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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了一切。他飞速捡了把离自己最近的枪,想都没想就冲着林褚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一道闪电劈开漆黑的天空,林钰晚捂着左边被子弹射中的肩膀,整个人挡在了林褚面前。
血从林钰晚的指缝间溢出,鲜艳的红色简直要灼伤陈嘉乐的眼瞳。
“林钰晚,你让开。”
“你不能杀她。”
林褚越过林钰晚看向陈嘉乐,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先走。”
林钰晚背对着林褚说话,林褚听闻转身离开。陈嘉乐想再开一枪,但林钰晚两步上来,彻底挡住了陈嘉乐的枪口。
陈嘉乐看着林钰晚被自己打中的肩膀,声音沙哑:
“为什么?”
“陈嘉乐,手上别沾血,洗不干净的。”
林钰晚用血淋淋的手抚开了陈嘉乐的枪。
周遭的空气充斥着腥味,地板上的漏水和凝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显得肮脏又恶心。
“恨我吗?”
林钰晚说话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应该是林褚催他上船。陈嘉乐看着林钰晚现在的模样,眼眶发疼:
“你救了我母亲,把我杀了都可以。”
林钰晚轻笑出声,但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我说的没错,你的确有情有义。你母亲是好人,没有我也会有救。陈嘉乐,你说的也没错,遇见我你真的很倒霉。”
林钰晚往后退了一步,“陈羽的腿伤我会想办法,你等着黑鹰联系你。”
“不用了。”陈嘉乐看着摇摇欲坠的林钰晚,淡淡道,“不用了,别联系了。”
林钰晚顿了几秒,点点头说好。他最后看了陈嘉乐一分钟,捂着伤口强撑着身子往上头走。
“林钰晚,希望你的饥饿可以痊愈。”
这是陈嘉乐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外头已经下起了雨,按照天气预报说的这只是开始,后半夜将出现三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雨。
“怎么,舍不得?”
林褚点了根烟,看着一旁正在取子弹的林钰晚。
林钰晚忍痛向来厉害,没有麻药血流成那样也一声不吭。伤口包扎好后林钰晚走到她身边,找她要了根烟。
很少有人知道林钰晚其实也抽烟,但他抽得非常少。远处林展那艘游艇的灯光越来越远,林钰晚夹着烟问林褚:
“三哥尸体呢?”
“放船舱了,和他爸死在一起也算善终。”
林钰晚点点头没说话,林褚和他并排站着,直到一把刀抵上了她的后颈。
“小侄子,你这让我心很寒啊。”
“没事,等下来接我的车的司机不是也被换了吗?”
林褚笑了笑,把烟送进口中:
“你是林家最像样的,你赢了也很正常。”
“林褚,我母亲呢?”
这话一落,林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原来你知道。”
林钰晚出生后林展坚持要把妻子杀了,让林褚和一个杀手把人带去荒郊野岭,杀完直接埋了。林展以为林钰晚的生母早就成灰了,然而林钰晚费劲心思找到了当年那个杀手,杀手说林褚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把她给放了。
说来也很可笑,林褚害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却的确是放了林钰晚的生母一条命。
“想活命吗?”
林褚看着后座上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女人,女人才刚生产完几天,面色十分憔悴。不好说当时林褚想起了什么,她也许想起被林崎按在床上强奸的时候,自己看起来也是这般无助吧。
“拿着这张卡,低调点,别再回来了。”
从船上看每一道闪电的降落都无比壮观,林褚直视着黑压压的天空,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了.......你母亲说她最喜欢的剧目是《茶花女》,没准她去了巴黎。”
深海浮沉,林钰晚看着林褚的侧脸,放下了匕首。
“林钰晚,重风怎么样了?”
“应该在警局了,因为贩毒吸毒。”
林褚脸色没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他们还有一会儿就能上岸,林褚吸完了最后一口烟,侧过身看着林钰晚。
那一刻远处超大轮渡的光照了过来,林褚的脸在那道光下美得触目惊心。
“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林钰晚看着她没说话。
“我的墓上不要写林褚,我随母姓姓杨。林这个姓太脏了,我不要。”
说完林褚翻身跃下船,飞扬的发丝在狂风中下留下一股百合花的香气,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海浪随着雨势渐大而愈发汹涌,另一边陈嘉乐上了黑鹰的船,林展的游艇已经沉没到只剩四分之一留在海面上了。
这一路陈嘉乐紧闭着唇一言不发,靠岸时黑鹰同他说:
“我不会再联系你了。你做得对,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陈嘉乐才刚洗完澡出来。电视上早间新闻热闹非凡,先说一艘游艇赶上暴雨天沉了,林家大哥和儿子都在上头,尸体打捞难度大。与此同时,另一则新闻曝出城郊一处教堂长期举行邪教活动,警方赶到时邪教头目已经畏罪自杀,剩下的人则被带回了警局参与调查。
然而所有事件中心的林钰晚却像隐身了一样,哪里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林展被彻底软禁起来,林钰晚花大量人手在他身边监视他,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
暴雨过后竟是个难得的艳阳天。清晨老小区门口有很多早点摊,早起的大爷大妈精神相当好,聚在一处空地上打太极。陈嘉乐随意披了件外套,买了些包子准备去医院看陈羽,却在门口碰见了沈三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嘉乐!”
沈三冲着陈嘉乐挥手,走近他后满脸震惊:
“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陈嘉乐一晚没睡很疲惫,哑着嗓子问她来做什么。
“你上回去看店我就想和你说了。有个从国外回来的音乐人自己开公司,去我们那儿消费了好几次,一来二去就混熟了。我把你写的东西发给她听了,她前天刚出差回来,今天就要来见你。”
陈嘉乐看着沈三身后染着棕发,打着一排耳钉的女人。
“我不......”
陈嘉乐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主动上前:
“陈嘉乐? 聊聊。”
出租屋内飘起一股茶香,陈嘉乐此刻心情非常乱。他无心和面前的女人周旋,甚至都后悔不该和沈三说出自己会作曲的实情。
“我听了你的曲子,你是天才。天才该发光,而不是窝在这样的地方。”
陈嘉乐心里一阵刺痛,看向她:
“你知道什么?”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创作,最顶尖的创作者都是共情能力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