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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告诉他:“阿雀,姐姐其实有隐衷,所以女扮男装,你可以体谅姐姐吗?”

总而言之,怪梦联翩,醒来后反而全忘了,睡得脸红眼朦胧,乌黑柔顺的长发滚得乱糟糟的。

沈雀薇也不着急,没有用清洁术,打了灵泉水洗头发,然后用灵诀烘个半干。她头发柔顺,密匝匝的,纤直却不柔软,都说头发柔软的脾气好,反之则会倔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好月上梢头了,她披着还有些湿朦朦的头发,坐在门口,挑了几本闲书看,无非是话本子还有一些志怪传奇故事。

翻着翻着,突然翻到一本话本,初看还没察觉,看了十几页,才发现是谢持光师兄和泣露山明凰师姐的话本,里面用了化名,写他俩惺惺相惜,彼此暗恋,前面写得太隐晦,直到沈雀薇看到了天榜大比情节:

“俩人大比上好一番比试,要么怎说,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眉来眼去,怎舍得对自己心上的人儿下狠手。”

“但是慈光的掌门就在下边儿看着,要知道这掌门,年方四十,威武严厉,最讨厌门内弟子和其他门派的人产生私情。只见她眉毛一挑,眼一瞪,那有情人,慈光与鸾鸾一对儿,不得不刀剑相向了!”

“……俩人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这下真是佳偶天成,一等一的相配……”

沈雀薇:“哈哈哈哈。”

先不提别的,这肯定是凡人写的话本,既不知道谢持光师兄性格,也不知道掬玉掌门年轻得很,把谢持光和明凰两个修士写得像酸书生和娇小姐,时不时就“眼角含泪”、“吟诗作对”、“娇躯轻颤”。

掬玉掌门居然还成了大宅门里那种棒打鸳鸯的恶夫人,哈哈哈。

沈雀薇津津有味把这本话本看完了,最终慈光在修真界考取了功名,鸾鸾则凭借她的美貌与善良获得了掌门的承认,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把封面拍给卢江月看,“特别有意思,你快看!”

卢江月说:“哦,这个这个,特别有名的话本子,据说在天段的师兄师姐里面流传甚广,讲什么的?”

隔了一个时辰,卢江月发来讯息说:“真是个人才,笑死我了。”

“对了,阿月,我有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估计再过几天他就到玄天了。”

临近天榜大比,许多宗门的弟子往往会提前来玄天。

沈雀薇稍微一动脑筋就猜到了,“哦,是你未婚夫,对不对?”

卢江月飞速下线,假装不在。

沈雀薇收拾完那一堆话本子,下午睡的时间长,到现在夜深了,还没有一点睡意,但是心情却难得的放松。

思绪飘远,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在玄天灵网看过的一些帖子,大多是说谢持光师兄和明凰师姐多么般配,而且这类帖子谢师兄也没有管过。

沈雀薇知道,在玄天有一小撮人觉得他们很配,有时还会化名写一些故事,在天榜大比期间发行。

说来好笑,本来玄天大家都不知道,是前年一位师姐暴露后,顺藤摸瓜,找到玄天内部的这几位“文豪”。

此位师姐得意于自己的创作,看不惯山下凡人追捧那些才子佳人般离谱的话本子,“论文笔、论故事、论人物,哪方面都不像话。最重要的是,你看看,我实在看不惯明凰师姐被写成那个样子!”

但是山下凡人本就对修真界知之甚少,更别提凡人中女子哪有如掬玉掌门、明凰这类,所以师姐自费出版的话本子没卖出几本。

但师姐在乎的是那点银子吗?师姐在乎的是一个文人的尊严——

此位师姐家承颇为奇妙,先祖顾三郎以文入道,高门大户一朝破落,半卷残书写余生,将自己化为书中主角,眼看“自己”泼天富贵、又看“自己”食不果腹。

于滂沱雨夜,终于为书中的自己写下了句号:书中的顾三郎与野狗争食,没有抢到,但这副戏码落在出游的富家小公子眼里,却颇有趣味,赏他牛肉汤面,说“你能吃几碗,爷就赏几碗!”

顾氏先祖在书外写,写“自己”如何看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感激涕淋,然后狼吞虎咽,撑死了。

写完结局后,顾氏先祖仰天痛哭,带着记录自己一生的书稿在雨夜中嚎啕,就此悟道。

从此改名顾三郎,一支笔写尽辛酸苦辣。

师姐既然有如此家传,从小饱受熏陶,立马发动同党,挥毫泼墨搞作品,可惜,在上课时摸鱼创作,被巡视的谢师兄抓到,当场社死。

据师姐说:“我当时恨不得从谢师兄手中夺过来话本子,一页一页吞下去,或者带着它跳下玄天最高的山!”

谢师兄道:“有意思,顾氏子弟,拿自己的文才用在这种地方,倒使我这种俗人‘耳目一新’。”

师姐汗如雨下,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呵呵,师兄,我错了。”

谢师兄:“其中文风用词,不像你一人写成,下课后一起来藏书阁找我。”

这下,故作镇定的同党也汗如雨下。

最终四人在藏书阁抄了一个月的书,谢师兄等他们抄了三天才道:“哦,这些书都是孤本,抄错弄脏一点,你们就可以请假回家了,不然我怕你们被掌门退学。”

四人手都哆嗦了,咬着牙流着泪把之前略有敷衍的抄录都撕掉,兢兢业业,出来后每个人都瘦了五斤,师姐眼圈青黑,“我恨这个世界。我想告诉我爹,我好像对自己的道产生心理阴影了。”

等抱着书籍去找赵荷露,赵荷露打招呼:“师妹们好,这些都是废本,你们抄这些干嘛?”

从此玄天又多了四个心碎成渣的人。

谢持光道:“你们四个均是以文为道,自春秋便有孔圣言‘诗言志’,为文本是书写自己情志,再后也该知道所言有物、文以载道。看看你写的东西,言了什么志、载了什么道?”

他语气冷淡:“还没有水平分清什么是自己的游戏之作,什么是自己的载道之作,就以最高规格要求自己,哪天有了自观的余力再写些消遣的东西。”

“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你们四个,卡在天段低阶那么久,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悟道去吧,滚。”

那位师姐文风大变,风格冷峭,所作虽少、篇篇佳作,终于在当年的试炼中进入天段中阶。

那年师姐没有再写些和感情相关的文章,但让大家疑惑的是,她极为推崇山下那些以谢师兄为主角的离谱话本,每每有了新话本便自费购买,分发给大家。

师姐:虽然感恩谢师兄指点,但感恩归感恩,抄书的仇也要记嘛,一码归一码。

这种事,谢师兄倒懒得管。

这也成了玄天一桩轶闻,久而久之还有只知道一丢丢内情的人乱传:谢师兄为何不管,那是因为那些话本写的是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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