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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姿势,又坐又盘腿。唉,真可怜啊,会朝他要时回香炉的,绝大部分都是深有遗憾的苦命人。
可代价不应该是他本人被关起来啊!!
一时半会儿的,瑞希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别再继续使用那个炉子了,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吗?!”瑞希厉声制止这家伙。
世界上不重视自己身体的人一向都很多,就算瑞希想要喝止他也没办法,就只好严肃地警告:“笨蛋,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啊。如果你不注意自己身体的话,下一次、下下一次……以后都再也用不了时回香炉了。”
“更别说救你在乎的人了,哼。”
这句警告居然令行禁止,黑发红眸的男人听完瑞希的话,瞬间老实。
可惜好心没好报,被掐着脖子竹筒倒豆子地念完时回香炉所有使用方法以及禁忌的瑞希泪眼婆娑。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这个男人送死算了。
“努力这种事,最后还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才行啊,呐。”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瑞希听完两个话痨的式神菊一和纹次郎的谈话,太能共情这家伙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重,还能好好安慰对方。
毛利雾仁不自觉松开了双手,神情怔愣,意识早就被纷杂的想法给淹没。
瑞希摸着自己的脖子,嘟囔道:“下手要不要那么狠嘛,还有你一个人类刚使用完时回香炉就能动弹了,这是不是太不科学了啊!”
……
毛利雾仁仍旧在深思,他已经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之前已经查过了无数的古籍资料,知道使用时回香炉是他唯一的出路了,但是这条路的阻碍太大。
如果是他自己原本的身体,应该就可以不用顾忌时回香炉的使用限制,就算是穿梭几百次也无所谓。
但原本的身体被那群该死的神明投入黄泉之中,那里还派有专门的神明守护着,单凭人类的躯体根本无法闯入,哪怕是动用阴谋诡计都不容易。
只有等神明去出云参加神议时,黄泉守卫松懈后他才能趁虚而入。
可是,还有几个月才是一年一度的神议,他现在心如刀绞,根本没有办法平静地等待出云神议的到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好事总是轮不到我?!那为什么最后还要让我知道事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呢,你可真是狠心啊,我宁愿自己一无所知,我宁愿自己对你怀揣着满腔的恨意。”
“总是擅自、做决定的家伙。”
原来在被仇恨掩盖住的内里,是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心脏,被彻底划开,血淋淋的握在手中,痛得要死。
好难描述这种感情,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窒息感太强烈,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雾仁大人,不如去那位神明的神社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呢?”
一直充当着气氛组,安安静静的纹次郎突然提出这个主意。他的狐狸面具咧嘴笑着,古怪又给人某种诡异的安慰。
…………
荒草丛生、破败腐朽,像是缺少人清理打扫。因为没有神明的守卫,四周都笼罩着一层黑红阴森的瘴气。
一眼看过去不像是威严圣洁的神社,反倒像是鬼怪聚集的窝点。
不要说跟几百年前鼎盛的时候相比了,就是几十年前的神社都要比现在的状态好得多。
自打踏进其中,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响个不听,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毛利雾仁眼前一窜而过。
他冷着脸把装神弄鬼的家伙抓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在神明的地盘随意对待,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毛利雾仁自己都不知道,几百年的仇恨和误会在渐渐消磨,随之涌上来的某种更加特殊的、让他悲伤难过的情绪。
木木野的两只式神和毛利雾仁面面相觑,对方笑得很尴尬:“哈、哈,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总觉得你很熟悉的样子。”
毛利雾仁眉头拧得死紧:“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弄成了这幅鬼样。”
原本意气风发的两只式神蔫答答的,短翘的黑发里面还插了几根枯草和树叶,看起来就像是荒野中的野人。
“你对我们好熟悉啊。”
“没办法嘛,因为我们失去了神明,神使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你也看到了,周围全是瘴气,普通人退避三舍,既不能打扫,也无法受到供奉,所以只能这样了。”
两只式神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对象,一口气说个不停。
毛利雾仁越听心里越沉,看来问这两个式神是没用了,它们也是一无所知,甚至因为被保护得过好,所以性格单蠢又痴傻。
一根糖都能骗出去。
他腥红的血眸里流转着淡淡的红光,突然想到了回到几十年前木木野说的话。
“我这次来神社,是想知道几百年前神明木木野封印恶罗王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全部经过吗?”
两只式神一只手拿一个毛利亚子做的大福点心,还有菊一和纹次郎哄它们高兴,听到毛利雾仁的话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居然……是这样的吗。”
毛利雾仁神情恍惚涣散,他从木木野的式神口中得知——
神明故意改换神格,是因为他亲手杀掉了恶罗王,所以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而负责。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关注恶罗王的事情啊?”
“其实主人那个时候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所以祂都是无意识地做出符合自己神职的事情,祂也不是故意想要杀死恶罗王的,毕竟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成婚了,祂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神明呢。”
——也没有一直都存在着杀死恶罗王的想法,更因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对方还活着,所以没有要来救出对方的行为。
真相永远都是赤裸裸的、鲜血淋漓的,就像一根长满了倒刺的荆棘插进肉中,终于能够拔出来的时候,却带出了无数的碎肉和鲜血。
毛利雾仁得知这个消息后,更绝望了。
他真的害怕自己再次使用时回香炉,也依然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就像瑞希一样,守着空空荡荡的神社,一只妖孤寂地度过几十年之久。
永远得不到救赎,永远都在阴暗中生存。
那样的话,会让他更想要残忍地对待这个世界。
……
毛利雾仁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母亲毛利亚子用很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雾仁,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是这种丢了魂的模样,好像是对这个世界忽然就了无生趣。
男人幽幽的冷淡红眸瞥过来,回过神之后他就不像之前那么沮丧痛苦了。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