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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蕴竖在她双唇上的食指之间。

他的指尖覆有薄茧,阿妩只觉微微粗糙的触感拂过双唇,带来一阵异样的麻痒之感。

“嘘。”

谢蕴望着阿妩,轻声道:“这里旁人还听得见,我们去一处安静的地方,让谢某慢慢向你赔罪。”

第36章

克制不住吻了上去。

“赔罪?”

这两个字, 从谢蕴的口中说出,生出格外缱绻的意味。

阿妩觑着谢蕴的神色,才不相信他是真心想赔罪。倒似是有什么旁的话, 想借着赔罪的借口说出。

但廊下十分空旷,与正堂只一墙之隔, 到底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唔。”

阿妩歪了歪头, 生出一个主意来:“那你随我去书房罢。”

谢蕴一怔:“唐姑娘的书房?”

“自然。”阿妩点了头, 不知为何他有此问。

“请姑娘为谢某指路。”

阿妩将人带到自己的书房门前, 推开了大门。日光迫不及待涌了进来, 一刹照亮了清寂整洁的房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让世子见笑了。”

书房颇为陈旧,显见岁月的痕迹。既无沁人的熏香,也无名贵的家什, 与谢蕴有些格格不入。

谢蕴温声道:“唐姑娘屋里的藏书浩如瀚海,只有让谢某自愧不如的份,又何来见笑之说?”

也是, 她的书房没别的优点, 唯有书特别多。

阿妩微妙地被安慰到了。

她便指了指临着花窗的太师椅:“世子请坐。”自己则半坐半倚在了书桌前的美人榻上, 纤纤柳腰弧度宛然。

谢蕴摇了摇头,却并未入座:“多谢姑娘的好意, 只是世间从无坐着给人赔罪的道理。”

“啊。”

阿妩有些愣住:原来世子他当真要赔罪啊。

倒是自己误会他了。

话音未落, 便见谢蕴正色道:“方才多有得罪阿妩,还请勿怪。种种的孟浪之举, 皆是见了阿妩, 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他一板一眼地行礼, 举止端正, 唤的却是她的闺名。

而况他话中的意思又那么……

岂不是说, 引得他孟浪的罪魁祸首, 竟是自己?

阿妩摸了摸自己含桃的面颊,好似有些发热,想来瞧上去已经红透了。一想到这副模样被谢蕴看了去,她就有些不甘心。

微妙的胜负欲作祟,她抿了抿唇,回击道:“那世子方才孟浪之时,知不知晓自己正在孟浪着呢?”

谢蕴一愣,似是完全没想到阿妩会这样回应。

片刻之后,他苦笑不止:“自是知晓的。”

顿了顿,又道:“只是无法控制罢了。”

清醒地看着自己言行与往常截然不同,沉沦着变作从前看不起的举止轻浮之人……

但他无法克制自己。

一见到唐姑娘,他便浑然变了个人似的。

阿妩听出他话中未竟之意,一时有些感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数息之后,才掀了掀唇角:“那世子你还挺,挺……”

“……挺无师自通的。”

好久以后,她才想出个合适的词来。

分明是初尝情之滋味,言行举止却像个经年的情场老手,连她惯看了话本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难道脑袋好使之人,这种事上也学得格外快?

阿妩漫无边际地想。

不知为何,听了阿妩毫不客气的评价,谢蕴清俊的眉眼却春雪乍然消融,清光潋滟。

他缓缓摇了摇头:“唐姑娘,你当真是……”

当真是可爱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阿妩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这时候又叫唐姑娘了?”

谢蕴从善如流:“阿妩。”

阿妩耳畔一痒,轻轻“嗯”了声。

虽然被叫小名有些不适应。但是每每见谢蕴唤的是“唐姑娘”,说出的却都是出格的话,总有种莫名的禁忌之感。

经过这一番插科打诨,方才凝滞的氛围,消融了不少。

窗外风光正好。

阿妩一边凝眸望着窗外,一边状似不经意问道:“话说世子,今日你怎么来拜访我外公了呀?”

“是为了一桩旧事。”

“旧事——”

阿妩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旧事?”

谢蕴迟疑了片刻,才道:“是为了当年叶家之事。”

“叶家。”阿妩低声重复。

外公被褫夺官身的起因,便是叶家。

这是十年前的旧事,盖棺论定,庙堂之上早已无人提及。如今却值得谢蕴专程登门拜访。

阿妩的眼睫一颤:“所以叶御史当年并未贪污,是么?我外祖被褫夺官身,亦是被冤枉的。”

她说出心底潜藏已久的猜想。

谢蕴沉默了一瞬,走到了阿妩的身前:“尚且不能确定,但种种迹象来看,事实多半如此。”

阿妩忽地抬眸:“世子,你能详细与我说说么?”

谢蕴本想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阿妩。但是对上她剪水秋瞳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他轻轻叹一声:“阿妩想听么?”

“嗯。”

阿妩的目光无比坚定。她早就想了解这段旧事了。

奈何不敢轻易向外公提起。毕竟这是他的伤心事——不仅丢了官身,连得意弟子全家的性命也未能保住。

谢蕴拨弄了下阿妩鬓间的钗环,感受着珠翠的冰凉之意,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

“上月,皇上下旨命我去西北劳军……”

阿妩静静地听着,神色几番变化,却不曾打断。

直到谢蕴的声音停了下来,她才开口问道:“所以,春袖姑娘便是叶御史的女儿么?”

“是。”

“难怪我一见她便心生好感,原来也是位故人。”

曾经的千金小姐,却沦为奴婢。

幸亏运气好些进了淮安王府,又遇到了谢蕴。

否则,这段旧事,哪里还有

阿妩心底闷得发酸,扯了扯唇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所以叶御史所谓的贪污,全部都是欲加之罪,他们根本没证据。”

“是。”

“但我们亦无证据,证明他们判的是欲加之罪。”

更何况……

“为此事盖棺论定之人是皇上。这才是此事的症结所在。”

“今上他并非是宽宏之人,倘若是冤案,不会推翻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倘若是他想挟制外公,更不会给叶家翻案。”

阿妩眼底的火苗渐渐熄灭:“难怪外公他从不肯对我提。”

想来,也是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忽地,一只修长的玉手覆在了阿妩鬓间,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让她的后颈窜起一阵温暖的酥麻之感。

与此同时,谢蕴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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