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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谏人(代指陛下)。

“小子受教。”

叶公瞥见陈延缓缓而去的高大背影,倒真起了一丝想嫁一个孙女儿过去的想法,不过问儿已娶了秀秀,两家已是姻亲,陈延再娶叶家女子,有‘裙带’之嫌,还是罢了。

陈延从叶府回家之后,便开始仔细钻参透叶公的话,不停从翰林院里查阅资料,再根据自己的地志,了解着这个时代的一切。

在忙忙碌碌中,他中进士后的第一个年关,便这样奔来了。

蛋糕店,便也在年前更名‘云糕点心局’在京城中位出道了。

时人从未见过如此美食、如此点心,蛋糕一经上架,便遭抢购,初初是小孩爱吃,后来是闺阁女子、打叶子牌的妇人,奶油蛋糕一度供不应求,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热潮。

小道消息传闻,有贵妇人十倍出价想购置奶油蛋糕,被店家拒绝了,说是要严守店里的规矩……总之,这个年关,蛋糕二字爆火京城。

陈延也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分红,京城冬日雪花纷扬,到处是冰,陈延建议秀秀可以多囤一些冰,“听说夏日里,奶油配冰是一道解暑佳品。”

叶家是有冰窖的,听了陈延的话后,秀秀想了想,多派了些仆人,把冰窖给填满了。

大名朝休朝休得迟,一直到年底廿六,才堪堪放假,陈延从翰林院领了些年礼后,就坐着马车回了自己东城的小院里。

父母不在,孤身一人,陈延也没少了过年的步骤。年夜饭,守岁,发压祟钱,写春联,一个不落,因为无聊,他还挑了一天步行去云糕点心铺感受一下热闹。

年节么,又是冬日,甜食最能抚慰人的心灵了,所以蛋糕店门口的人格外的多。

不过大抵都是管家、大丫鬟前来采买,陈延目光轻扫,忽然,他顿住,目光灼灼往人群里走了几步,但店内屏风、盆栽摆件和人都很多,一个晃眼,方才眼球抓住的那一片红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让陈延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应该在边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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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朝虽然年假放得晚,但是人家开朝开得早啊。

方才正月初八,未至元宵,圣上便复朝了,前头那边动了起来,翰林院作为一个天子的秘书机构,也哼哧哼哧上起了朝。

当然,天子真正的秘书工作和陈延他们这群不受宠、且未面过圣的人是没有关系的,大家都以为今年还得继续冷板凳,领修书的任务。

谁知,侍读学士平地一声惊雷起,道:陛下近来欲听人讲史,说《庄子》,让翰林院里这批新进的小官员们都准备好,写一篇关于《庄子》的说稿来,让上头评断。

将选最优者,挂牌进宫,为陛下讲史。

这一消息,在开年上值第一天,把新进的所有人,都炸飞起来了。

‘面圣’、‘讲史’、‘讲《庄子》’这或许就是一步登天,在圣上心中留痕的机会!

这翰林院中,几乎每个新人都在日夜读庄子,以求写出最好的稿,唯有陈延和本届探花李思齐还算稳着。

陈延稳是因为陈延知道,写说书稿这事儿……额,并不是他的强项,特别是论《庄子》,他顶多讨个巧,若说被侍读学士选中,那是不可能的。

基于对自己有清晰的了解,所以他虽然努力,但并不知痴狂,毕竟文采是不会因为一时狂补而突飞猛进的。

至于李思齐,则是因为本性如此。

他一直是个不急不躁的聪明人。

二人自上回一同拒绝了状元和榜眼的作死闹事之事后,也逐渐有了些联系,毕竟同榜,工位不远,又恰巧还对胃口。

“他们近来简直读《庄子》成狂了。”李思齐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连本职之事都要完成不了了。”

是的,在要求大家写稿子的同时,一些誊写文字、校对的事儿还是时常会发下来,先前大家还做得来,现下仿佛漏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来做这些小事,都会影响‘面圣’的大事。

陈延已有所觉,道:“分内之事总是要做好的。”

聪明人只消目光对视一眼,便晓得了对方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和凌晨脱不开身了

第105章 翰林院棋局

◎那就下一手‘勤者多劳’◎

翰林院不愧为集天下顶尖文才之地, 在侍读学士公布选稿后不到一旬的时间,便有数篇《庄子》稿,新鲜出炉了。

真才子不怕火炼, 真文章不惧他人着眼,那些率先写好稿子的人十分大气自信分享了自己的稿子, 然后, 因为被公开的稿子里所涉的一些内容和方向, 后面的人不好写——

毕竟文人有傲骨, 前面的人先公开, 你不管是不是有意知道了他的内容,反正已经看过了,你再写, 便有‘抄袭’之嫌。大家很快反应过来,越后写完,路就越窄, 愈发挑灯夜战了起来。

弄得陈延隔三差五就要享受一次‘视觉盛宴’, 他也愈发明白了一件事:他绝不是因为文才而被选上的。

殿试为圣上钦点, 他能坐在二甲第一,传胪之位, 说明陛下对他在另一方面的所长非常感兴趣。

陈延警示自己, 要深挖自己的长处,得君青睐, 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 他才能一展所长, 一展后世之策, 影响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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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食后, 李思齐来找陈延。

二月的天还有些冷, 因为翰林院这边,越小的办公房室堆得纸就越多,冬日里就不能燃大炭盆,又因为翰林院的炭盆子上还有一个铁架子,加碳也不好加,所以李思齐甫一踏入检讨这边院子的时候,就搓了搓手。

谁人能不爱权利,不追逐更高的位置呢,小小一个编修与检讨,明面上就差了这么多。

“思齐你怎么来了?”

“陈延兄,你的书稿交上去了?”李思齐问。

陈延点头:“也有些时日了。”这一批人里,他怕是交得最晚的,比庶吉士还晚。

“怎的没拿出来给众人传阅一番?”

“我不擅此道,写得草草。”他是绝无雀屏中选的可能的,倒是李思齐,相交略有一段时间,陈延看过李思齐写的散文、时策,觉得他其实会是圣上青睐的官员。

行文华但不浮,提出的许多问题和建议也都是切实可行的,不会文采飞扬地讲一堆‘何不食肉糜’的东西,就连说《庄子》,也别辟蹊径。他本人性格也很稳定,时人爱称同榜、同年,陈延对本届其他举子的了解不多,但他觉得,李思齐是一个很值得一交之盟友。

所以他坦然恭贺李思齐,“倒是思齐兄你,说不定能去宫中为圣上讲史。”

“这得看学士选谁……”他来可不是讲这个的,李思齐很快把话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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