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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脚步一顿,站在不远处看他。

他喝了酒,人越发懒散,挺直的后背也微微陷落下来,低着颈抽烟。

周越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像再次看到了高考前的那个顾屿深,也同样喝了酒,站在天台的楼梯上,身形轮廓都融化在无边的黑暗中。

说不上来的落寞寂寥。

周越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

顾屿深弹了弹烟,神色如常,提步往前走。

车停在外面,周越太久没看到这样的顾屿深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的走到外面。

北京城,喧嚣热闹,人来车往。

前边是一条河,有个小贩在河岸边摆摊,都是些小玩意儿,但看着都很别致精巧,很可爱,吸引了不少姑娘停下脚步。

顾屿深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忽然穿过马路朝那儿走去。

周越:“欸——”

可男人已经往那边去了。

顾屿深容貌出众,西装革履,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非富即贵。

小摊儿旁的几个女生注意到他,纷纷不由自主地朝旁边让开一条道,又低头小声议论开。

顾屿深就这么在小摊儿前蹲下来。

摆摊的老婆婆笑着问:“小伙子,给女朋友买吗?”

顾屿深笑了笑,说:“我妻子。”

旁边那两个女生立马更加激动了,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唷,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

顾屿深勾唇淡笑,垂眸视线扫过红白格毯上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其中有一个钥匙串,是一个hello Kitty猫骑着粉色独角兽的羊毛毡挂坠。

小巧又精致,做工很好。

老婆婆瞧着他视线,把那个钥匙串拿起来:“这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都喜欢。”

周越站在一旁看了眼:“嘿这个我知道,是不是机器猫?”

老婆婆和旁边的女生都笑起来,老婆婆看了周越一眼:“不是,这叫hello Kitty,机器猫是那边那个蓝色的。”

周越摆摆手:“都差不多。”

老婆婆笑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周越也笑了,跟人贫:“哟,这您老人家也瞧得出来啊?”

“这还不简单,人家有对象的都知道给老婆买礼物。”

顾屿深拿起那个钥匙串:“就这个吧。”

“好嘞,您自己看眼标签价,扫码就行。”

周越便看着顾屿深摸出手机扫码付钱,食指上勾着那个粉嫩嫩的钥匙串儿。

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性了,怔得他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过了许久,周越才憋出一句:“你买这玩意儿干嘛?”

顾屿深拎着钥匙串提起来,Kitty猫在夜空中摇晃,他淡声道:“估计生气了,哄哄她。”

周越:“……”

时隔这么多年,周越都快忘了从前和南知谈恋爱时的顾屿深是什么样子的了,如今算是又想起来了。

不愧是南知,也就她能治得了顾屿深了。

但周越还是想不明白:“你刚已经掷千金买一笑了,那‘玫瑰至上’要是都不能让她消气,就买这破玩意儿她能喜欢啊?”

顾屿深轻嗤一声,懒得跟他解释。

南知以前就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她从前是在父母疼爱中幸福长大的,虽偶尔娇纵任性,更是擅长恃宠而骄、故意拿乔,但这种可爱玩意儿她都喜欢。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经历过父亲破产一系列的事,她的喜好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不过顾屿深想那‘玫瑰至上’估计也难哄他家玫瑰开心。

说不定还要挨句训。

她那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上常常都空荡荡的,即便偶尔有挂饰也只是极小巧精致的锁骨链。

何况,以他们现在的生疏又亲密的关系,顾屿深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送她宝石项链。

-

司机等在外面,先顺路将周越捎回去,而后将顾屿深送到锦绣山庄。

他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顾总,男人手支着额头,手不轻不重地按着鼻梁。

司机出声:“顾总,到了。”

他这才睁眼,“嗯”一声,拉开车门出去了。

司机瞥见遗落在车后座的粉色物件,探身捞过来,匆匆从车窗递出去:“顾总,您忘了这个。”

映着月光,司机这才看清粉色物件是什么:“……”

他家里七岁女儿最近很喜欢的HelloKitty。

顾屿深脚步一顿,回身,视线在司机手上停留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提了下嘴角,将那钥匙串捞过来了。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再看这漆黑之中的锦绣山庄别墅,忽然想到前不久听公司的人暗地里谈论的有个女人在公司大堂扇了顾总一巴掌的事,而且那女人还长得极好看。

而方才那小周总和顾总说话之际也隐约透露着,这别墅里头就有个女人。

司机直觉这两人应该就是同一人。

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收服的了顾总。

-

顾屿深进屋时屋里没有亮一盏灯,黑漆漆一片,什么人声都没有,只有外面风刮树叶的萧瑟声。

他皱了下眉,直接提步往楼上去,自己都没留意到脚下的急切。

卧室门一打开,南知就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肩膀。

顾屿深站在门口,静静看了她片刻,而后才缓缓走到床边。

床角安了自动感应的夜灯,察觉到顾屿深的靠近,微弱的暖光灯亮起,在南知半藏在被子与黑发间的小脸晕出一层光圈,柔和又安静。

仿佛时间都向前回溯六年光阴,她只是趴在桌上午休而已,而顾屿深就坐在她身侧。

顾屿深喉结微动,在她床侧坐下来。

南知隐约察觉到动静,但还没醒,只是脸更加往被子里埋了埋。

刚才在慈善晚宴上喝过酒,他坐在流淌的月光中,整个人都愈发懒散放纵,只是若是凑近了看就能发现他眼眸是幽深的。

片刻后,他慢慢、一点一点俯下背,靠近。

南知有些认床,睡得不是很熟,马上就察觉到周围不同于自己的其他气息。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随即便看到顾屿深的一头黑发。

他那不知道是个什么姿势,好像是抱着她的,但动作极轻,手臂都没有收拢,只是将头轻轻埋在她颈侧。

南知动了动嘴唇,有点犹疑:“顾屿深?”

一睁眼就是这场面,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屿深没想到她醒来,整个人一僵,片刻后又重新放松下来,“嗯”了一声。

“你喝多了?”南知只能找到这一个能解释的理由。

既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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