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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王飞雁的关系还好未到私下约见的地步,表兄似乎也看出来了,她又不能透露阿辞的行踪,只好装傻,用了和上次一样的法子。
站起身,双手探入谢泠舟白色狐裘,环住他腰肢,人也就势钻了进去,将自己和他一道裹在狐裘下,忍着羞轻嗔道:“好冷啊。”
这一幕叫采月看呆了,掩上门退了出去,小姐为了袒护阿辞公子,美人计都用上了!一时不知该同情大公子,还是佩服小姐。
雅间内,谢泠舟垂眼看着主动缩入怀中、面颊通红的人。
她如今变得很会哄人,然而想起那声亲昵的“哥哥”,他不由想——
她在她那义兄跟前,也是如此?
谢泠舟不露声色,将人揉入怀里,温声道:“先前那位疑似你义兄的人有了下落,似是来京了。”
大表兄查到了阿辞的下落?崔寄梦倏地抬头:“什么?”
谢泠舟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不让她瞧见他眼底的妒意,语气依旧平淡:“嗯,你可想见见他?”
崔寄梦被他压着脑袋无法抬头,声音闷闷的:“表兄是如何查到的?我义兄可是犯了什么事,她……”
她还未说完,就被谢泠舟扶着脑后,迫使她将脸抬起,看着她双眼:“你对那位义兄,实在关心得太过了。”
崔寄梦也倏然意识到了,表兄不知阿辞是女子,她对她越是关心,越会给阿辞招致麻烦,还会让表兄心里难受。
解释道:“我们只是兄妹,祖母当年也嘱咐我们兄妹两相互扶持,如今义兄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谢泠舟压下那与占有欲相伴而生的妒意,安抚道:“既是你娘家人,我怎会对他不利,只是我很好奇,你这义兄究竟是怎样的人?让你如此信任。”
崔寄梦被这句“娘家人”说得红了脸,埋下头,想了个不易招来他不满的说法:“义兄她,是个大好人。”
上方的人态度不明“嗯”了一声:“是三殿下授意我追查此人,眼下殿下不在京里,我尚能帮着掩护,待几日后他回京了,只怕不好交待。”
崔寄梦很快咬钩了,抱住救命稻草般将他搂得更紧:“表兄定有法子的。”
谢泠舟幽幽道:“表妹抬举我了。”
从八月到十一月,相处数月,崔寄梦大概将谢泠舟脾性摸了个大概。
他如此说,是在考验她的诚意。
她搬出他方才的措辞,含着羞哄道:“郎君,我就这么一个娘家人,你可得帮我在三殿下跟前周旋周旋啊。”
上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把她的颜面笑得荡然无存,崔寄梦索性像个鸵鸟,将整张脸埋入狐裘内,不再说话。
自打上次重阳宴上饮过酒后,她一直在被迫与自己的羞赧对抗。
想想就可气,为何大表兄看上去依旧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君子,她却从规矩知礼的闺秀变成个勾人心魄的女妖精。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
崔寄梦愤而抬头,瞧见他含笑的眼,更是气不过,欲从他怀里撤出来。
谢泠舟一拉狐裘,将她圈在怀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成交。”
这声成交便是一条鱼干,崔寄梦刚伸出的利爪霎时缩了回去,连同气焰也熄灭了,她仰唇冲他笑了笑。
谢泠舟俯下身,贴近她的唇,在只有一纸距离时停了下来,凝着她。
就在她以为他要吻她时,他离开了,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还有事,这次先放过你,以免一会无法收场。”
他将崔寄梦从大氅中掏了出来,取过她的狐裘给她披上,边系带子边道:“方才的事我并未瞧见,放心回府吧,下次出来别再瞒着我。”
狐裘一披上,雪白毛领子下露出的面颊如白瓷一般,一张小脸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双眸温暖澄明。
谢泠舟目光顿了顿,本是警告的话到嘴边多了些纵溺:“否则……”
崔寄梦抢在他之前率先保证:“表兄我知晓了!下次再不了。”
谢泠舟牵着她往外走,温声嘱咐采月:“劳烦送小姐回去。”
采月曾见过这位大公子吩咐下属时说一不二的态度,只没想到,他会对小姐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她一个婢女也以礼相待。她以更恭敬的态度行礼:“大公子放心,婢子这就陪小姐回府。”
崔寄梦走后,谢泠舟神色慢慢淡了下来,独自在雅间里坐着。
很快,暗探闪身出现:“公子,方才那人拦下来了。”
谢泠舟依旧垂着眼,瞧不出是个什么态度:“没伤着人?”
“公子吩咐在先,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了几名精锐将人困在巷子里。”
谢泠舟拔座起身,身上还残存一缕淡淡幽香,他凝起的眉间软下来。
对街一深巷内,几名着黑衣的暗卫正严阵以待,将一淡漠少年堵在墙根,少年生得格外俊秀,手上紧紧握着软剑,周身散着与容貌不相符的杀意。
暗卫人多显然占了上风,却都克制着不动手,几人交换了眼色,为首的低声嘱咐:“公子吩咐不得轻举妄动。”
闻言,阿辞心底多少有了数,冷声问:“你家公子有何目的?”
暗卫们皆不作答,就在她要强行突出重围时,从巷子转角处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片白色袍角出现。
“公子。”那几名暗卫往后撤了些。
阿辞抬眼望去,见到那身披狐裘的贵公子时,有一瞬恍然,但很快冷静如初:“不知公子何人,缘何拦我?”
谢泠舟手拢在袖中,凝眉看着被围困在巷尾,神色冷傲的俊美少年。
捕捉到他眼中的探究,阿辞不免怀疑他是认出自己,但也不好说,她的模样较之从前大有不同,如今又是扮做男子,他应当认不出来,握着剑柄的手掌紧了又松,屏息凝神,等着他的回应。
谢泠舟眉头稍往下压了压,眼中有寒意一闪而逝,淡声道:“姜辞公子稍安勿躁,若论关系,你我也算半个亲旧。”
阿辞狐疑更深,正猜测他此话可有深意,却听谢泠舟无奈道:“阁下方才会见的那女子,是在下表妹。”
想起阿梦慌乱的模样,阿辞抿紧的嘴角抽了下,本以为他来是要论起公事,没想到他的目的竟是争风吃醋。
若换在十年前,谁能想到那位不苟言笑的小公子长成了个清正稳重的青年后,却在为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
大概物是人非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轻哂着,试探道:“公子拦住我,不单是为了走亲戚罢?”
谢泠舟收起心中不悦,语气亦平和了下来:“不错,是为姜公子所谋之事而来,不知可有幸坐下详谈。”
见少年浑身戒备森严,他又道:“有表妹这层关系在,在下不会对公子不利,这点公子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