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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为看她气急败坏,崔寄梦这回是真的气着了。

她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快步往山脚下的马车上走,寻到谢家的马车就要往上爬,但这辆马车高大,又无脚垫,她有些费劲,正气急败坏时,腰后多出来一只手,将她扶了上去。

她知道是谁,不予理会,径自爬上了马车,见谢泠舟随之上来,她最近在他跟前越发自在了,见他进来也不像从前那般害怕地缩到最角落里,而是岿然不动:“表兄,人前你我还是不要走得太近,您还是骑马吧。”

“放心,随行的车夫和小厮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这便算在人后。”

他手一撑,利落地上了马车,伸手将人揽入怀中:“生气了?是我不好。”

崔寄梦别过头,神色冷淡如霜,长睫却出卖了她,一颤一颤的。

谢泠舟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见她喝酒的那次,只是那次是在外头,他也还未揭穿他们共梦的事,她更不知道他对她存着占有的心思。

当时他便想着,日后,定要在别处试一试她的酒量。

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

揽过崔寄梦,将脸埋在她颈窝,呢喃道:“我承认我今日有故意试探你的心思,你总是太懂事,把情绪都藏得好好地,我想看到你生气、吃味,看到你在我面前露出真性情,更想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只喜欢我。”

崔寄梦眸光软了下来,声音依旧在强撑着,维持她的傲气:“表兄说我,你又何尝不是?这个表妹,那个表妹,你究竟还有几个表妹?”

“表妹还有好几个。”谢泠舟笑着在她腰间软肉轻掐了下,见崔寄梦目光冷了下来,又含住她耳垂:“但你只有一个。”

“哼……”这一声冷哼到了最后,成了婉转绵软的一声低吟,她实在敏感得很,仅仅是在耳垂附近浅吻就受不了。

谢泠舟松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改为用手轻揉那小巧的耳垂,红红软软的,比小猫儿的耳朵还脆弱。

可他停下来了,崔寄梦反倒不满。

酒意让她原本羞羞怯怯的眼眸里多了微冷的矜傲,羞怯与冷傲混在一块就成了娇媚,甚至还有些大胆。

她眸光流转,张口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小下,和他的温柔缱绻不同,她略带了惩罚的意味,齿尖轻磨,磨得谢泠舟发出一声轻哼。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将她从他颈间带离:“表妹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崔寄梦亦伸手在他耳垂上捏了捏,淡道:“礼尚往来,以牙还牙罢了。”

谢泠舟任由她揉捏自己耳垂,失笑道:“你可真是在不该文思泉涌的时候文思泉涌。”

因为崔寄梦自己意有所指,便也觉得谢泠舟也是,想起那日桌脚附近的一滩水,顿时乱了神,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敛裙坐到一边,理了理鬓发,端出清冷端方的闺秀做派。

可她的闺秀仪态没能维持多久,只听得身侧青年一声轻笑:“既然表妹都想歪了,我若不照做,岂不是辜负了你?”

下一瞬,崔寄梦又回到他怀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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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磋磨

◎表兄这是自食其果◎

马车车轮碾压过青石板铺就的路面,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动静。

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 贩夫走卒沿街叫卖,车马往来发出阵阵喧闹, 车夫御马时, 不时会轻叱一声。

车壁虽厚, 但在这些不绝于耳的声音面前薄得跟一层纱似的, 传到崔寄梦耳中, 只觉得自己是暴露在千万人跟前。

她双手扶着谢泠舟的肩头,脑袋靠在他颈窝,双目半睁半闭, 咬着一块帕子。

谢泠舟一手扶着她后背,在寻找究竟是何处让她痛不欲生。

他似乎颇通医理和穴位,总能按到让人失神的穴位, 稍稍一按, 崔寄梦就会咬紧牙关, 后来再也咬不住那一方帕子,语不成句问他:“查好了没……”

“尚未, 你积郁过深, 气大易伤身,若不疏导, 只怕会伤及心肺。”

谢泠舟下颚微收, 神色格外端肃, 十足的认真, 同医馆里细致审慎的大夫没两样, 在替她摸索病痛所在之处。

崔寄梦抓紧大表兄前襟, 她后悔了,他方才说她文思泉涌时,她回了一句,说自己是被气得心里憋屈,堵得慌!

他把这话放在了心上,成了尽职尽职的大夫,在替她找寻究竟为何会如此。

他一面疏导着她,一面同她讲着漫不着边的道理,气息微乱:“表妹今日因为我吃味,我很高兴,但我今日也因为二皇子和陆公子吃了味,你我算是扯平了,往后我会洁身自好,若非必要,决不多与别的女子多说话,表妹也要记着,远离男人,可以么?”

马车一阵颠簸,崔寄梦揪紧了谢泠舟前襟,脖颈微微后仰,想哭出来,但眼泪一直流出不来,她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哀求地喊他:“表兄……”

谢泠舟却顿了下来,静静凝着她:"表妹方才还未答应我呢。"

方才那些话,崔寄梦是一个字也未听进去,这会有求于他,才知道要问:“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谢泠舟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略带警告和诱哄意味逐字逐句道:“答应我,离男人远一些,尤其是二皇子。”

崔寄梦用残存的理智判断出这不算什么伤天害理、违背原则的要求,便虚弱地点了头,抓住他停顿下来的手:“我答应你,我离他远点。”

“好,成交。”

谢泠舟堵住她的唇舌,马车一阵颠簸,崔寄梦猛地睁大了眼,又缓缓闭上,手也无力地从他衣襟上松开,垂在身侧,细葱般的指l尖微微颤抖。

她顾不上其他事,但谢泠舟却很细心,拿起那块掉落在她身前的帕子,接住了她汹涌而来的泪水。

半晌后,崔寄梦停下了潮涌的泪,缓缓回过神来,手心被塞入那块沉甸甸的帕子,她猛地一甩手,将那帕子甩开,被沾染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五指屈成一个怪异的弧度。

谢泠舟垂眸看着地上,马车上铺着一层毛毯,与帕子相接的那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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