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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被用红色马克笔画得乱七八糟:

“婊子”、“妓女”、“毒贩的孩子”、“怎么不去死”。

尽管陈嘉乐比普通孩子叛逆,本性却算得上极善,那天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人的冲动。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林褚,日日夜夜打,对方号码却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甚至家都搬了。陈嘉乐不死心,接着去警察局举报林重风吸毒,他太后悔了,他没有拍下一张林重风吸毒或者买毒品的照片,因为那时他怕照片流出给林褚蒙羞。

渐渐的,陈嘉乐发现,他每去一次警局,来家里闹事的人就会多一些。陈羽彻底休学了,因为被霸凌有了心理问题,长时间地发呆,一句话也不说。陈嘉乐也不去学校了,尽管他很快就要面临高考。他们一家搬去西边最偏僻的角落,像蚂蚁一样小心翼翼地苟活。

然而陈嘉乐还没放弃,他每晚都出没于城市最脏乱的角落,假扮成颓废的瘾君子,期盼能找到那么一点点跟林重风吸毒相关的证据。兴许是老天看他可怜,最终陈嘉乐见到了那个红头发卖给林重风毒品的男人,男人拿出了一袋白粉,脸上堆着丑恶的笑容让陈嘉乐当着他的面吸。陈嘉乐不肯,他们一群人冲上去按住他,从陈嘉乐大衣内侧搜出了微型录音设备。

一顿下死手的拳打脚踢,红毛抢回了那一袋白粉,陈嘉乐被打得满脸血,拼尽力气弄破袋子的一角沾了些粉末在手上,对待黄金一般把那些东西保存了起来。

第二天他顶着张惨不忍睹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了警局,一路上无数人都在看他,陈嘉乐却全然不顾,找到了审过他的警察直接拿出了东西。

结果陈嘉乐被关了,因为警察怀疑他有吸毒倾向,最讽刺的是,捞他出来的人是林褚。

地下停车场,陈嘉乐被两个保镖压着,林褚拿起那个陈嘉乐千幸万苦弄来的袋子,里头极少量的白粉在她的动作间如同沙砾一般流转,微微发着光。

陈嘉乐想了很多无数难听和怨恨的话语,准备见到林褚时一并说给她听,但他并不知道极度的愤怒和恨意会让人变得平静得可怕。

“我父亲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林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火苗的外焰攀上了塑料袋的一角,很快粉末也随之化为灰烬。

“嘉钥,到此为止吧。”

“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陈嘉乐的脸上伤痕遍布,他第一次对着林褚说脏话,眼睛里全是血丝,旁边两堵墙一样的保镖甚至都快按不住他了。

陈琼出事那晚林重风本来在体育场内演出,林褚突然接到线报说有警察赶往体育场,因为有人举报演艺人员在后台吸毒。林褚十分清楚林重风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她的儿子是个蠢货,没有继承她一点天赋,反而像林崎一样自甘堕落。林褚不阻止他吸毒,甚至看到林重风吸完毒还写不出来曲子的扭曲模样,心里会有种别样的快感,因为林重风是为了得到她的认可才吸的,而林褚永远不会认可他。

这些陈嘉乐都不知道,他甚至觉得林褚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为了制造所谓灵感来源的苦难,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

“我也是受害者。”

林褚转过身,留给陈嘉乐一个背影。

这是陈嘉乐听见的,陈嘉乐没有听见的还有一句话:

“我放不下强奸犯的孩子。”

等林褚转过身,她又换上了一副坚不可摧、无情无义的笑容:

“嘉钥,恭喜你,你现在一定能写出好东西了。”

“杨褚。”

林褚转身欲走,陈嘉乐叫住了她。杨褚是她的本名,她随相依为命的母亲姓,但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他们都以为她是名正言顺的林家人。

“我不会放弃的,你和你的畜生儿子就该一起进监狱。”

林褚没有回头看陈嘉乐的表情,如果看了,她可能会觉得陈嘉乐真的很陌生。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礼貌忍让的天才少年,此刻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想要摧毁一切的愤恨。

“是吗? 那可不行。”

林褚轻笑了一声,踏着高跟靴上了车。

第二天天都没亮陈嘉乐就被一阵震天响的砸门声吵醒,门口站着几个满脸刀疤的人,一脸凶恶说来要债。文件显示陈琼替林褚开车时损坏盗窃了多个价值连城的玉石,其中被盗窃的一条翡翠挂件价格达到了一百万以上。

陈嘉乐目光平静地从那张纸上抬起头,“证据呢?”

说出口他又觉得嗓子干,他知道找林褚要证据是没用的,她就是证据。这一切都归功于陈嘉乐昨天的挑衅,一并而来的还有一副字画,上面写着蚍蜉撼树。

“我不还能怎样呢?”

陈嘉乐已经完全没有了要和对方讲道理的想法,那群人只是看着他笑,然后凭借人多的优势制住陈嘉乐,径直从房间里拖出了陈家母女。

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把陈羽往身下按的时候,陈母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一旁的陈嘉乐却已经显得麻木了,他只说了两个字,“我还。”

身后的人卸了力气,陈嘉乐拉起陈羽把妹妹扣在怀里。

“我还,所以滚。”

面对那样的天文数字,尽管陈嘉乐说得斩钉截铁,但能拿出来的钱比这些日子陈母流的眼泪还少。最后陈母主张把老房子卖了,三个人先租住在这个地方,自己再出去打工。

陈嘉乐说自己也去找工作,陈母当即就否决了:

“嘉钥,你一直想考音乐学院的,不能让这些拖垮了你。”

陈嘉乐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的陈羽,淡淡地说:

“妈,我再也不想弹琴了。”

陈家的老房子卖不上价,家里竟是些破烂东西,唯一值钱的就是林褚送的那架钢琴,陈嘉乐喊运货的把它拉去卖了。

“对方报价8000,卖不卖?”

林褚送的琴就算是二手,也应该远比对方的报价卖的多,然而陈嘉乐说得很干脆:

“不要钱了,让他们直接处理了。烧了或者砸了都行,不要再卖给其他人了。”

一切都从那一刻颠倒重来,为了防止再被恶意人肉,陈嘉乐和陈羽改了名字,改陈羽名字的时候陈母让路边的师傅算了一卦,师傅看了看瘦弱的陈羽,黑色的眼镜从鼻梁往下滑了滑:

“还是‘屿’好,有个山,能压住命.......羽毛的羽太轻了,怕有劫难啊.......”

陈羽不信,坚持把名字改成了羽毛的羽,她说陈琼给她做的舞鞋前头有白色羽毛做装饰,自己喜欢这个名字。

面对巨额的债务,陈嘉乐起初做了很多杂工,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好几回在工位上都是靠吃速效救心丸才度过了极度不舒服的时刻。然而平静的生活太过来之不易,陈嘉乐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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