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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绿是点点春雨沁进去般的绿, 似一幅水墨画, 和她腕上的金镯非常协调。
沈雀薇很喜欢, 但挣扎——这镯子一看就很贵重。
谢师兄却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道:“本就是专门为你准备,收下就好。”
“可是, 太贵重了。”
谢师兄摇头:“于我本是为了送你,你不要就全无价值。”
他说完后又意识到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补救道:“这段时间叨扰颇多,师妹每次都精心准备茶点, 你如果不收, 师兄会过意不去。”
沈雀薇体贴,一听是谢持光自己心里不畅快, 立马收下了,“那我不推脱啦。师兄你看, 好看。”
她把细细的镯子套在腕上,发现里面的绿意还能似春水般流动,更觉得神奇,而且少有人知,沈雀薇就喜欢这种淡而活的绿色,曾经把溪水潺潺下的灵草拍给照夜师姐看,说可惜少有玉石是这种颜色质地。
谢师兄真神奇,怎么那么会送礼物?
说到照夜师姐,沈雀薇开开心心问道:“师兄你看,另一个镯子是师姐送我的,她名字叫做照夜。你认不认得?
听我朋友说,这种镯子只有娄迦拟有,我看灵网你前些时日也去了娄迦拟,猜想是不是一起执行任务了。
而且可神奇了,有两个你的熟人说你俩长得很像,我也那么觉得,也是缘分吧!”
谢师兄道:“……听过这个名字。”
他语焉不详,没说太多。话题被他一笔带过,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
没过多久,李断水就来了,接过谢持光送来的书卷,邀请他一起用晚饭,被谢持光婉拒:“掬玉掌门还有事找我。”
李断水没有强留,目送谢持光离去。
他侧头看乖乖女儿冲谢持光挥手告别,脸上是真切的不舍,不由得大感兴趣:“哈哈,你谢师兄第一次来家里时我们阿雀怕的像老鼠见了猫,怎么现在和你谢师兄那么要好?”
沈雀薇义正言辞:“当然是因为谢师兄人特别好,还送我那么多礼物。”
李断水笑道:“原来是被礼物收买了。”
他生出逗自己闺女的心思,坏心眼问:“你看你谢师兄,一表人才、天资过人,不如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他做我女婿好不好?”
沈雀薇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爹!你又瞎说!我今天不会做你的晚饭了……”
说完,气冲冲就往厨房走,逗得李断水大笑:“闺女,不能不给爹饭吃呀。”
沈雀薇扭过头朝他扮鬼脸。
衣袖滑落间,露出腕上的镯子,青翠欲滴,还有些熟悉。
但是一晃而过,李断水也没往心里去,他还沉浸在逗自家乖女儿的老父亲心态里呢。眼见沈雀薇气冲冲走了也不心急——他家阿雀比他还在乎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不给他饭吃呢?
李断水开始擦自己的刀,边擦边哼小调。
这调子还是一位故人,沈雀薇的母亲所作。
沈雀薇一双父母都是性情很好的人,一个善琴、一个善歌,与他这种大老粗的性格不一样,偏偏三人是极好的朋友。
知己二字,难以概括情谊山高水长。
他性情暴烈如火,直爽仗义、极爱饮酒,真应自己的名字:抽刀断水、举杯消愁。
但是人世无常好似月有阴晴圆缺,再豁达的人都不会一辈子通畅无遗恨,就像两位挚友的死,无论何时想起都是痛彻心扉。
当真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些时日,谢持光为两人生平忙前走后,他看在眼里,能感觉到其用心程度。如果说之前谢持光给他印象还是门内大有可为、尊师重道的年轻天骄,这顿时日接触下来,却不禁心生喜爱。
嗨,看缘分吧,他孤寡一生,不懂男女情爱。但是如果他的阿雀能和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应该是会让他放心的。
李断水喃喃:“沈知微、白雀,你们俩说了,有孩子便让我做干爹。我待阿雀,总怕自己不够用心、不如你们,幸好、幸好……我们阿雀是个好孩子,现在是大姑娘啦!”
……
第二日,沈雀薇早早到了教室。
玄天不愧是第一宗门,不仅门内风景秀丽、灵气充裕,就连建筑都古朴典雅。
哪怕是最低段的黄段学生的教室,都有种种别出心裁的设计,回廊悠长,凭栏远望就能看到中心大大的月牙湖和拱桥,荷花四季飘香。
总而言之,风景还是很好的,但是这些年轻修士们鲜少有空好好欣赏:考试期间没有心情,平日里不是奔波在即将迟到的上学路上,就是琢磨午饭晚餐用什么、什么时候下课……
哪有心思欣赏?如果问问天段的师兄师姐,恐怕他们也是如此,即便天段学堂恍如人间仙境,但对于莘莘学子,哎呀都一样,牢笼、牢笼!
沈雀薇昨天落下了一点符咒课作业,着急来教室补作业,动作匆忙,不小心碰到正在奋笔疾书的谢凌云,忙道声“抱歉”。
两人自那次让沈雀薇尴尬到恨不得以头抢地的经历后,就没什么交集,谢凌云甚至刻意躲沈雀薇,可惜沈雀薇没有留意。
谢凌云抬起头:“没事。”
脸上挂着的黑眼圈给沈雀薇吓了一跳,说实话,谢凌云还是挺白的,五官又俊朗,再过两年应该也是那种让女子倾慕的玉面郎君,所以红血丝、黑眼圈什么的也更明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晚上梦游去了。
谢凌云说完“没事”以后就把自己手下一张纸团成了纸团——被沈雀薇碰了一下,沾上一团墨。
沈雀薇注意到是昨天布置的作业,一边疑惑谢凌云怎么也没写作业一边心有愧疚:“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抄一份?”
谢凌云摇头:“不用了,不过,你能不能在放学后等我一会?”
他露出些腼腆的神情,似乎很难启齿:“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沈雀薇正愧疚呢,当然说“好”,而且她心中也大为震撼:说实话,谢凌云这小子找茬惯了,猛地变得那么礼貌,还真挺不适应的。
她走到座位上,猛戳卢江月:“阿月阿月,谢凌云的作业没写完!”
庐江月和谢凌云二人攀比惯了,作业完成情况也会比,沈雀薇看她从回来后就情绪不高,每每遇到点乐子就想跟卢江月分享。
卢江月只点点头,依然是低沉的状态。
沈雀薇在内心叹口气,心道:杀千刀的未婚夫,哼,男人真坏!
她来不及再关心卢江月,因为再耽误她的作业就写不完了,赶忙翻找出来作业开始猛写,幸好就是一些抄写,成功在早课开始前抄完了。
夫子看着这一群小崽子上早课,每每看到浑水摸鱼者,就掐个简单的灵诀:打瞌睡者就兜头一捧冰水、偷偷吃东西的,手上饭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