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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爷爷是一个‘科举狂徒’,赵一成的五个哥哥都曾进入私塾举业。

但五个哥哥没有一个考过了童生的,欸,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来的时候爷爷还跟他说,若是他也折戟,百年之后他的眼睛都闭不上。

然而,所有的紧张在看见这张卷子之后都好像化为乌有,因为它!真的!很熟悉啊!

第一题,第二题,整一页看过去,个个似曾相识,而且好像读一遍题目,都不用思考,他的脑子里就会自动冒出答案。

巨大的兴奋笼罩了赵一成,他深吸了一口气,放空此刻的自己,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后,才将细毛笔落在了卷面上,尔后下笔如有神。

而这样的画面,悄然发生在吕氏私塾每一位学子的号房里。

……

日渐西陲,大抵是看围在县衙外的人太多,天公竟也做美,雨已经停了,只剩空气中微微湿润寒凉的风。

“快快快!鸣锣了!”

县衙门口逐渐有学子走出来,李银花和林翠带着夫君站在人堆里,目光急切地扫来扫去,突然!

“在那儿!”

长得比较高的林多富瞅见了自家俩崽子,然后便带着大哥挤进了人堆里,待到陈延和陈壮壮身边后,立刻接过考篮给两人披上了一件斗篷,然后一路护送两人到了小路边。

陈延一看,竟还有辆牛车。

“爹,离得这么近你们租什么牛车?”

“怕你们太累,好了别说话,银花,嫂子,快上车,我们要回去了!”

其实在号房里的时候,陈延并不觉得很累,他写着写着,还有几分精神抖擞。

但上了牛车之后,身上的披风很暖,身子晃着晃着,他突然困极了,是以,到家之后,他和壮壮同学都干了一碗姜汤,迅速洗漱完就上了床。

卧房外头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去问他俩考得怎么样,但所有陈家人的内心都是火热的,大家满含期许,等待改换门庭!

翌日,因为第一场张榜还需要一些时间,私塾有些学生住的较远,夫子怕来去不易横生事端,就让那些学生都住在了私塾里。

陈延和陈壮壮甫一到私塾,发现岂止是住得远的在,近的人也在啊。

他俩一到就被围了起来,“陈延兄,我们一同来对一下答案吧!”

“是极是极,虽然我们的答案都一样,但还是不安心,须得跟陈延兄一样,我们这心才能落下来!”只有和真正的骄子同频,成绩才是有保障的。

在一起久了,大家都变搞笑了,陈延笑着跟大家对起了答案,这么你来我往,大伙儿发现,好像自己的答案跟陈延的也差不多啊。

这下吕氏私塾的人才叫真的陷入了狂欢之中,就在这个时候,夫子的书童叫陈延去书房一趟,陈延把壮壮同学也一起带上了。

他们来之前,夫子也去听了一下学生们的答案,显然,他对大家的答案很满意,连带着心情也十分好。

叫陈延过来本来是想分享一下用各种奇特方法管理私塾获得的成果,没想到陈安也过来了,夫子有些讶异,不过他面上不显,反而先和陈安打了招呼。

“昨日考试如何?”

“试题不难。”壮壮恭敬回复夫子。

吕夫子摸了摸他的肩膀,“你历来勤勉,理当如此。”

“虽然试题不难,但我们差点就没进考场。”陈延说完这话,吕夫子脸上的笑就立刻收掉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陈延快速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吕夫子越听脸色越凝重,不用说,这种事肯定是德行私塾做的,这么缺德的方法方德名也能对着两个和他毫无瓜葛的少年用?

入门前在参考举子身上放纸条是极为阴毒的,因为如果不能当场把人抓获,那么被衙役抓住之后,你必须想办法证明这不是你的东西。

如果你无法证明,那夹带之罪就直接坐实了。

“他其心可诛。”吕夫子怒火中烧,“你们可还记得那吴文春的体貌特征?”

这可让壮壮犯难了,昨天早上黑灯瞎火,他满脑子都是县试,根本无暇去看一个陌生少年的样子,“这——”

“夫子你这里可有纸笔?”

书房里自然是不缺少纸笔的,陈延手执笔,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吴文春脸部的特征,稍作思考,在纸上画了一幅人物肖相。

画像并非写实画风,但抓住了他的轮廓和五官特点,壮壮一看,“好像就是他!”

夫子把画收起,“只要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到时候我差人去把他找出来。”

当然,现下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考试,“下次考试排队你们就穿厚一些,直接排在最后面,我安排两个小厮在后方盯着你们。”

若方德名再敢行事,那便可以把人当场抓获。

可惜,陈延摇摇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出手了。”

说到这里,吕夫子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因为某些事情真的很现实……

他在川安县的宗族势力不如方德名,同一些县衙内的官差往来、书吏关系也不如方德名。

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即使去信县尊,县尊也不会处理。

陈延倒更沉得住气,毕竟祸害总是遗留千年的,“即使方家是附骨之疽,只要时机到了,我们总有能刮骨把蛆虫碾死的时候。”

他极少放这样的狠话,一旁的陈壮壮和吕夫子都看向了他。

他们陡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陈延的另一面。

-

隔壁德行私塾。

方德名已经开始无语望天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从前从未如此——

那个黄口小儿让他有了深深的挫败感,那安排出去的人回来之后,方德名听说有人夹带被抓,流放三千里,不晓得多高兴!

但随着方家宗族那边爆出大雷,族内有人求到他这儿来,说是儿子科举被流放,他才反应过来,被抓的不是陈延。

那一刻,方德名的失望简直见了底。

方德安坐在一旁,悄悄打量着大哥,又提了一个建议,“不如,不如我们第二场再?”

“没用了。”方德名沉下脸,“那人分明说了纸条已经贴上,最后他们没有被抓,定然是纸条被发现了,第一次被抓,后面几次他们肯定会更加谨慎。”

即使下手成功,也未必有效。

“况且吕润林知道这事之后肯定会差人守着,冒险成事,万一被抓个现行……”

那可不是一下两下能解决的事情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方德安抓马了,“那我们要如何是好?”

“如何?”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如何,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期盼那小儿被此事吓破了胆……”

然后卷子一塌糊涂。

但依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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