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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对顾屿深给她的心安理得, 对那24%的股权倒接受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反正她也不会再和顾屿深分开,这24%的股权相当于还是顾屿深的,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她牵着顾屿深的手,笑问:“等我签了那份协议之后,就变成真的富婆啦?”

顾屿深也笑,看她一眼:“开心?”

“还不错。”她想到从前凤佳给她传输的那些知识,笑答,“富婆能干的事儿可就多了。”

顾屿深眉一挑:“比如?”

“……”

她从顾屿深眼底清楚地看到:你敢说一个试试。

南知瞬间将话咽回去,摸了摸他脸,哄他:“比如我可以拿钱包养你。”

顾屿深嗤一声,掐了把她的手。

风轻轻吹来,南知的好心情也被风吹得轻飘飘地往天上飞,像气球。

之前一直是隐婚,倒没什么真的已经结婚了的实感,到此刻南知才真的觉得,她和顾屿深真的已经结婚了,在众人迟来的祝福中。

她舒出一口气:“老公。”

顾屿深脚步一顿。

南知其实很少这么叫他,也许是认识太早的关系,以前是同学是同桌,现在叫老公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多狡黠,知道顾屿深爱听,故意不如他意,只有床上求人的时候才会说软着嗓说些漂亮话。

顾屿深无端想起些香艳画面,喉结滚动,侧眸,哑声:“怎么?”

“没事,叫叫你。”南知晃着他的手,“挺神奇的,真就结婚了。”

顾屿深提醒她:“我们已经结婚半年了。”

“……”

晚上回去,南知翻出两人的结婚证看。

其实当时她也挺想仔细看看结婚照拍得怎么样的,但碍于面子,不想显得自己对此太重视,忍着心思只粗粗一扫,后来这结婚证便一直放在抽屉里吃灰,也没再拿出来过。

照片里两人笑容都是浅浅的。

还是当时那拍照大叔让他们“笑一笑”、“挨近一点”才拍下的这张照片。

说来也奇妙,当时他们重逢没多久,明明结婚前几天还在恶语相对,结婚照也拍得拘谨生涩。

可他们就是在当时都能互相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不管如何都无法放弃的人。

不论最后结果怎样,都必须和他有一个结果,哪怕只是有“过”一个结果。

所幸,一切都是正确的选择。

-

自结婚消息曝出之后,南知再去舞团就被那些小姑娘们缠着问细节。

这些人年纪轻轻,还处于整日看偶像剧韩剧的阶段,一听南知这种极端浪漫主义的疯狂结婚过程立马起了兴致,盘问不休。

直到过了一周,她们才终于把南知重新看作平常人。

后面有演出,南知又开始每天都有排练的日子。

一场排练结束,南知回到后台休息,那些小姑娘正在聊天,提及外国舞团的Sherry要来北京演出。

Sherry是国外一个非常著名的芭蕾舞者,同样也是首席舞者,南知当然听过她的名字,还很佩服她,早就想找机会去看她的表演了。

南知偏头问:“什么时候呀?”

“就半个月后,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售票了。”那女生问,“滋滋姐,你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认识Sherry吗?”

“我跟她不认识,但我跟她有不少共同好友。”

女生感慨道:“啊,真好,这就是首席舞者们的好友圈!”

南知笑了声。

在后台休息了会儿顾屿深便来接她了。

南知将手机丢进包,一出去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车。

她跑着过去:“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

“处理完事情就来了,累么?”

“不累。”南知说,“对了,半个月后你有空吗?”

顾屿深想了想:“应该可以,我让助理把时间给我空出来,怎么了?”

“有个我很喜欢的舞者要来北京演出,凤佳看这种容易睡着,肯定不愿意陪我,你要陪我去吗?”

顾屿深笑了下,答应得干脆:“行。”

刚才舞团小姑娘们跟她说下午五点开始售票,南知看了眼时间,正好到了。

她也懒得从包里拿自己手机,见顾屿深手机就放在手边,顺手拿起,解了锁。

搜索购票小程序,进入。

首页最醒目的地方就挂着Sherry的演出信息。

南知掐着点点进去,立马买了两张前排票,手速一流,成功抢到。

她又点到票夹想看看出票的具体座位,手指往下一滑,却忽然发现顾屿深之前也用这个小程序购票过。

底下还有他其他的购票记录。

没想到他还有看演出的闲情逸致。

南知愣了下,定睛去看。

却忽然心跳骤然加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反复确认。

那里有十几条过去的购票记录。

都是她在国外Afir芭蕾舞团的演出。

“这个是……你买的?”南知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顾屿深握在方向盘的指尖停顿,侧头看向手机屏幕,喉结滚动,承认了:“嗯。”

她觉得不敢置信,仔细看那些票务信息的演出时间。

最早的一张是在她大二的时候,表演《睡美人》。

后面陆续隔三四个月或半年,顾屿深都会去看一次她的演出。

那时她演出各国跑。

常常欧洲诸多国家轮流演出,顾屿深也跟着她跑,穿越几千公里,一次又一次。

所以……

其实,顾屿深从来没有错过她的成长,即便只是坐在漆黑的观众席一角,无人知晓,但他依旧陪着她,看着她如何一步一步坐上首席舞者的位置。

“你是来看我的吗”她太震惊,问了个傻问题。

顾屿深低低笑了声,揉她头发:“不然呢?”

她不敢相信,觉得难以接受。

自以为在国外独行的六年里,实际上有十数次谢幕致谢,台下就有来自顾屿深的跨洋过海而来的掌声和目光。

她以为他们已经六年没有再见。

她以为他们在北京重逢时顾屿深那一眼并没有立马认出她来。

其实并不是。

顾屿深来看过她的。

他对长大后的她并不陌生。

“你……你怎么会过去的?那时候你不是也在国内读大二吗?”

他应该也很忙才对。

那么远的距离,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他怎么会,在大二那年突然买了票第一次去国外看她的演出?

顾屿深停顿了下,而后淡声:“我大二那年,顾孟靳去世了。”

南知一愣。

“他是车祸死的,很突然,公司上下都没交接过,那些股东看我年纪轻就动了歪念头,那段时间公司挺动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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