看着陈嘉乐眼底淡淡的青黑色,目光里全是担忧。

“不累,带你去新房子看看。”

一路上他们从吵闹的市井开往人烟稀少的海湾区,道路宽阔起来景色也越发醉人,陈羽趴在窗户上看着这座城市最昂贵的风景,听见陈嘉乐在前头说:

“今晚林钰晚可能也在。”

陈羽突然懵了,被时间掩埋的记忆花了好一会儿才破土而出,她转过身子,从车内后视镜看向前面的陈嘉乐:

“林钰晚.....林哥?”

陈嘉乐在前头淡淡应了一声,陈羽一瞬间被打回了三年前。

三年前她从病床上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被高高悬起的腿。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很熟悉,自母亲住院以来她每天都要闻到这样的味道。

陈嘉乐那时候不在,护士说他去打饭了,陈羽艰难地扭动着脖子,正好看到从外头进来的陈嘉乐,他们对视的那一刻陈嘉乐的眼眶通红。

陈羽跳舞跳得太久了,大脑指挥过身上的每一根筋,每一处肌肉,她醒来就隐隐觉得身上某个地方断裂了,就像一座突然坍塌的桥。她接受事实的速度甚至比陈嘉乐还要快,或者说陈羽那时候知道,她倘若不先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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