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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太残忍了。
卢江月练完第一天, 浑身酸痛, 胳膊都抬不起来, 痛哭流涕,谢持光抱臂听她哭, 冷淡地拧着眉头。
“他当时的表情,好像我那种痛苦完全超乎他认知似的。天哪,被谢师兄那么看,我简直感觉自己存在都是个错误!”
卢江月回首昔日, 痛苦地抱着头说:“我记得我是因为和我爹娘闹脾气, 被送来玄天散心的,不过三天, 我就哀嚎着跟我爹娘说我错了,我想回家。”
“谢师兄那种人, 生来不知道‘弱’字怎么写,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呵护一个人,按照他那种性格,我甚至觉得他会修无情道!再不济,也会找一个一样性格的道侣,俩人每天卷生卷死。”
沈雀薇确定他俩就是同一个人,但听卢江月一说,心里也不由得打鼓:
为什么谢师兄一开始就对我那么温柔?
总不能是一见倾心——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哦,她被一个简单到离奇的玄冰阵冻得满身冰碴子,狼狈不堪,头发都结霜了,那个帖子被笑话了三百楼,谢持光师兄被她如此“不羁”的样子迷倒了?
沈雀薇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她托着下巴,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谢师兄最近不见人影,据闻是带领天段的师兄师姐去巡视魔兽之森,人也找不到,而且他本人那个灵网账号恪守距离,只说自己到了中洲与极北之境的交界处,为了祝贺她成功通过加试给她带了礼物。
照夜师姐那个账号倒是时时发来问候,而且语气温软,配上那一把清冷嗓音,杀伤力惊人,饶是沈雀薇打定主意不回复,也不忍心冷落:
“阿雀,姐姐给你买了裙子,雪蚕丝织的,花了好大一笔灵石,姐姐好不好?”
“乖乖,看,好不好看,簪子连同发梳,姐姐都给你带回来咯。”
沈雀薇自己都纳闷:会不会照夜姐姐和谢持光师兄真是两个人?寻常男子会对女子首饰有那么好的眼光吗?
发梳通体玉白,镶嵌珠粉色蝶贝,还有莹润大小不一的珍珠点缀其间,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沈雀薇知道它们的来历——
极北之境万年前是沧海一片,直到琼山仙子途经此处,有蛟龙被仙子美貌惊艳,出海求欢。
仙子冰肌玉骨,心性纯善,并没有责罚蛟龙的冒犯,只闻言说:“你乃兽身,虽然天赋尚可,但难求仙身大道,我非你良人,你且另寻良缘罢。”
蛟龙道:“仙子只知道我寿命有限,天赋难全,但是我痴心亘古不改,仙子如果不信,就尽管看吧。”
从此痴痴等候,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北海变作沧茫雪山,一山名为扶摇,若从高空御剑而过,便会发现扶摇山脉形如蛟龙,扶摇山门派所在处,正是两角龙珠处。
虽然不知道琼山仙子是否被蛟龙痴心打动,但是极北之境却因为地势变化盛产雪贝冰珠,虽然外表与寻常的珍珠贝类没有差别,但是里面蕴含着精纯雪魄,于修行大有裨益。
不愧是富婆照夜师姐,出手不凡,而且从来不说自己买的是什么好东西。
她随手拿两件之前姐姐送的东西给卢江月帮忙鉴赏,卢江月都讶异称是难得的珍品,要不然就是花了心思,照夜师姐并未刻意提过一次。
普通的天段弟子当然难有此财力,但如果是谢家继承人,尤其还是天榜第一谢持光,那就正常了。
沈雀薇又推脱:“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谢持光依旧倚靠在云舟风帆上,也没人敢去惊扰他,所以一众天段修士没有一个发现他们心中冷酷无情的谢持光师兄正在温声细语哄人,用的还是女子腔调:
“乖乖,谁惹你生气了?姐姐可没有招惹你,东西不要就算了,连姐姐也不叫,教我伤心死吗?”
“巡视魔兽之森疲惫繁琐,但因为有阿雀在宗门等待,所以不觉得疲惫,受伤也不知疼痛,但现下真的教人难受了。”
他就是欺负沈雀薇没有谈过恋爱,这哪里是朋友和长姐身份该说的话。
即便谢持光这几年变得表面圆融,但是这样一个能因为心中执念在幻景中机关算尽四年、最终逼得自家先祖灵光出言点化的狠人,骨子里一些东西也是难以改变的。
哪怕是男女私情,也透出一股强势和心机。
沈雀薇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也来不及闹脾气了,着急忙慌要看他的伤口,谢持光就给她看自己手臂,当然还是要遮掩成女子身貌。
只是一些皮外伤,他从来不忌讳这些,战到酣畅淋漓时,一些无关痛痒的攻击躲也不躲,也懒得敷药,有时候随意缠些绷带就算完了,所以经常带些血淋淋的伤口回来。
早几年他在玄天还没那么“□□”,有看不惯他的,看到伤口忍不住讥笑:
“谢持光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平日考核比试成绩高又如何,真到了对敌的时候就歇菜了,你们看,不过是去处理一只高阶魔兽,弄得那么血淋淋,哈哈哈哈,不过如此。”
当然,在跟谢持光出了一次任务后,就再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早年的谢持光动起手,是真的很凶。
即便现在“成熟”了,还留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
最近一段时间更多是用来骗阿雀心疼。
但是各人性格不同,谢持光这种七窍玲珑的人,当然理解不了沈雀薇这种纯善性格,沈雀薇一见人受伤,哪里顾得上观察伤得轻重,第一反应就是心疼,一颗心被人搞得七上八下。
本来想生气发作一番问个清楚,但拖来拖去,也没能成功问出口。
今日卢江月一那么说,心里郁郁,可挖出来果酒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喊卢江月,“阿月阿月,留三瓶在里面,我要送人的。”
卢江月心领神会:“哦,送你的照夜姐姐嘛!——咳咳,还是送给谢师兄?”
沈雀薇不说话,又去掐她。
卢江月边躲边道:“掐我干嘛?害羞就说,还要掐我,沈雀薇你真是个狠心的人,你对我太狠心了。”
她们没有回屋里,就在后山石桌上摆开果酒和甜点,微风送暖,扬起两人的发丝,今日她们穿的纱裙颜色娇俏,还都是粉色,更添三分春意。
卢江月替沈雀薇理顺头发,很开心地说:“这次我们通过加试,开学便是玄段修士了,据说玄段修士就可以在获得师长批准后离开宗门游历,或者接宗门外的任务。你心不心动?”
卢江月边说边取出佩剑,“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回想咱们的历练过程,颇有感悟,我舞剑给你看。”
她性格骄傲,自带三分少年意气,随手将裙摆一挽,半点都不做作,灵力走势凌厉,散做片片桃花状,先是欣悦自在,如同桃杏嫁东风。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