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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溜烟出了正堂,直奔向侧院而去。
洛书见状,默默退了出去,空荡荡的正堂只余二人。
谢蕴顿时望向了阿妩。
他的眸光从清正平和,复又变得一片幽深,似有许多话欲语还休。
阿妩见他这样,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们二人昨日确定了那样微妙的关系,但此地是她的家。
说些逾矩的话,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片刻之后,阿妩轻声道:“世子,你今日为什么要上门拜访?”
“有些事,想请教一番陈老先生。”
“哦……”阿妩喝了口茶,不说话了。
谢蕴却蓦地笑了笑,笑中有些难辨的意味:“唐姑娘觉得,谢某上门是为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
听出他话中的未竟之意,阿妩生出些恼意,顿时别开了眼。
谢蕴也不接话,只一瞬不瞬望着她。
良久之后,阿妩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拧着眉问道:“那世子的病好些了么?高热可褪了?”
回应她的,是被拿住的手腕。
谢蕴几步走到阿妩身前,抓住她纤纤玉手,往自己清隽的面上贴去:“病好与否,唐姑娘亲手一测便知。”
阿妩触上他温热光洁的额畔之后,骇得手往后一缩,小声道:“别闹,这可是我家里——”
与此同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作者有话说:
世子今天发疯了吗(1/1)
今天休息了一天好多了,明天多更点补偿大家。
第35章
未竟之语,停在谢蕴竖在她双唇上的指间。
听到开门的动静, 阿妩连忙抽出手来,缩回了袖中。
指间依稀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与此同时,谢蕴也收敛了神情, 垂眸端详着茶杯上的莲花纹。他面上一片淡然宁和,仿佛方才的荒唐事未曾发生。
二人不约而同抬眼, 望向陈朝安。
陈朝安对堂中的异样一无所知。
他推开门后没有立刻进门, 眼睛还黏在手头的茶罐上。几息之后, 才跨过门槛, 毫无所觉地望了过来:“我回来了。”
他瞧着二人之间好似有些冷, 顺口问道:“你们是老相识了,不知方才都聊了些什么?”
“方才……”阿妩的身子一刹那绷直。短短几刻的功夫,她还没想好如何圆谎, 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谢蕴。
谢蕴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方才唐姑娘见谢某脸色不好,便关切了谢某几句。”
他轻轻朝着阿妩的方向颔首:“多谢唐姑娘的关心。”
阿妩抿了抿唇, 心虚地垂下了头。
某种意义上, 谢蕴说的确实是真话。只是用了春秋笔法, 把不可告人的地方尽数隐去。
她又看向了外公。
也不知外公能不能听出端倪?
陈朝安并未发觉什么端倪——除了阿妩亲身经历以外,换做其他人, 谁能想到君子端方的谢蕴, 会做出如此荒唐孟浪之事来?
果然,陈朝安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夺了去。
“你可是生病了?”
端详起谢蕴的面色——修眉俊眼、面如美玉, 依稀几分通透之感, 好似当真有些病容。
陈朝安当即关切道:“可还要紧?”
谢蕴摇了摇头:“多谢老先生关心。不过是初夏贪凉, 不慎着了风寒。并非是什么大病, 快要大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 他不着痕迹看了阿妩一眼。
阿妩一言不发, 静静凝视着自己鼻尖。
陈朝安并未瞧出二人隔空的机锋,心底为了另一件事狠狠松了口气——他所说滋味上佳的新茶,不知何时受了潮,早不是从前的味道。
用这样的茶待客,无疑是种怠慢。
再说,方才夸下海口的好茶,竟是这样的货色,岂非十分丢脸?
陈朝安正发愁不已呢。
而谢蕴的自陈,竟成了天然递来的台阶。
只见老人捋着花白胡须,顺理成章推说道:“你既然得了风寒,便喝不得茶了。免得与药性犯冲。”
“阿妩,去给世子斟些热水。”
阿妩一怔,才道:“是。”
她提着茶壶,走到谢蕴跟前。滚烫的热水注入茶杯之中,氤氲温热的水雾之气扑了满脸。
趁着短暂的间隙,阿妩悄悄抬眸,看向了谢蕴。
方才,额头的温热依稀残留在指尖。
阿妩那时候尚且不能确定,听了谢蕴的话,便断定了心中的猜想:他的身子还没好全。
但见人言行举止,瞧不出一点异样。
阿妩仍是忍不住忧心,不动声色叹了一口气,打定了主意:待会儿闲下来的时候,再问问他的身子如何了。
至于此刻——
阿妩对着另外二人行了一礼:“我去厨房瞧一瞧午膳。”
府上没有多余的仆婢,只雇来一位江南厨娘,每日打理祖孙二人的三餐。今日见外公的兴致高昂,多半是要留饭的。
既如此,她得去提前吩咐厨娘一声,午膳多做几道菜。
陈朝安会意,对着阿妩颔首:“你去罢。”
倒是谢蕴剑眉微蹙,似是有些意外。直到目送阿妩的背影离开正堂之后,才转过头来,望向陈朝安来。
此刻,他清寒的漆眸不复宁和,而是微有沉郁之色。
正堂的氛围,为之陡然一变。
陈朝安见状深深叹了口气,面上的褶皱似乎更深了些:“说罢,世子今日突然拜访老头子我,到底所为何事?”
自十余年前,谢家与陈家成了文武辅政大臣后,两家便不再来往。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即使后来先后遭受重创,这份默契亦未被打破。
而今日谢蕴乍然登门,必有什么缘由。
陈朝安捧起茶盅,静静地等着。岂料谢蕴的一句话,就让他瞳孔猛地一缩,顷刻之间变了面色。
只闻男子声音清冷,波澜不惊:“我找到了当年叶氏后人。”
陈朝安乍然起身,失声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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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从正堂退下来之后,便一路小跑向了角门。直到看到了马车之外那个乖巧的倩影,才停下了脚步。
“春袖——”
那个身影循声转过头来,眸中种种的复杂情绪,一霎化作了绵软的笑意:“洛书哥。”
洛书自然没错过她方才的情绪:“你从前来过这里么?”
春袖眯了眯眼,又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应当来过的罢?我下次写信问问兄长,毕竟从前我父亦是太师的得意门生,我也应当随他登门拜访过才是。”
“可惜我年纪小,什么记忆也没留下。”
洛书见她眉间淡淡的愁绪,略有些不忍道:“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